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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替子風擔心的時候,子風已經順利將何其仁約了出來,連子風也覺得何其仁答應得太過爽快,只是電話里提到阮青竹的名字,說是和她有關的事,他馬上答應出來和子風面談。
何其仁倒底知道多少?
他是否根本就已經知道子風找他的目的?
在見到何其仁之後,子風心里就有了答案。
子風選在離何其仁家不遠的一家咖啡廳里等他,這家咖啡廳有包間方便他們談話,何其仁也很快趕了過來。這是一個長相很清秀、也將自己收拾得很干淨的男人,不過眉宇間藏著深深的憂郁,使他原本稱得上俊美的臉龐罩上濃濃的陰霾,很明顯長期被某些事情困擾而處于壓抑狀態。
根據我們之前所得到的資料,除了阮青竹之外,似乎沒有更令他困擾的事。
只是雖然當年阮青竹的死讓他傷心欲絕,可畢竟已經十幾年過去了,他現在的困擾會是什麼?僅僅是傷心嗎?
本來匆匆趕來的何其仁,在見到子風的那一瞬間似乎又猶豫了,腳步停在包間門口。
子風忙站起來問︰「何老師是嗎?」。
何其仁看了他一眼,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遲疑著但終于走進這個小包間,並且對帶他來的服務生歉意的笑笑,當著人家的面關上了門。
他的動作很遲緩,像一個行動不便的老人似的,當然並不是真的行動不便,只是心事沉重,而是否留下來和面前這個男人長談,對他來說應該是很難下的一個決定。雖然從他來這里的速度可以看出,在接到子風電話之後,他並沒有猶豫而是迅速趕來,可是真的來了……他又顯得猶豫起來。
顯然,他心里知道子風要跟他談的是什麼,或者他也很想找人談談,可是,另一方面他又非常害怕別人知道這件事。
子風微笑著盡可能平淡的說︰「我叫伊子風,受人之托希望可以和您談談,您先請坐吧。」
關上門深深嘆口氣,何其仁緩慢的轉過身看了子風一眼,在子風對面坐下,然後沉聲問︰「你想要談什麼?」
子風將之前點的咖啡輕輕推到何其仁面前,雖然擅自為別人點東西並不太禮貌,不過他知道,這時候的何其仁當然不會在意這些。
然後,子風的身子退回去靠在椅背上,這才微笑著說︰「何老師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為什麼找您?」
何其仁的眼楮盯著桌面,沒有表情的搖頭。
子風也不勉強他承認,而是接著說︰「好吧,何老師是不是認識一個叫董戀戀的高一女學生?」
何其仁緩緩點頭,動作和表情依然不變。
子風繼續說︰「那麼,何老師是不是也知道她其實是您大學同學——董鋒的女兒?」
何其仁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
他一直不說話,而是咬著牙,僅以點頭搖頭來回答問題,因為他心里還在掙扎,很痛苦的掙扎著,這掙扎倒底存在了多久?沒有人知道。
子風有些憐憫的看著他,心里暗自嘆息,再說︰「何老師,您是否也知道,董戀戀現在的情況?」
何其仁茫然的抬眼看他,茫然的搖頭,然後顯得有點遲鈍的問了一句︰「她……怎麼樣了?」
子風注視著他,追問︰「至少您知道她出事了,是不是?」
何其仁低下頭……這次沒有點頭也沒搖頭,而是默認。
看到他的態度,子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原本子風的目的就是確定這件事倒底是不是阮青竹的靈魂所為,如果是的話,希望能說服何其仁來幫助我們,化解這份過去十幾年的仇恨,讓董戀戀解月兌出來。
現在看來,事情應該和我們原來的推測相去不遠。而何其仁看來也並不願意看到現在這種局面,也許他真的不知道董戀戀遭受了怎樣的折磨,可是他並不願意傷害她這樣一個小女孩。
子風輕輕嘆了口氣,說︰「她現在很不好,每時每刻在經受折磨,她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不管是身體還是意志都還很稚女敕,老實說,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何老師,您就忍心看著這樣一個無辜的孩子受苦嗎?」。
何其仁依然低頭不語。
子風深深的看著何其仁,一字一句的問︰「何老師知道是誰讓她變成這個樣子的,是不是?」
這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如果他點頭表示他知道,那麼他就必須將這個人講出來。
何其仁深深的長嘆一聲,抬起頭來怯怯的看了子風一眼,終于開口說︰「罪孽啊」
就在何其仁準備將事情原委都一一道出來的時候,他的眼神忽然起了變化,眼底原本濃濃的憂郁似乎凝結起來,變得冰冷而怨毒……
一個溫文爾雅而憂郁的男人,轉眼間變成了一個充滿仇恨和悲憤的復仇者。
子風當然注意到了這一變化,心里暗驚。
何其仁變得冰冷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子風,原本緊握在一起的雙手用力撐著桌面,從牙縫里硬生生擠出一句話︰「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子風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心里清楚現在說話的這個人,很可能已經不是何其仁,至少不是原來那個何其仁
在這種變故之下,子風依然處變不驚,迎視著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緩慢的說︰「那只是一個無辜的小女孩……」
「無辜?」
何其仁咧開他原本秀氣的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怪異的大笑起來,然後徒然收住笑容,冷冷的盯著子風,說︰「那是個孽種她是那對狗男女生的,她就不無辜」
他昂起頭目光空洞的盯著某處,冷然道︰「她——活該」
子風看著她,問道︰「您是……阮青竹女士嗎?」。
何其仁的目光再次回到子風身上,冷笑著說︰「我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董家的人全都不得好死哈哈哈」
他再次旁若無人的怪笑起來。
也許是他這古怪的笑聲傳到外面,引起店家的警覺,包間的門被輕輕敲響了,服務生在外面禮貌的問︰「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子風苦笑一起,提高音量對外面說︰「沒事,我和朋友聊聊舊事,他可能太激動了,如果吵到外面的客人,實在不好意思。」
服務生遲疑了一下,說︰「好吧,如果您有什麼需要桌上有呼叫鈴……」
子風說︰「好的,我知道了。」
等外面沒了聲音,他才轉而壓低嗓門對何其仁說︰「不管怎樣,您應該知道我沒有惡意,既然您願意來這里,我想您也是希望找個人談談對不對?那麼我們可不可以心平氣和的談談?事情也許不是您想像的那樣糟糕。」
何其仁的表情變得淡漠,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子風,傲然說︰「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再多管閑事這是他們的報應,是他們應得的如果你不听勸告,就別怪我——不客氣你——是斗不過我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