田二妞成長記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教導

作者 ︰ 菜販阿九

田家人吵鬧鬧的吃完了晚飯,飯後徐氏一邊麻利的收拾東西,一邊數落著田秀元,「說實在的,見過實在的人,沒見過你這樣實在的。人家再實在,不往肉菜里加菜,人家扎實得很,也是一碗蒸肉丸子,一碗蒸肉,一碗雞蛋蒸肉什麼的,說起來本樣肉菜,多好听。哪里象你這樣三碗扎扎實實的全是肉,說起來只有一樣。好象我們田家小氣到了要苛刻嬌客的程度,到時你看看人家怎麼笑咱們。咱們解釋說是全是臘肉,很扎實的肉,人家又會呵呵呵的笑,在背後笑話全是一家子的懶婆娘。」

田秀元尷尬的用眼角看著李玉山,哀求的低聲解釋說,「嫂嫂,我只是覺得這個好吃,大家都會愛吃的,二妞都不吃新鮮肉,只愛吃臘肉,就讓她吃個高興好了,我真不是懶。」

她的解釋通常會換來徐氏更多的數落,「愛吃,是啊,二妞阿公愛吃,武元愛吃,二妞愛吃,三多也愛吃,可是全吃這個三多晚上就得肚子不舒服。好東西是很難吃到的才叫好東西,又不是天天沒有得吃,要是三多出去也這樣吃,會叫人家笑話咱們家日子不好過,連點吃的東西都稀罕。又費了材料,又沒得好討,還好今天全是咱們家的人,不會往外說。要讓婆家的人知道了,指不定在心里罵你敗家呢。你讓武元明天一早去買菜,明天把菜做豐盛點,讓玉山吃頓好的再回去。你同玉山緊口,他帶來的東西,自然是他覺得是好東西,咱們家招待他,自然得讓他吃個盡興。我明天回去,中午回去開鋪子。」

田秀元被說得滿臉通紅,只是低聲答是。

二妞對此感覺很高興。二妞阿婆毫無主見,也毫無見識,田家阿公又是火暴脾氣,這些人情世故田秀元估計從來沒有想過,現在有人數落下她也是好事。

李玉山也是大笑,他喜歡田秀元,可是田秀元這樣的性子卻得改改才行,不然,嫁過去鬧一堆笑話出來,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他一直發愁怎麼想借口提前接田家人過去住幾天,這次二妞回來,他就立刻借口接二妞去看看未來的三姑家,就是為了讓田三姑同他家人相處下,學學做事做人。

田秀元听到他的笑聲,扭頭狠狠的剮了他一眼,李玉山連忙低頭。

二妞靠著摟著三多的田家阿婆坐著,見著這些覺得好笑,便同著田武元一起興災樂禍的取笑著田三姑和李玉山。

徐氏對田秀元這種態度很不滿意,吩咐武元二妞三多把多出來的菜送過去二叔公家,順便帶李玉山去同二叔公打個招呼,看看二叔公家有沒有人一起去李家去玩。她自己則同秀元去洗碗,並繼續教導田秀元。

二妞覺得田秀元是要好好教一下,她不希望田秀元一直那樣火暴脾氣下去,現在年輕美貌,人人都讓她,嫁出去了又不同了,總不能象田家阿公那樣過吧。

田家阿公年輕時人緣一般,因為火暴脾氣同人結怨的事常有,上了年紀以後,人緣才慢慢好起來,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嘛。那麼多年大家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性子了,懶得計較了。當然也是因為這麼大把年紀了,一堆土老倌們也都沒有脾氣了。

徐氏不怎麼喜歡田家阿公,尤其不願意兒女象他,時時同二妞私下說,「聲音大就表示有理嗎?吵到不可開解了,事情還是回頭再做,費的時間更多。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講道理嗎?不是他自己比別人能干,這種脾氣連日子都過不下去。要是脾氣好,肯定攢下些家財了,不至于你的姑姑們的嫁妝只能一個一個的備,備齊才能嫁。要是你阿公脾氣好肯听人商量,你姑姑們不要嫁妝都有人排著隊求娶。」

二妞記得當時她還問過,「那脾氣好,不能干呢?」徐氏哼了一聲,「哼,你看你家阿婆。總之,壞脾氣就不好,你們千萬不能象他。」

徐氏做事素來是默默的,不願意與人吵,實在默默做事不能解決時,才會出聲反對。二妞很理解徐氏的想法,象當初果斷的分家,很多人都佩服徐氏不已。徐氏私下同二妞講過,分家如果要家產,田家阿公肯定不願意,但是多吵幾架,時間花久點,以田家阿公的火暴性格,估計就能分了,家產也最少能分一半。但是耗費時間與精力,用這些時間做事能做很多很多事了。

田家阿公同阿婆坐在院子里說了幾句話,便話不投機,于是踱到廚房去看看情況,結果沒听到徐氏說話,他以為徐氏是想做好人,不想說逆耳忠言,便笑呵呵的軟聲說,「武元大嫂,你看,秀元這脾氣,現在去李家去呆著,指不準得罪婆家的人,你指點指點她吧。」

徐氏挽著袖子哼了一聲,「我以前一直說她們來著,你們都說是我挑刺嫌棄她們了,想趕她們出門了,我好霸著家產。」

田家阿公忙賠笑臉,「都是我的不是,我只是心疼她們幾個,大嫂你這樣好,咱們田家垸沒有人比你更好。」

徐氏愛理不理的說,「要不是看玉山是個好的,盼著三姑能過好點,我才懶得多嘴。」

田秀元邊往大木洗碗盆里倒水,邊笑嘻嘻的道歉,「以前是我不懂事,大嫂莫要生氣,這些我來收拾,大嫂你坐著說就行了。」

「呃,你一個人收到天黑,讓玉山說你在娘家就這樣過的,到了李家也這樣讓你過,你可肯?」徐氏搖頭。

田家阿公跟著討好的說,「來來來,看我能不能幫一把手,你不是常說,不怕慢,只怕不做嗎?。」

徐氏煩燥,「您剛才不是說我指點秀元嗎?這不就是在教她做事嗎?你有多遠站多遠吧。秀元,我邊洗,就邊擺碗,大小要按順序來,不要弄雜。把不常用的擺在里面,常用的擺在外面。二妞阿婆收拾這些東西才要大半天,你可別學她老人家的。」

田家阿公只好訕訕的出了廚房。

饒是手腳麻利,徐氏收拾干淨里里外外時,又讓秀元給了豬食雞食後,太陽已近落山。

此時,二妞三多幾人已經回來,三多伶牙俐齒的說,「二叔公說了半天大家結親要謹慎,要言行都謹慎。臨走時告訴我一定要對阿娘說,他們要等三姑嫁過去以後,農閑時再過去玩,現在他們家地多,忙得很,要阿公天天去他們家吃飯,幫他們做事。」

田秀元很不高興的說武元,「你怎麼同二叔說的,沒說阿娘同二妞三多都去嗎?大人要干活,小孩子可以過去玩啊,我們這麼多人,帶不了小孩子嗎?要按二妞大舅母的話來說,還可以省幾天的口糧。」

李玉山只是在旁邊笑。

徐氏恨鐵不成鋼的說,「秀元,剛才說了你一大通,你一句都沒听明白嗎?你說話做事能不能用點腦子?」

田秀元立刻乖巧的搖頭,「沒听明白,並且,嫂嫂,剛才不是說做事要劃算要有條理,要省材料,要會持家,要攢家當嗎?這同那有什麼關系?」

徐氏惱了,「我說二妞都比你頭腦清楚,二妞,你同你三姑講。」

二妞嘿嘿樂著說,「二叔公的意思只怕是說,訂了親的人也是要守禮的,只要這姻親沒成,他們同三姑父家就不是親戚,就不能去玩。我們過去听二叔公說了一堆,咱們這里是鄉下,總得在嫁娶前都得雙方都合得來才好,阿婆帶著我們去看下李家的長輩家人如何,是為著三姑好,雖然急著嫁三姑出去,也要仔細看看李家人如何,這也是對的,于是他老人家不阻我們去,還幫忙解決阿公在家里吃飯的事。」

田秀元睜大秀眼看著李玉山,李玉山無可奈何的點頭。

田秀元便說不要去李家了。

徐氏罵她,「說你蠢,你就上趕著認,二叔明明是說結親訂謹慎,他家人如何,處一處才知道,哪里有讓你不去。你听風就是雨,你不磨一磨這脾氣,嫁到誰家都有氣受。」

田秀元眼圈都紅了,低著頭說,「玉山要做什麼,自然是他決定就好了,我全听他的,哪里會說風便是雨。」

徐氏把手指頭點到她的腦門,「你這蠢貨,他說什麼你得先听懂。我不要管這蠢貨了,我今天就回城,今天不想見這蠢貨了。二妞,你跟著過去,看看都有些什麼事,回來說給我听,到時再說,反正還有幾個月才嫁過去,到時再磨她的性子。」

李玉山微笑,立刻提出送徐氏先回城里。

徐氏一口拒絕,「三姑爺是嬌客,哪里有嬌客送人的道理。」

田家阿公對這個未來女婿滿意得不得了,不想他趕得匆匆忙,索性說,「武元你送大嫂回城里,順便在城里住一晚,明天早晨多買些菜回來,還有帶給親家的節儀什麼的。玉山你就享享福,等明早吃了飯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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