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麻木的在電視機前選擇著網頁上的視頻,他不知道自己已經看過多少個視頻了。只是麻木的點選著,此時此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到底是什麼。
本來在之前看到那個視頻的時候,張弛還在安慰自己,那些視頻一定是自己先入為主了。一定是自己看錯了,那個人雖然和自己穿著一樣的衣服,梳著一樣的發型,但是卻不一定就是自己。
真是可笑了,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怎麼會沒有印象呢?這怎麼可能呢?那一定不是我,一定不是我。
然而看到其他的視頻的截圖,她知道都是和上個視頻一樣的。她把鼠標放在上邊,按道理為了證明那不是自己,她應該迫不及待的點進去,然後仔細地觀察那個身影,指著那個身影大聲的說,「那不是我」
然而她的右手食指久久沒有按下去,她躊躇了,她害怕了。那一刻她在想,也許真的是自己呢?那麼自己該怎麼辦?留在這里?等著被抓?她不敢看了,這個視頻全球都能看到,萬一教官看到……
然而最後她還是敵不過好奇心,點開了一個視頻,可是她覺得那個人就是自己。不會的不可能的,不會是自己的。他瘋了一樣的點開其它的視頻,一個一個的看完。結果卻是讓他越看越心驚,越看越心涼,越看越覺得詭異。那個人竟真的是自己
一層又一層的汗珠爬上他的身體,她的身體在這間小公寓里孤獨的顫抖著。怎麼辦?是走是留?走?能走到哪去?國內不會承認和自己的任何聯系的。教官也不會幫自己爭取的,自己這是犯了大忌
但是他不後悔救了萊特,或許她的性格就不適合當特工吧。竟然擺了這麼大一個烏龍,走是走不了了。她在這孤獨無助,無錢無勢,能走到哪去?看來只能留下來和瓊斯一起想辦法了。
可是留下來會不會拖累瓊斯?來的時候是不是已經被攝像頭拍到了?那就不能走了,其實不讓瓊斯一個人擔下責任?
看來自己被捉只是時間的問題了,究竟要怎麼辦?
窗外的天空漸漸發白,而張弛卻一無所覺。她還是坐在屏幕前,呆呆的盯著屏幕,眼中的神色瞬息萬變。
門外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聲音在門前停止了,鑰匙開鎖的聲音傳了進來。
張弛毫無反應的依舊坐在屏幕前,這一刻她非常的沮喪,經過六年特訓的她竟然完全想不出對策來。
門輕輕地關上了,瓊斯略顯疲憊的聲音從後便傳來,「餓了嗎?我帶了漢堡包和果汁。」
張弛有些無助的轉過頭,看著瓊斯,眼神中有著感謝,有著感動更多的確實無助。這一刻張弛真是感謝上天,讓他認識了瓊斯,她知道瓊斯會想出辦法來的。
瓊斯月兌掉鞋子換上舒服的棉拖,一抬頭正對上張弛那小狗狗般無助的眼神,她愣了愣。
仿佛看見了老家那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妹妹一般,瓊斯嘴角漸漸淡出一個微笑。「來吃吧,飯總是要吃的。」
張弛這一餐吃的非常的艱難,眼角不斷溢出晶瑩的淚水,卻被她快速的拭去。瓊斯則是趁著這個時候去洗了個熱水澡,除了洗手間正看見張弛那委屈的眼角。
「現在知道後悔了,之前動手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想想後果呢?」瓊斯說道。「你說一下當時具體的情況。」
張弛喝了口果汁,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個,我來的時候會不會已經被拍下來了?會不會連累你?」
「你先說說當晚的情況吧,我這方面你先不用操心。」瓊斯一邊用毛巾擦頭發一邊說道。
「……其實……」張弛想了想,有些為難的說道,「我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殺人的了,我對那晚的事情全無印象。」既然自己的罪名已經坐實了,就沒必要再把萊特的事情抖出來了。
「……」瓊斯皺了皺眉,繼而說道,「張弛我這是想幫助你,你這樣遮掩是不能洗月兌罪名的,反而耽誤了最佳的時機。」瓊斯顯然不相信張弛的說辭。
張弛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就像犯了錯的學生那樣,站在那里听著瓊斯的話。
瓊斯氣的笑了,「我這可不是和你開玩笑,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是真的不記得了。」張弛回答道,眼楮卻還是望著自己的腳尖。「記得上次雙頭犬的事情麼?當時我也不記得了,這次也是一樣的。」
瓊斯听到張弛的這句話,眼神閃了閃,似乎在猜測張弛話的可信度。再想了想之前張弛的表現,瓊斯皺了皺眉,「你記得你是怎麼到的我家嗎?。」
張弛略微抬起頭來,看了看瓊斯,略帶疑惑的搖了搖頭。「我只記得當時我的頭疼又犯了,然後再次醒來就在你這里了。」
瓊斯皺了皺眉頭。其實要是按照張弛現在的說法,倒也完全說的通。這就是之前為什麼自己一直覺得困惑的原因了。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是她腦袋里的那顆瘤?
張弛看到瓊斯眼神里那不斷變化的神色,感到瓊斯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話,微微的松了口氣,卻沒敢表現出來。然而想到自己騙了瓊斯,心里又是一陣的不是滋味。瓊斯對他這麼的好,令的他倍感自責,眼圈微微有些紅了。
瓊斯正好轉過臉來看張弛,看到張弛眼中的濕潤,卻以為張弛是因為委屈和疾病而感到傷心。不由得心疼了疼,認識張弛雖然不久,但是張弛的為人他還是看得出來的,自己真不應該懷疑她。「好了,我們先想想該怎麼辦吧。」瓊斯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溫軟。
頓了頓瓊斯皺著眉補充道,「可是你要是一點都不記得還真不好辦。」
這點張弛當然知道,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瓊斯擦完頭,把毛巾扔到一邊,做到了床邊上,沉默半響她自言自語道。「按理說這麼大的地下拳場,在R市只能是暗組織搞得了。」
張弛站在一邊,眉頭也皺了皺,不只是暗組織,我還知道就是毒夫人呢。可是這不能說,她已經說了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在說出來不是太不正常了。
也不知道萊特現在怎麼樣了,張弛的心理卻也不再為自己的事情著急了。自己的事情就擺在那了,自己走了就是連累瓊斯,抖出來就是連累萊特,看來只有自己坐牢了。好在自己無父無母,死了倒也一了百了。想到這張弛苦笑了一下,卻因為想自己的事情太專心,沒注意到旁邊的瓊斯已經觀察自己半天了。
瓊斯看著張弛臉上的變化,眉頭皺的更緊了。「張弛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張弛抬頭看向瓊斯,又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來,「我有什麼好瞞著你的,要是記得怎麼會不說,我也不想坐牢。」
瓊斯看著張弛的表情,似乎不像是說謊,便又兀自想著自己的事情。這毒夫人死的也蹊蹺,卻也偏偏和張弛的這事情出在一起。要是按照自己的直覺,這事情要是和張弛有關的話,那麼拳賽現場毒夫人應該在,不然張弛怎麼會認識她?
瓊斯絕響越覺得煩亂,這一切都是她的臆測了。瓊斯也搖了搖頭,「你還是現在這里呆著吧,我回趟警局,看看那邊怎麼樣了。」
說著瓊斯拿起大衣,出了門。張弛獨自一人坐在床上,望著窗外初生的太陽。金黃色的陽光把她的影子拉的老長。她被包圍在金色的光暈中,卻顯得孤寂無助。
瓊斯回到警署的時候,面包還在審訊那個嫌疑犯,小貓在審訊室外看著里邊的情況。感到身後有人便回頭看了看,「頭」小貓叫道。
瓊斯遞給她一杯咖啡和蛋治,「怎麼樣了?」
小貓抿了抿嘴,「還是沒有任何的收獲,他什麼都不承認。」
瓊斯點點頭說道,「你把面包叫出來,先吃了早餐再說。」
「好。」小貓點點頭。
面包出來看到瓊斯,無奈而又疲憊的搖了搖頭,「他什麼都不肯說」
瓊斯拍了拍面包的肩膀,有點了點頭。「去洗洗臉,回來吃早餐。」
面包點點頭,洗臉去了。
瓊斯翻看了一下之前審訊的錄像,嫌疑人的表情非常的自然,隨繞有些激動卻不像說假話。他從頭到尾拒不交代自己的事情,也不承認警方的指控,真有點棘手啊。
瓊斯又抬起頭看了看屋內的嫌疑犯,只見單面玻璃後的嫌疑犯,也正望向自己的方向。瓊斯愣了愣,因為是單面玻璃,屋子里的人看不到屋外的景象。很少有人能這麼準確找到屋外播放器的位置。
雖然嫌疑犯的神情有些疲憊,但是卻目光犀利,半響後,嫌疑犯開口喊道,「我沒有殺人你們這群豬」
瓊斯皺了皺眉,回了自己的辦公桌。此時時間還早,除了他們這組的人,B組的人還沒來上班。
瓊斯想了想,走到了B組的辦公區,看似隨意的翻了翻桌上的檔案夾。卻不料身後響起了戲謔的笑聲,「什麼時候我們瓊斯大神探,也做起了小偷小模的勾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