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妞成長記 第二卷 第一七二章 心思

作者 ︰ 菜販阿九

李先謙听了二妞的話後大贊二妞,詳細講了許多個事例,弄得那些李家的小孩子個個用亮晶晶的眼楮看著二妞。弄得二妞站立不安,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話,誰家長輩都會教的事。

李先謙看她不安,便讓她先同三個多去池塘邊上,呆會還有些事要問。二妞有些擔心,她從前面看,根本看到池塘就挨著牆的,就搭了個架子架著絲瓜豆角什麼的,若從那里往後走,很窄很窄的路,可以過得去人,但是會蹭得人一身綠。不過反正是李清玨帶路,李清玨如果不怕弄髒衣服,那她也不怕。于是她沒質疑什麼,只牽著三多跟著李清玨走。

李清玨領他們從屋子里繞出去,站在池塘邊上,二妞才發現了蹊蹺。池塘前面是挨著牆的,但是後面就慢慢的弧出去了,差不多有半丈見方的樣子,中間擺了一張中等高度的紅木雲紋桌南面一圈是豆角架,北面種著幾株很大的梔子花對,南面北面都齊齊擺了四張與桌子配套的高背雲紋椅子,西面面對著池塘有一排兩尺高的杉木欄桿,欄桿前擺著一排矮的紅木鼓凳。

坐在此處,可以看到荷花盛開賞心悅目,還有梔子花濃郁的清香,偶爾風吹過時有荷花淡淡的香味。在李家,二妞總感覺到有些大俗若雅的感覺。

李清玨帶姐弟倆過來就走了,等他走了,三多歡呼著從這個椅子上爬到另一個椅子上。二妞也不管他,隨便他高興怎麼玩就怎麼玩。

三多玩了一會,便笑嘻嘻的同二妞說,「阿姐,等咱們家有錢了,也這樣弄好不好?」

二妞想了想,就算是建個車馬行,倉庫啥的,旁邊總得有水才安全,這個要求是可以滿足的。她便笑著點頭。

三多繼續高高興興的玩。

忽然有個十四五歲的錦衣少年被人簇擁過來,二妞看了他們一眼,便繼續看著三多。

開心玩耍的粉女敕可愛小童,雪膚黑發綠衣少女,加上滿池紅荷盛開,香氣馥郁,一時這少年有些失神。頓了一下他才驚訝的笑著說,「我剛才听說是有個小孩子比我還漂亮,果然是漂亮。你們叫什麼名字,我怎麼以前沒看到過呢。」

三多笑嘻嘻的抬頭看二妞。

二妞心中尋思了一下,低頭行禮道,「此處風景不錯,請慢慢欣賞,我們有事走了。」說罷便拉著三多匆匆走了。

二妞剛繞出李家,便迎面踫到李清玨。

李清玨驚訝的問道,「二妞,你有事嗎?在我們家吃飯吧。」

三多立刻笑著說,「剛才我們等在那里的,有一群人過去了,阿姐說不要阻人家欣賞風景。」

李清玨皺眉,又展開眉頭說,「是我的不是,應該找人守在那里,不讓人擾著你們的。我阿公現在還有事,午時應該是吃飯的時辰了,我陪你們倆吃飯。」

二妞只好點頭應下。

李清玨帶他們去上次吃過飯的地方坐下,笑著說,「上次三多愛吃的荷葉雞,芋頭蒸肉都有,二妞你愛吃的茼蒿蒸菜也有。就當在你們自己家里一樣,莫要客氣。」

二妞不好意思的笑了,回到了家鄉,她同三多一樣的,兩人吃東西時都是大大方方的吃個飽,絕不會說因為在誰家或是怎麼樣就拘束。

各樣羹菜都擺好時,剛才二妞見過的錦衣少年也過來了,嚷著說沒吃飯。

李清玨起身讓他坐下,又喊人上菜,然後笑著介紹說,「阿俊,這是田家的二妞和三多姐弟倆。二妞,這是李俊公子,是三老爺的長子。」

二妞微笑著欠身點點頭,在心里暗暗緊張,難怪他那樣說話,這樣的身份,在這李家莊自然是他任所欲為了。這樣一想,二妞慶幸剛才很自覺的拉著三多走了。

三多也跟著笑嘻嘻的欠身點頭。

李俊笑著說,「我們叫我阿俊好了,剛才我見著二妞姐弟,我還以為是我們李家的孩子呢。正同他們說這麼漂亮的兩個孩子,我以前怎麼沒見過,原來是小田娘子。」

這話說得很是奇怪,李清玨搖頭著笑道,「你在李家莊可以這樣說,出了李家莊就不要隨便說啦,難不成你以為天下漂亮的孩子全是咱們族中的不成。」

「這周圍幾個村子,可不是只有咱們李家的女孩子最漂亮。三多,你說是不是?」李俊逗著三多說話。

二妞在心里翻了下白眼,這樣的話問小孩子,真是有些過份了,二妞便看三多怎麼答。事實上,在二妞覺得,李家的女孩子大多嬌滴滴的,弱不禁風,看著令人憐惜,但是二妞更喜歡田三姑那樣健康的美貌比些。

三多眨眨眼,笑嘻嘻的說,「李家莊的女孩子自然是李家的最漂亮了,我們田家垸的女孩子就是田家的最漂亮。」

李清玨大笑著說,「對對對,三多說得最對。」

李俊又逗著三多說了許多話,又問二妞三多入學沒。

二妞搖頭,「夏天太熱了,等秋天了讓三多入學,免得他厭學。」

李俊笑著問李清玨,「三多同小杰差不多大,石頭哥你說讓三多給小杰做伴讀怎麼樣?」

二妞立刻臉色變了,緊張的看著李清玨,她是說不想三多去京城,不想被權貴子弟們看輕,若是在這李家莊,三多便沒得拒絕。可是就算在這李家莊給人做伴讀,二妞也不願意。本來大家都可以沒大沒小的開玩笑,就象武元可以同李清玨勾肩搭背,若是做了伴讀就萬事得以別人為主了。從前田家還有可能考慮,現在已經有二妞掙錢了,三多實在是不必要低聲下氣的長大。再說就算是二妞,也是差不多懂事了才去帶安哥的,不是這麼小就開始侍候人。

李清玨安撫的看了二妞一眼,很鎮定的拒絕,「不可能的,我阿公問要不要送三多去京城給白家的安哥一起念書,二妞都說不好了。二妞在照顧白家的安哥,若是三多同小杰一起念書,這樣不好。」

二妞立刻喜笑顏開。

李俊有些失望,他雖然是長子,但是庶出,生母逝世幾年,底下的同母弟李杰還小。異母兄弟同他年紀接近的有幾個,若是能藉由田家姐弟同白家張家有點交情也是好的。他不死心的看著二妞,又笑著說,「三多反正是要進學的,同小杰一起不好嗎?你不用擔心,我去同你家長輩說。」

三多一直是听著徐氏說李家莊那邊的塾學好過田家垸的,就象二妞天天不用怎麼費腦子,過得開開心心的,識字速度不比東平天天刻苦勤奮來得慢,這都是夫子們的原因。自然三多也願意到李家莊這邊入學的,他並不知道當初二妞的夫子們已經全部撤走了。他听到李俊的話,以為就是能象二妞一樣去李家莊上學了,便立刻兩眼亮晶晶的看著二妞。

二妞模著三多的頭,干脆的拒絕,「就算你同我家長輩講也一樣的,我叔叔小我父親太多,弄得許多事只有我父親一人操勞,日子過得太苦了。一輩人總得有幾個孩子支撐門戶才不辛苦,三多給你們李家的孩子做伴讀,就只能為你們李家效勞了,這樣不好。其實就算我們田家要是興旺了,也是很自然的親厚你們李家不是嗎?三多可以過來李家莊這邊念書,可是絕對不會給人做伴讀。」

三多听著二妞的話,心里七上八下,等听到最後一句話,便笑嘻嘻的接著吃東西了。

「二妞說得對,當初阿公不讓清華當伴讀,也是這個考慮。樹林成群的好些,不能只依著一顆大樹。不然,這棵樹倒了,依著的藤蔓全都無處依附了。成片的林,雷再劈也不能全拔走根。」李清玨點頭。

李俊想起當年李家嫡系只余有自己病弱的父親,倒也覺得這些話很在理。現在李三老爺正在等最佳時機去京城,他自然是要跟去京城的,听到這話便很猶豫,究竟是將胞弟放在李家莊長大,在這里拉攏李家的本地勢力,還是帶到京城去呢?

二妞看他沒有答應不再提此事,便又接著說,「夫人對我很好,很擔心我被別人看不起,我在京城用的吃的都同張家的小娘子一樣。可若是我胞弟再給人做伴讀,就算你們李家待三多再好,人家也會看不起我的,只覺得我們田家的人都是侍候別人的。」

「阿俊,不要再想了,小心得罪白家夫人。咱們這邊這麼多個村子莊子了,難道除了三多就沒有別人適合了嗎?就算咱們李家莊,不也有一兩百個人嗎,阿公也只會挑出來十來個人去京城。好了,我去同阿公說,其他人隨你怎麼挑,你不要為難二妞。」李清玨皺眉,加重語氣提醒李俊。他有些不耐煩,李俊是長子,李俊在家族範圍內要求,只要不過份,都是可以滿足的。不過有嫡出的四公子,未必李家將來由李俊承襲。李俊要求家族範圍外的東西,就有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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