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芹同楊大娘講了要做的事後,便坐上馬車同著二妞一起去冬芹家了。冬芹家里就她同婆婆在院子里坐著,二妞一行一到,冬芹立刻要起身去取糖和果子來待客。
「哎呀,你坐著,我去取就行了。」老掌櫃娘子按住她,自己小碎步急急的跑去取了。
春桃坐下後,羨慕的笑著說,「哎呀,冬芹可真是好福氣,有個婆婆這樣疼著。」
冬芹皺了下眉,又滿臉笑意的說,「老人家盼著抱孫子,自然著急。等你有了,你家包包一樣疼著你。」
春桃捂著嘴輕笑。
二妞笑著說,「冬芹姐姐,春桃姐姐也有啦。」
冬芹輕拍春桃,「多久啦?你不是同著二妞回雲縣了麼?路上有沒有累著?夫人知道嗎?。」
她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春桃有些羞澀的笑著說,「夫人自然是知道了,我們剛回來沒兩天就來看你了。你真是的,當著二妞說這個。」
冬芹便親熱的摟過二妞,「雖則你照顧二妞多些,二妞同你親些,可是二妞不會怪我的。怎麼今天大家想著來看我了?」
「難道冬芹姐姐疼我少些麼?心里頭底氣不足?」
「肯定是這樣的,冬芹,以後多疼二妞多些,不然,大家不理你了。」
幾人笑鬧了一會,老掌櫃娘子用大紅木盤端了吃食出來,因著有七八碟,要一一拿出來,冬芹伸手幫忙被她制止。春桃同二妞都起身了,幫著一樣一樣的取出擺好。
等擺好後,老掌櫃娘子說要去拿吃食給張樸幾人,順便讓人喊阿誠回來。
等她走後,冬芹嘆息道,「阿娘什麼都好,只是動都不讓我動,生怕我累著了。我天天在家里悶得要命,春桃有空了多來陪我說說話吧。」
春桃正要應下,二妞嘿嘿笑著說,「春桃姐姐才不會有空,她有好多事要做,鋪子那邊幾忙。」
冬芹雙眼一亮,低聲說,「二妞,好二妞,你幫我說說情,就說夫人說讓我多去鋪子里去看看。」
鋪子是張家的,又不是張娘子的,張娘子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二妞正待要回絕,老掌櫃的娘子已經走過來了,笑著說,「真是貴客臨門,你們同著冬芹坐著,我出去買點吃食去。」
二妞忙笑著拉住她,「伯母,您真是不會享福。春桃姐姐都買了好幾個下人侍候她呢,您怎麼怎麼不買幾個呢?阿誠哥忙得要命,冬芹姐姐很該幫把手。現在他們兩口子年輕,有人照顧在家里,有人幫著帶孩子,他們正好多賺點家當,多生幾個孩子出來。」
老掌櫃娘子連連搖頭,「你冬芹姐姐是要出去做事,是我不讓的,她有身子了,在家里才安心。」
二妞故做不懂道,「女人生孩子好辛苦的,夫人說要多走動才好生,只要不搬抬重東西,走進走出是好事呀,以前夫人在我們雲縣也是天天走來走去的。您看,安哥同康哥兩位公子,長得多結實多喜人呀。春桃姐姐也有身子了,她天天都去鋪子里看看的,帶多幾個人而已。若是天天悶在家里,大人無聊,小寶寶也會無聊的,天天出去透透氣,找人說說話也好呀。您若是擔心,親自陪著不就結了,帶著下人們護著她,里三層外三層的。」
老掌櫃娘子有些猶豫,听到最後展顏笑道,「春桃也有身子了,真是恭喜,夫人說得很有道理。」
二妞趁著老掌櫃娘子沒注意,得意的看了一眼冬芹,然後笑著說,「我其實是過來看書鋪的生意好不好,夫人吩咐我順便過來看看冬芹姐姐,還要我同冬芹姐姐說,要好好孝順老掌櫃夫婦。伯母,您這樣子待冬芹姐姐,若是幾時夫人過來看到,一定會罵她。也一定講伯母的。伯母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硬要操那麼多的心,您就有錢花就花,有熱鬧就看,天天給他們帶孩子,一家人和和氣氣的,熱熱鬧鬧紅紅火火的過日子,多好。」
冬芹拉著二妞的小辮子笑著說,「難怪夫人格外疼你些,什麼事你都說得通通順順的。」
老掌櫃娘子也摟過二妞,「難怪娘子疼你,果然說話干淨利落。若是娘子不嫌我不懂規矩,我幾時去看看兩位小公子去。」
二妞只笑。
冬芹賠著笑臉說,「二妞,小公子尊貴無比,滿月禮時我們家只送了禮過去,沒敢擾酒飯,老當家的一直念叨著幾時能帶著我們一家子當面給小公子行個禮。那陣子夫人事多,我便沒敢說什麼。現在你回來了正好,幾時同夫人說下。」
張記書鋪已經契紙全轉回張家了,張家人手眾多,並且張家子弟也多,但張娘子手下會經營的人手不多,若是老掌櫃一家投向張娘子,卻是一件好事來著。春桃立刻應承說,「這事我替二妞應下了,二妞,你幫忙看著點,夫人抽得出來空時訪得派人來喊。」
阿誠得知春桃二妞過來,便趕回來,他娶妻就是為了孝順養父母。冬芹沒辜負他,外柔內剛,對養父母都很尊敬,並且沒多久就懷上孩子,讓老掌櫃夫婦天天晚上做夢都在笑,阿誠覺得老天爺對他真是好,進進出出都是春風滿面的。
听到二妞說包包在那邊新開的鋪子叫包記,阿誠樂得不行,戲謔道,「人家遠遠的看到,或者還以為是賣包子的呢。」
春桃很不樂意人家拿自己男人的名字取笑,便沒好氣的說,「你們有什麼好主意,現在先暫時叫這個,總不能叫白記,或是張記吧。我不記得我姓什麼,包包也不記得他姓什麼了,或者找人牙子會查得到當初賣包包的人,既然包包被賣了,那他家里的人等于是不要他了。夫人對我們很好,我寧可我們干干淨淨的給夫人做事,也不願意要什麼不好的家人出來。」
冬芹眼圈也紅了,「我也記得我家里是過不下去了賣了我,我也不願意找家人。」
二妞打岔道,「以前的事不要說啦,包包掌櫃娘子,阿誠掌櫃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