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略微有些扭曲的空間,姜從易和善了一笑,轉身往回走了。
「有什麼收獲嗎?。」姜從易篤定的問道。
「沒有。」兩人均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當真是奇怪了,明明有法力的波動,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呢。」吊眉修士不服氣的嘟噥著。
「沒事了就繼續上路吧。」說著,姜從易率先化為一道驚虹遁走了。
而後,另兩名修士也緊隨其後遁走而去。
隨著三名元嬰期修士的遠去,此處空間一陣波動後,現出了紫金葫蘆的全貌。
立在紫金葫蘆最前面的文軒看了眼姜從易等人離去的方向,問道,
「剛才那人是誰?好強大的神識。」
這紫金葫蘆是由仙梧的枝干以及韓雨澤母親的少許血液,再加之各類珍稀材料才煉制而成的。在樹林間,其隱匿效果可是連元嬰後期大修士都能騙過的。
「是我師傅,終年煉丹故而其神識較之常人要強大許多。」尹寒頗有些沾沾自喜。
「這人我記下了,十七年後等少主出關,所要清剿的名單中必有他一個。」
聞言,落烏從其肩上飛走了,這人,當真是陌生,這話,絕不是文軒會說出口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被人附身了?不可能,因其特殊的修煉方式,不管什麼附身都會被其發現並吞噬的,故而不存在被附身這一說法。難道說,原先是他偽裝的面目,現在的才是他的真性情?一陣哆嗦。
「為何,師傅他剛才明顯發現我們了,但卻放過我們了。」尹寒驚怒道。
「不明所以就胡亂施用瞬回法,此其一;強大的神識,對我乃是大補之物,此其二。」
尹寒嘴唇蠕動了下,終是沒有再說話。此刻的他,似乎有點明白為何落霞谷會如此被人仇視了。修仙界固然殺人奪寶,濫殺無辜的事時有發生,但還不會如此猖狂而明目張膽。
「就算被他們發現又如何,若這紫金葫蘆遁速全開,可不比元嬰後期大修士的遁速慢。」單是仙梧之木就能令這紫金葫蘆一下從普通法寶的等級升至先天至寶的等階了,更何況,其中還摻雜了各種珍稀材料以及朱雀後裔的血液,神通大增。三名元嬰期修士,打不過,難道還會逃不了嗎?
看著靜默的文軒,尹寒忽然覺得在這強者為尊的修仙界,其實這樣張狂的殺人奪寶,其實也不算太稀奇的事。他們目中無人,因為他們有所依仗,除了傲人的修煉資質和特殊神通外,還有各種聞所未聞的寶物。但卻令得整個修仙界都以他們為公敵,著實有點奇怪,難道還有其他隱秘?
「落烏,快點將那古修士洞府尋出來,我在此繼續煉化雷光鷹的魂魄。」此次煉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打攪,著實讓人惱火。
聞言,落烏伸展開烏黑的雙翼,飛離了紫金葫蘆,一路忽緩忽急的遠去了。
礙著文軒在場,不知道這個舉手投足間就能令得一頭七階雷光鷹隕落的可怕存在,並且神識強大到千里之外的動靜都能覺察到,故而尹寒等人不敢傳音,連說話都怕打擾到他的煉化而不敢開口了。
其實,文軒能覺察到千里之外姜從易等人的到來,並非是因為其神識的強大,而是因為處身與樹林間。作為百樹之王的仙梧之子,他能夠通過樹木來監測四周。只要是活著的樹木,都能成為他的「眼楮」,為其提供消息。
閑來無事的眾人,故而也進入了修煉狀態。
尤其是尹寒三人,細細探測著自己身體中的筋脈、法力、神識與魂魄,找尋著是否有奇怪之處。因為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文軒之前從他們身上拿走了什麼,或是種下了什麼禁術,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不適感……
袁淑涵倚著一棵樹木,看著眾人忙碌的布置著陣法,卻沒有自己的事。只因最初時弄錯了兩次,故而被眾人排除在外,只得哪兒風涼哪兒呆著去了。看著大家忙碌的身影,袁淑涵覺得自己當真是沒用,連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會。
抬頭仰望著蔚藍的天空,偶爾有幾朵白雲飄過,被風推著急速的前進著,沒一會兒就遠離了這一片的天空,什麼都沒有留下,只是在袁淑涵的心中留有它們的影子。
最終,目光定格在了陣法中心的文軒身上,只見他雙手如穿花蝴蝶般不斷打出法訣來完善著這陣法。
撇開他那無情冷血的性格不談,單以人來論的話,看著他當真是一種享受。不論是靜默如處子般的他,還是此時認真嚴肅時的他,即使是取人性命時的他,依舊是那麼吸引人。這樣的人,才配稱之為天之驕子呢。袁淑涵心中,蕩起了一層漣漪。
如果自己沒有踏上這修仙之路的話,現年十六歲的自己,也該嫁人了吧。要嫁的話,也該嫁個像文軒這般的男子,與之一起白頭偕老。念及此,臉上漾起了片片紅暈。
自己幾個哥哥在朝中有做文官也有當武官的,或是揮揮筆桿子,或是一聲令下,就能決定不少人的生死。故而,靜下心來想想,自己內心其實對于文軒的所作所為並不是特別的反感,只要有個底線就好。自小由于體質孱弱的原因,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閨房度過的,故而很羨慕鎮守邊疆的三哥哥。如雄鷹展翅般自由翱翔在邊疆,任敵方人數再多,都能來去自如。這樣有雄心抱負,能抵擋一面的男子,才是自己能托付終身的。
眼楮彎成了一枚新月,竊喜著看著文軒,雖然看似孱弱了點,但有他在就感覺很安心。只是太過冷血了點,是個缺憾。
忽然小臉騰的一下紅透如櫻桃,直紅到了耳根。
一雙芊芊玉手捂著驀然通紅的臉龐,邁著小碎步跑遠了,盡顯小女兒態。
自己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當真是不知廉恥了。自己被韓雨澤所害,如今遠離家鄉,不得與家人團聚,如今自己卻在這幻想著與其手下共結連理,可恥!當真是習慣了成為階下囚、籠中鳥的生活了嗎?該好好反思下了。
眾人不明所以的看著遠去的袁淑涵,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我去看看吧。」尹寒略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必。」文軒淡淡回應道。只要在這樹林間,就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