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袁淑涵那帶著無限惆悵的話語。韓雨澤等人靜默了,那根本不是在對阮承龍說,那是在告訴她自己,更是在斥責韓雨澤嘛。
看著袁淑涵漸行漸遠,韓雨澤眯著狹長的眸子,忽然間的就扔出一個火球術,包裹著阮承龍一旁的另一個築基期修士。明明可以一招就滅了他的,韓雨澤卻不這麼做,小小的火球化為一朵朵的小火苗,不斷炙烤著那名築基期修士,卻始終控制著不讓其死去。刺耳的尖叫聲接連從其口中爆發而出,卻始終阻不了袁淑涵遠去的腳步。
韓雨澤隨手一揮,火苗一攏,築基期修士那喊道一半的慘叫聲被生生掐斷,卻猶自在耳畔回蕩著。
「袁師妹,皇妹她……啊——!」阮承龍哆嗦著看到韓雨澤不帶絲毫感情的隨手就滅殺了自己的同伴,急忙喊住袁淑涵,那是他最後的希望了。但是,話語還未說完,韓雨澤那炙熱的火球術就迎了上來。
既然眼前這人沒有絲毫價值了,那韓雨澤自然就容不得他繼續聒噪下去了。
「我在西北見過阮承鳳。她過得比你好,阮師兄。」袁淑涵蹙了蹙眉,淡淡的說道,但前行的腳步卻絲毫沒有停頓。
遙望遠方的天空,多多白雲飄過,袁淑涵微微嘆了口氣,喚出了骨毒鷲。自己這樣步行下去也不是回事,修為太低,根本就無法驅使九天靈木水鏡,只能靠骨毒鷲來承載自己了。不過,總覺得骨毒鷲哪里不一樣了,變得有點別扭。
見狀,紅衣便迅速跟上。
韓雨澤臉上終于現出了一絲的慍怒,一個閃身擋在了袁淑涵面前,直接無視骨毒鷲那陰毒的目光,與袁淑涵對峙著。
「我們走吧。」袁淑涵淡淡的對骨毒鷲說道。
「想清楚了?」韓雨澤眯著雙眼,冷笑道,「化神境初期而已,我有足夠多的方法來抹殺它。」
袁淑涵愣愣的望著韓雨澤,忽然笑了,
「如果你當真有那麼多辦法的話,你會留它到現在嗎?退一步,就算你有辦法來滅殺它,但想必你自己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知道嗎,你的弱勢就在于你輸不起,但我就沒有那麼多的顧慮。沒有了家人的牽絆,更沒有什麼雄心壯志。只是為了擺月兌你而不斷的努力修煉著。之前願意留在你身邊,只是因為那可笑的慈悲心。既然此界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那麼只要趕在你被滅殺前我成功飛升就好了。就算不行,但我至少比我父母活得更長,見識到了更多,那也算不枉此生了。想開了好,其實你什麼都不是。」
而後,微笑著模了模骨毒鷲那堅硬異常的一對犄角,
「我們走吧,不用理會他。」
「袁淑涵!」韓雨澤咬牙切齒的道,這次真的是惹怒了他。話音未落,韓雨澤便祭出了乾坤尺,這一由祖輩代代相傳下來的法寶,不知收割了多少修士的性命。
骨毒鷲雖然有著超乎尋常的蠻力與防御力,但硬擋下韓雨澤的這一擊,也讓它吃了個悶虧,這才重視起韓雨澤來。
「就如你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其實我對于你來說,也只是一個玩偶一般的存在。為了我這麼個傀儡,你這麼拼命值得嗎?。」袁淑涵恬淡的笑著,笑容純淨而甜美。即便內心那滔天的怒火與怨氣,以及話語中所蘊含的譏諷,都絲毫不能影響到其澄澈干淨,不帶一絲塵埃般的眼神,「呵呵,對于我這麼一個傀儡,卻屢次冒犯你的威嚴,無論誰是主人都會覺得不舒服。我的存在,就如你心中的一根刺一般,讓你不舒服。那就讓這根刺深深的根植于你心底吧,就如我對你的怨怒,今世都不會熄滅一般。」
說話間,骨毒鷲與乾坤尺再次撞擊在一起。雷聲陣陣,萬丈光芒刺得人眼楮都睜不開,兩道能量的撞擊,使得周圍的空間似乎都出現了一瞬間的扭曲。撞擊後的氣浪,直接將眾人推出了數千米,築基期的阮承龍等人直接暈厥過去了。即便是有著金丹期修為的天佑等人,也是一陣的暈眩與體內法力的混亂。
好在袁淑涵在關鍵時刻,被紅衣接了過來,沒有直接被牽連到,不然此刻大半條命都去了。紅衣雖然修為從化神境中期一路下滑至元嬰初期,但至少體魄上的凝練依舊停留在化神境。
爾骨毒鷲雖然後退了數里,並且雙翼明顯的帶著傷痕,隱約間似乎有鮮血溢出。但隨即,就被袁淑涵收回到了眉心處去好好養傷了。
而紅衣,則在韓雨澤和骨毒鷲斗在一起時,就已抱著袁淑涵迅速離去了。
而一旁的韓雨澤同樣不好受,悶哼了一聲後。倒退數里,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微風陣陣,宛若能將其隨時吹倒了一般。到底是太魯莽了,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直接向化神境妖獸發起挑戰,沒有絲毫勝算。
「袁淑涵!」韓雨澤眯著狹長的眸子,將涌至喉頭的鮮血一口咽下後,在心底狠狠的重復念叨著這三個字,眼中的寒光愈來愈強烈。至此,對于袁淑涵也算是恨到了極致,不再有絲毫的興趣了。
「下一次見面,必是你的末日,袁淑涵!」
隨後,韓雨澤便朝著與袁淑涵離去的相反方向立馬遁走,體內氣血翻涌不止,必須要找個地方安靜的修養一段時日才行。
望著韓雨澤等人離去的方向,阮承龍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了,竟然如此好運,能在韓妖孽手下活命?雖然之前被韓雨澤的火球術虐得生不如死,但如今至少還是活下來了,活著就好。
隨即便瞥了眼一旁還兀自陷于震驚之中無法回過神來的另一名築基期九層的修士,一道寒芒在阮承龍眼中閃過。而後,趁著其沒有絲毫警覺的情況下。拼著最後的一絲法力,祭出法器將其抹殺。
望著同伴眼中的震驚于怨毒,阮承龍也只是笑笑,隨後便將其儲物袋收割了。為著這一次幾乎要了小命的尋寶,他可是已經一窮二白了。
隨後,便沒有再做任何停留的離去了。
眾人走後,這白霞山山腳,便陷入了一片死寂,連往日的鳥鳴聲都沒有再響起。只留下了一具修士的尸體和一小堆的灰燼,以及地上的一個大坑和周圍被硬生生掀去的草皮樹木,見證了之前所發生的一幕幕。
許久後。一旁的碎石堆中傳來了細微的聲音,而後「嘩啦啦」一陣響動後,便見一道黑影從中飛出,正是相當狼狽的落烏。
「呼,總算出來了,誰這麼缺德呢,差點就把本烏鴉給壓死了。好在我福大命大,撿回了一條小命。真是浪費,林峰那也是元嬰後期大修士了,這麼好的食物上哪兒去找呀,就這麼被活生生埋在里面給糟蹋了。」落烏一個人念叨著,忽然發現不對勁,怎麼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啊,袁淑涵呢,不會被壓死在里面了吧!」忽然尖叫了聲,隨即落烏便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著,「不對不對,就算她被壓死了,沒道理少主也不再啊。」
撲閃著翅膀找了個更舒服的地方落腳後,落烏總算看到了地面上留下的諸多痕跡,歪著腦袋隨即哀嘆了聲,隨即便落落寡歡的離開了,一邊還碎碎念著,
「死沒良心的袁淑涵,竟然就這麼把我給扔下來了。還有文軒,上次魔炎谷時把我扔下了,這次又是這麼將我棄之不顧,下次見面一定嘮叨死你們倆!」……
「去哪里?」
「朝著西北修仙域的方向而去。」
「我們就這麼一路飛去?」紅衣听到袁淑涵的回答後,明顯的吃了一驚。開什麼玩笑,從西南修仙域一路靠著自己元嬰初期修為遁走而去的話,這麼都要一兩年,這還是因為自己等人如今正好處于西南修仙域中比較靠北的白霞山這一代的緣故。
「恩,一路上順便看看有沒有水龍的蹤影,順便留意下有沒有煉制本命法寶的材料。」誰知,袁淑涵竟一臉鎮定的肯定了紅衣的想法,「西北修仙域經過萬千幻境一事後。應該處于相當混亂的狀態,沒有特別大的宗門來領導。以你元嬰初期的修為,到了那里就有了自保的余地,隨便找個地方先安靜的修煉數年,成功結丹後再考慮下一步。」
話雖這麼說,但是擺在面前的困難還真不少,袁淑涵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
按著自己在修仙界的「知名度」,如今坊市是根本不可能進去了,除非有點什麼特殊的手段。此外,就算自己能混進去,但目標實在太明顯了,自己又沒有什麼易容丹,或者易容的功法,實在是個缺憾。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自己沒有太多的靈石。煉制青蓮砂的材料,怎麼看都是極為稀少的,必定都是天價的材料,不是自己這麼個小小的練氣期五層的修士所能承受得起的。
念及此,忽然想起了迷爾貓,它那對于天材地寶的敏銳感知,一直都沒有好好利用過這一優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