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子風的確是接了另一件差事,離開了A市數天,他為什麼會接這件本不應該接的事?雇他的人又是誰?這是關于下一個故事的事,這里就不詳細敘述了。
現在需要介紹的一點是,他並沒有刻意將自己藏起來跟蹤沈博,對于沈博這個案子,他原本是抱定不插手的態度,因為他怕自己感情用事,也怕自己一念之差再次犯下什麼不可挽回的錯……
所以,他將這案子完全交給以前的同事們去調查,原本以為,有了何俊24小時的監視,又有了瑞切兒貼身的觀察,如果真是沈博做的,就一定能抓住蛛絲馬跡。
這一次真的是巧合,再次回到A市的時候,他保護的那個人受了傷,他自然帶他住進了仁愛醫院。因為那個人的身份,不能通知其家人,也不好請別人照顧,所以,他伊子風只好從保鏢轉為護工,在這里照顧那個人。
就這樣,現在子風是以病人「家屬」的身份留在仁愛醫院住院部。
而沈博夜巡住院部的情形,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本能的暗中一路跟蹤他而來,正好將準備再次試驗的沈博捉個正著,也及時的阻止了沈博再一次的「冒險」。
為何會這麼做?
沈博輕笑一聲,傲然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也知道你怎麼想,我不需要解釋,因為我知道你根本不會理解的……」
子風痛心的問︰「沈博!!我們都不想你走良希文那條路,你也知道那是多麼殘忍,可為什麼現在你變成這樣?」
「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是沈博。」
沈博異常鎮定的說。
子風微微皺眉,問︰「那麼你是誰?」
「我就是你口中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良希文。」
「良希文?」
子風稍稍後退一步,雙眼微微眯起來,注視著沈博沉聲問︰「你怎麼證明你是他?」
沈博依然鎮定的說︰「沒有證據,就象你一樣沒有證據抓我一樣。」
子風沉默。
他的確沒有證據抓這個人,不管他是沈博還是良希文,他手中沒有任何可以做為證據的「凶器」,而做為一個有巡夜習慣的醫生,出現在病人床前俯身檢查病人,也並不是什麼罪過。
見子風不說話,沈博又說︰「我想我們最好移一步說話,我手里的東西有時限的,它們現在必須回到冷凍槽里,不然……」
「去你的試驗室如何?」
「好。」
沈博說完,不一會便感覺身體可以動了,知道子風已經解除了封穴,直起身子,回頭看了子風一眼,徑自在往病房外走去。
子風自然也跟著,只是一路上兩人都不曾開口說話。
有位護士小姐看到沈博後面跟了一個人,看起來應該是病人家屬的樣子,以為是病人出了什麼事,忙問︰「需要幫忙麼,沈醫生?」
「沒什麼,這是我朋友。」
沈博淡淡的說,也不等她反應,兩人已經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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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博的試驗室里,他將瓶子再次放進冷凍槽里,並且鎖起來。
而子風則一直專注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做完這一切,沈博才轉過身來,面對子風,帶著嘲弄的語氣問︰「怎麼樣,伊大偵探,你現在決定如何處置我呢?」
如何處置他?
這的確是個問題。
如果在法**說他用那些空瓶子殺人,不知道會不會被當成瘋子收進精神病醫院……因為沒有把握能當眾打開那些瓶子,讓人們了解其危險,而不傷害到現場的人,可單憑一個看起來什麼都不存在的空瓶子,就說沈博是殺死那六個人的凶手,這種事太匪夷所思,根本不可能被法官接受。
所以,通過正常途徑抓沈博去審叛,並不是好辦法。
那麼,剩下就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選擇放仍他,隨他去,那麼不僅前面六條人命白白死了,也極有可能會有更多的人這樣死去;
要麼……為了不讓他再繼續下去,為了不讓更多人的死得不明不白……那就只有讓他死!
也許有人會認為收走那些瓶子以及瓶子里的靈魂結晶,不就沒事了?
可是,以現在沈博的狀態,就算收走這些東西,他也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而是,極有可能自己去制造新的靈魂結晶……而這,就意味著他將變得更加危險!
子風看著面前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深深嘆口氣,腦海里李昂的身影時不時的冒出來,和沈博的身影重疊……
他不能,再次重復這樣的事件。
如果由他親手結束了沈博的生命,那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再振作起來!
不能。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還有別的選擇。
長夜漫漫,他還有時間來將整個事情弄清楚,也有時間來考慮自己究竟要如何做,該如何做。
子風沒有回答沈博的問題,而是反問︰「之前洪太太的蘇醒,是你幫助的?」
「是。」
「那六個病人的死,也是你做的?」
「是。」
到了現在,沈博也再沒隱瞞的必要,一一承認。
而他根本就無所謂的態度,也讓子風更加心痛,強壓著個人的情緒,子風盡量平靜的問︰「為什麼會這樣?你不是說如果洪太太的蘇醒是你做的,那你的病人也不會死嗎?」不跳字。
沈博扭頭看向別處,淡淡的說︰「本來我也以為是這樣,可是,後來才發現,就算是同一類靈魂結晶,同一個瓶子里裝的東西,在遇到不同靈魂的時候,會做出完全相反的反應……」
他低頭略略停頓一下,解釋說︰「也就是說,它們能讓一個人生,也能讓一個人死。而這,完全取決于,當它們在和那個靈魂接觸的瞬間,是融合,還是分解。融合的話,這個人的靈魂就能完全修復,會再次和身體完全達成統一,也能刺激這個人蘇醒過來;可如果是分解的話,瞬間就能將這個人原本就受傷的靈魂迅速分解成和它們一樣的物質……這樣,人自然就死了。」
「而你根本不清楚它們什麼情況下會融合,什麼情況下會分解?」
「是!」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用正常的小白鼠來試驗?要拿人來做試驗?」
「因為它們在小白鼠身上沒法試驗,小白鼠死得太快,我根本就什麼也發現不了,就這一點,也是在親自觀察了幾個病人的試驗之後才發現的。可是,到現在還不清楚它們是為何會有這兩種反應。」
「你根本什麼都不清楚,就敢拿它們給人做試驗?」
子風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質問。
沈博再次笑了,看著他,說︰「沈博是不敢,他是膽小鬼,可是我不是,我敢。如果不是這樣,根本什麼也發現不了,不是嗎?那些人本就已經快死了,我只不過讓他們死得痛快些,而且,還有一定機會讓他們康復……」
子風隱忍的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不要演戲了,你根本不是什麼良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