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捐款的事。」見副總有些尷尬，同來的財務總監忙替他說道︰「裴主任，當初在賑災會上，我們公司總經理是承諾了認捐五百萬元不假。不過，那是當時我們的經理一時頭腦發熱、糊涂了，光想到了掙聲譽，卻沒顧及公司實際情況。不瞞你說，我們公司近兩年效益連年下降，如果真的捐出這五百萬元的話，下面的員工怕是飯都吃不起了！」
「會有這麼嚴重，欠捐的企業哪個不是這樣喊窮？」裴常壓根不信。
「是真的，」副總急急地解釋︰「為了妄捐這件事，咱們原來的老總因為責任重大，現在已經在董事會上引咎辭職了，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們。」說完，他又示意財務總監從包里取出連續一堆關于公司最近幾年的損益表、資金平衡表、利潤表，讓裴常過目。「裴主任你看看吧，我們公司最近兩年總盈利也就二百萬左右，現在卻一下讓我們捐出五百萬，所以……太為難我們了！」
裴常草草地掃了一眼這些表格數字，有一部分他並不能看懂︰「這個……那你們說你們能接受多少？說個上限數字，不玩虛的。」
李副總和財務總監對視了一下，「二百萬到二百五十萬吧，這是盡我們的全力了。」李副總後來一人說道。
「這也兌現的太少了吧，50%都沒有呢。還有你們說的這些情況，似乎從這些表格里的數字完全體現不出來。」裴常也不是好糊弄的，他虛晃了一搶說︰「要不，你們這幾份財務表，暫且留下，屆時我們安排專門的財務人員進行核實，如果核查後果然如你們所說，我可以考慮給你們減少一些。」
兩人一听有些急了︰「那……你們要核實多久啊，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認三百萬吧，再多一元都沒有了。」財務總監忐忑不安地問。
「此事我一人沒法為你們作主，但我們指揮部的工作人員調查合適清楚之後，再說好嗎？」裴常說完，就有送客的意思。
「那……這這五萬塊心意……」李副總邊說邊掃了桌子上的錢，執意要裴常收下。但裴常無論如何也不能收。
「錢你們趕緊拿走，如果拿走的話我可能還會相信你們，給你們的認捐中減少一些；否則，那咱們就沒的談了，我只能認為你們公司錢多的沒用，既然這樣，那你們認捐的五百萬元一分不少。」
「裴主任，我們不是這個意思……」財務總監還想解釋什麼，裴常把手一揮，叫他不要在說了。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你裴主任了。我們公司全體員工，盼望著裴主任能對我們法外施恩。」
兩位又千叮萬囑地說了一番，這才把桌子上的錢款裝了起來，客客氣氣地與裴常揮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