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錦繡城了。城中有直接通往西北修仙域的傳送陣。」強佔了祁雲軀體後的傲因,連帶著她的記憶都一並笑納了,同時,也自動月兌離了文軒的控制。故而對于西南修仙域,數人中就數他最熟稔。
聞言,袁淑涵抬了抬眼眸,望向了遠方那如螞蟻般大小的錦繡城。這次回西北,除了安心修煉外,還必須將自己家人之死徹底查清楚!
一路上,袁淑涵將那日祁柏山所拋出的誘餌,讓祁氏秘法的易容術如何逼真到外人無法看破,也一並參悟透了。反正祁雲封印被解開後,她所有的記憶都一並涌入,連帶著這個祁氏秘法的改進之術亦是在內,如今倒是便宜了傲因,或者說是便宜了袁淑涵。因為,數人中,也只有她修煉這祁氏秘法。
祁家傳承了萬年之久,雖然如今沒落至斯,但這祁氏秘法亦是不容小覷。只可惜,這秘法卻是殘缺的。它原名不叫易容術。或是易修術,乃是鏡像模仿。只不過,在殘缺後,被祁家的修士做了點小小的修改,于是便有了如今的祁氏秘法,乍一看竟也是自成一體的。
將紅衣轉移至自己體內後,文軒便淡漠的望著袁淑涵,因為後者似乎沒有想要進去的意向。
「直接入城吧,不用破碎虛空進入了。」看了眼文軒後,袁淑涵微微笑著說道。
如今自己有著殘缺版的祁氏秘法的易容術,倒也不怕坊市門口的幻滅陣了。而傲因,更是不會有人認得。至于文軒,雖然一直都跟著韓雨澤,但他相當的低調,在韓雨澤那耀眼的光輝之下,沒人會過多的留意他。更何況,見過文軒的人也不多。
三人隨即躍下紫金葫蘆,飛掠至錦繡城城門口,順利的進入了城中。
只是,在問及姓名時,袁淑涵稍一思索後,便月兌口而出「袁雨」。當時還未覺什麼,因為小時候算命先生說自己命中缺水,故而父親所起的名字亦都是…水的。但看到文軒和傲因那奇怪的眼神後,才忽覺不妥,韓雨澤的「雨」啊!
輕笑出聲,反正都是個假名。何必如此在意,只要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就行了。
在城中各大商鋪中轉悠了一圈後,買足了制符用的各類材料,以及煉制青蓮砂所需的一些零散材料。但是,主要的煉制材料卻怎麼都找尋不到。難道真要如紅衣所說,青蓮砂至少要等到自己元嬰期之後才有可能煉制出來嗎?
看著越來越近的雲萊客棧,袁淑涵一陣恍惚,是以青蓮砂為重,還是修為提升為重。
當霞光籠罩,將眾人傳送至西北修仙域時,袁淑涵亦是決定了,還是以修為的提升為重吧。煉制青蓮砂的材料都過于稀少珍貴,或許等到修為達到後,參與同階修士間的以物換物,才能一點一點集齊所有的材料吧。
微微嘆了口氣候,袁淑涵便率先離開了雲萊客棧,離開了這坊市,找尋著可以讓自己安安心心修煉的地方。
立于紫金葫蘆最前端,袁淑涵放開神識統攬著周圍數百里的靈脈。
上品靈脈整個西北也就五處,袁淑涵是沒打算去搶,但是中品靈脈還是不少的。她的本意是去尋一座中品靈脈來安身。西北經歷了萬千幻境那一次的洗禮後,各大宗門的整體實力都有不小的下滑。如此,靠著紅衣那元嬰初期的修為,以及傲因金丹後期,即將結嬰的修為,搶奪中品靈脈還是有著一線希望的……
半個月後,袁淑涵緩緩睜開雙眼,一抹流光自其眼中一閃而過。
修為已經達到練氣期九層巔峰了,如今再怎麼修煉都只是不斷的穩固凝練,而不會突破。想要築基,不能單靠這般的死命修煉,還要有一點點的小機遇才行。
習慣性的將神識外放,卻有了意外的驚喜,指揮著文軒往北偏東方向行去。
那里,有座品質不太好的中品靈脈,且正巧有兩撥修士在爭搶這座靈脈。雙方皆沒有元嬰期的修士,修為最高的都是金丹後期。袁淑涵淡然一笑,如此自己才有希望。
等到躍下紫金葫蘆之時,袁淑涵基本上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本來駐扎于此的一個二流宗門紫劍宮,其宗門內的唯一一名元嬰期修士于數月前殞命。得知這一消息後,早就覬覦此處的南宮家便趁機發難,欲搶奪此處靈脈。
紫劍宮金丹期修士共十一名,除卻一名金丹後期外,其余使命皆為金丹初期和金丹中期。而南宮家金丹後期修士便有三名,此外還有十八名金丹初期和金丹中期修士。紫劍宮若非靠著其勉強才能維持的護宗陣,早就被南宮家給攆出這座靈脈了。而今,維持護宗陣的靈石已經消耗完,雙方修士這才開始正面火拼了。
見到袁淑涵等三人出現時,無論是紫劍宮的修士還是南宮家的修士。心下皆閃過一抹的凶睙。但隨即,紫劍宮的現任掌門,一位有著花白頭發的修士開口道,
「三位道友,還望助老夫一臂之力。等驅逐完這些南宮家的賊子後,老夫自有厚禮相贈。」
南宮家家主見狀,不悅的看了看袁淑涵等人。雖然這莫名其妙插進來的三人,最低的才練氣期九層,最高的也不過金丹期,即便讓他們加入紫劍宮,也不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損失。但是,麻煩總歸是越少越好的,
「三位還是明哲保身的好,只要三位不插手此事,等事成之後,在下也會送三位一筆不菲的靈石。」
袁淑涵望著兩人,眼中閃過一絲的憐憫與無奈。當自己成為儈子手時,才漸漸明悟紅衣所說的話,「有些人,是注定要被犧牲的。」
「我倒是有個更好的主意,不知二位是否有興趣一听。」
「但講無妨。」紫劍宮掌門警惕的望著南宮家家主,能拖一時是一時。
聞言,袁淑涵便緊盯著南宮家家主。讓不欲開口的家主最後迫于袁淑涵的壓力,亦是發話了,
「說來听听。」
看著袁淑涵的目光,則是更加的復雜了,明明只有練氣期九層的修為,但是在被她緊盯不放下,竟然會心生怯意。
「二位各自領著宗門內的修士盡快離開此山,明日此時不離開的,那就只能化為死尸一具了。」袁淑涵淡淡的說道,言畢就閉上了雙眸。不習慣做惡人,不喜歡欺負弱小。但這座靈脈,怎麼都不想放手。半個月的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座。
紫劍宮掌門聞言,臉色變了數變,心下生出了退縮之意,還以為這座靈脈是被哪位元嬰期的修士看中了,眼前這三人只是來傳話的。心思百轉,怎麼都想不通到底是哪位元嬰期修士看中的。但是,不論是誰,總歸要有所表示吧,紫劍宮幾乎可以說是窮得只剩下這座靈脈了,
「這座靈脈乃是我紫劍宮百年傳承下來的,我紫劍宮的根基在此。若是貿然遷移的話,不說其他,光是靈石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不知道閣下要如何補償,老夫並非貪財之輩,實在是無奈之舉,還往閣下諒解。」
戰戰兢兢的說完,一陣微風吹拂而過,他就覺身後微涼,竟在不知不覺間出了一身的冷汗。雖然面前這人最高的不過金丹後期,但是他們代表的乃是元嬰期修士,和元嬰期修士談價錢,一旦踫到個脾氣大點的,就是幾個紫劍宮都不夠人家元嬰期修士發泄。
「放屁!」一旁的南宮家家主可沒紫劍宮掌門這般的窩囊,听聞袁淑涵的話語後,眼珠子轉悠了一圈後,直接暴走了,「就你這麼個練氣期修士,竟敢這般戲耍老夫!給臉不要臉,那就休怪老夫無情了!」
說著,直接祭出飛劍朝著紫金葫蘆打將而去了。
金丹期修士的攻擊,袁淑涵還真是一點都不擔心,紫金葫蘆自會抵擋住。倒是那紫劍宮掌門的話語,讓袁淑涵一陣思索。自己強佔了對方的老窩,給點補償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這麼一座靈脈。那得多少靈石才能彌補回來啊。即便自己搜羅了幾名元嬰後期大修士的儲物袋,對此心下亦是沒底。
「靈石的話,不知閣下需要多少。」
開口間,正好南宮家家主的飛劍直接撞擊上了紫金葫蘆,波光一漣後,飛劍便斜飛而去了。
近到這一幕的紫劍宮掌門,立時眼楮都直了,金丹後期修士的一擊竟然就這般輕而易舉的化解了。若自己也有這般強悍的法寶,那這西北修仙域還不是任由自己馳騁了。心下愈是激動,口氣愈是謙卑,
「隨閣下的意。」
袁淑涵蹙了蹙眉,在其犯難之際,沉默的傲因忽然開口,強橫的語氣連袁淑涵都為之一滯,
「看上這靈脈是你們祖上積德了,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聞言,袁淑涵忍不住輕笑出聲,如今的傲因相較從前,更多了點蠻橫。從前的他,孤寂而落寞,讓袁淑涵有種同病相憐之感。而今的傲因,不僅外貌變了,連帶著那寂寥的感覺都淡了。是因為找到了可以相伴的人,而不再寂寞了嗎?
一揮手,文軒扔出了一個儲物袋,望著傲因,冷冰冰的說道,
「認清主次,不要隨便反駁自己主人的話語。」
傲因隨即轉頭望向了文軒,但後者已經移開了視線,望著他那恆古不變的俊逸臉龐,傲因也覺自己失言了。袁淑涵同意了要給他們靈石作為補償,自己這麼一吼,直接將袁淑涵的話語推翻,置她于何地。
愣愣的望著文軒,袁淑涵心中感慨萬千,這人總在不經意間適時的提醒著眾人,點出了自己的地位。雖然看似淡漠無害,亦沒有善惡觀,但是他自有其做人處事的原則。
眼角撇到那紫劍宮的掌門顫顫巍巍的捧著那儲物袋時,袁淑涵不禁好奇文軒到底給了他什麼東西,或者說,到底給了多少靈石,竟能讓那修士如此激動。若沒有記錯的話,文軒似乎沒有隨身攜帶靈石的習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