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辦公室,此時室內的氛圍非常的安靜。
張弛坐在辦公桌前,安靜的看著長官。他在瓊斯那里睡了一覺,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來這里投案自首。國內不是有呢麼句話叫做坦白從狂抗拒從嚴麼?雖說知道在這里行不通,但是總比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要好的多不是。況且這事情要是教官看到了是絕對不會幫助自己的,一切只能靠自己,掌握第一手資料尤為重要。
這也是張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了。她本來現在樓下公用電話亭打了個電話給瓊斯,只是接電話的是小貓,她就只好上來找長官了,長官給他的印象還是很公明的。
長官也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著張弛。自從網上發布視頻開始,警方就已經派出人手,在張弛有可能出現的地方搜尋等待了,可是竟然一無所獲。張弛的手機被丟棄在了市中心附近,警方發出的通緝令沒有一人前來提供線索。可以說現在警方毫無頭緒。可是就在今天他自己找來了,這是為什麼?明明已經掩蓋的那麼好了?為什麼還要回來自投羅網?想到這長官的臉色稍緩,其實他隊張弛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雖然話不是很多,但是工作還是很積極的。
只是張弛不說話,長官便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麼看著對方,心思各異。
一旁的威廉可是沉不住氣了,本想著趕快定罪的話找起張弛來也非常困難,現在張弛自己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剛剛警官打電話叫他過來,他一听是張弛被找到了,眼楮都興奮的發光了。可是來了這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他有些煩躁的動了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看到長官的表情,還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張弛看著長官的神色變化了,似乎平和了不少。自覺地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反正來了已經不能在輕易地走了,這樣干耗著也不是個辦法。想了想便開口道,「長官,我是被冤枉的。我這次來就是要證明不是我做的。」雖然張弛心里十分的沒底,因為失去的那些記憶,他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殺的。但是張弛的聲音無比的鎮定,無比的真誠,他需要別人相信自己。而且潛意識里,她覺得那種事情不會是自己做,無論是否失意。
長官的眸光閃了閃,剛要說話。旁邊的威廉卻憋不住了,偏過頭對著旁邊的張弛說道,「你不要再狡辯了,要是不是你做的,你干嘛心虛的丟掉自己的手機?為什麼通緝令發了這麼久你才來?」
張弛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長官,他注意到長官的眉頭微微一動,但是表情卻還是和之前一樣,並沒有表現出十分的不滿。但是這足以說明長官現在的心態了。
張弛微微一笑,依舊看著長官說道,「我沒有心虛,我也沒有要逃避。我的褲子口袋壞了,手機從褲子口袋里掉出去了。」
長官听到張弛這麼說,眉頭又是微微一動,但是表情依舊沒變。
這次換做張弛的心里沒底了,桌子下的手緊了緊,卻也神色依舊。
威廉卻仍死抓著不放,質問道,「那你這幾天去哪了?也不會學校?」
「這兩天是雙休日,我又沒課,為什麼不能出去玩玩?」
「你這分明就是心虛」威廉有些氣急敗壞。
「長官我說的都是實話。」張弛依舊看著長官回答道,聲音很快很急迫。
張弛的手在在桌下緊握成拳,剛剛她表現得有點焦急,卻是故意的若是此刻表現的泰國鎮定,恐怕不會有什麼說服力,反而還會讓長官懷疑怎麼會這麼鎮定。現在就等著長官的反應了。
只是長官听後依舊沒什麼表情,微微低了眼神,不再看向兩人。張弛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只能靜觀其變了。
旁邊的威廉卻急了,「頭,我可是有證據的,目前還在科技組,很快就出來了。」
听到威廉的這句話,長官抬起頭來,看了看威廉,「哦?」
長官的話語平淡,和平時一樣,張弛揣測不出來他的心意。張弛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就看是什麼證據了。
想到這張弛的手松了松,手心微涼。她微微低下眼看了看手心,都是汗水。他並沒有注意到,對面坐在辦公桌後的長官對著門口的方向點了點頭。
威廉卻注意到了,回頭看了看,原來是瓊斯從後面輕輕的走了進來。威廉得意的笑了笑,微微提高聲音說道,「現在就等科技組整理數據出來了,到時候就知道殺毒夫人的是不是張弛了。」
張弛听見這話,有些錯愕的看向旁邊的威廉,什麼意思?她這抬頭的動作全都落在了長官的眼里。長官的眉頭微微動了動,張弛這一連串的動作全是發自內心,沒有一分掩飾和夸張,非常的有說服力。
威廉看到張弛那錯愕的眼神,得意的笑了笑,「沒想到吧?沒想到你的行凶被拍下來了吧?你就等著定罪吧」
張弛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為什麼他這麼堅信不疑就是我?錄像?什麼錄像?
張弛的眼角瞄到了一雙鞋子,她側頭看了看原來是瓊斯。接觸到瓊斯眼神中的那一絲擔心的時候,張弛給了瓊斯一個大大的微笑。
張弛看到瓊斯明顯的愣了一下,便笑的更加愜意了。
瓊斯不在看張弛,只是對著長官說道,「長官我想匯報一下標號SX開頭的案件。」
張弛的眼神變了變,SX就是超特級神秘檔案的意思,她記得瓊斯上次和他說了這是雙頭犬那個案子開頭的編號。當時瓊斯說的時候還一臉的感慨,說他沒想到她這輩子還能接觸到這種傳說中的編號案件。
繼而她的心里又是一暖,瓊斯這還不是為了自己麼。
長官听道瓊斯所這句話,先是一愣,臉漸漸的黑了下來。對著旁邊的威廉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
威廉本還在得意地笑著,見此臉色僵了僵,「是」應了一聲,便灰溜溜的出去了。
要是往常他沒準還要在門口偷听一下,但是今天長官的臉色實在是夠嚇人,他關上門就走了。
他一走整個辦公室都靜了下來,長官看著瓊斯,瓊斯看著長官,張弛看著兩個人。三個人誰都沒出聲。
半響門外一點腳步聲都沒有了,長官才陰著臉說道,「那個案子不是讓你忘了嗎?怎麼今天又提起來?當初就不應該告訴你」之前雙頭犬的案子,瓊斯自然不會知道的這麼詳細,都是長官想要激勵一下她,才告訴她的。希望她能因此更加努力的工作。
長官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這事你也告訴她了?」這個她自然指的是張弛。
「長官,當時這個她就在場,不過我並沒有告訴她。」瓊斯的這句話,當時就讓長官的臉僵了。
張弛低下頭偷笑了一下,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告訴長官,她沒說是長官自己泄密的嘛。
長官清了清嗓子,無奈的問道,「到底要說什麼。」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瓊斯坐下。
「謝謝長官」瓊斯坐在了椅子上,臉上浮現了意思的不自在。「其實,之前有件事情我並沒有在報告中寫出。」瓊斯說完看向長官。
長官皺了皺眉,示意瓊斯繼續講。
「之前我沒有說是覺得似乎和本案關系不大……」瓊斯把之前在雙頭犬那里發生的事情都講了,但是並不是很細致。因為之前答應過萊特,不把他的事情上報的。
便只好把萊特做的事情都安在自己的身上了。
瓊斯看到長官的眉頭淡淡的皺起來,似乎不是很相信的樣子,邊有說道。「當時我以為並沒有什麼關系,便沒有報告,是我急功近利了。」
長官皺著眉沒說什麼,他有點不清楚為什麼瓊斯要說這些話。看著瓊斯眼神變化。
「因為之前懷疑是張弛,所以我去醫院拿了那次的醫療檔案。」說著瓊斯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紙,遞給長官。
長官接過紙來一看,不由得眉頭皺的緊了些。上書張弛腦子中的腫瘤佔了整個腦子的三分之一,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瓊斯繼續說道,「醫生說腫瘤影響到張弛的听說讀寫,影響到他的感知能力,出現幻視幻听可能性是很高的。」
長官放下檔案,看著瓊斯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之前張弛一直藏在我家。」瓊斯看著長官說道。
「什麼」長官顯然有些生氣,聲音提高了不少。
張弛听到這有些詫異的看著瓊斯,自己來就是不想連累瓊斯。她是萬萬沒有想到瓊斯會自己提到這個事情,「瓊斯……」張弛不僅的叫了聲瓊斯的名字。
瓊斯卻看著長官繼續說道,「我找到張弛的時候,她就在公園里暈倒了。醒來後性情大變,沒多時又暈倒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卻連怎麼到得我家都不記得了。」
長官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看著瓊斯。半響長長的嘆了口氣,「瓊斯你不知道你這麼說對你自己的影響有多大麼?」
「可是我覺得一個人的清白要更重要些,我也非常感謝長官對我的器重。」瓊斯說著站起來對著長官行了一個標準的敬禮。
長官一瞬間好像老了幾歲,重重的靠在椅子上,擺了擺手說道,「瓊斯啊瓊斯,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瓊斯的嘴角卻彎了彎,但是馬上板住了,「謝謝長官」長官這麼說就是相信了自己的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