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常看出了對方的疑慮，鼓勵說︰「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出來吧。」
「是這樣的，」，程主任接著說︰「裴主任，你看，咱們精神病康復中心，還是上世紀五十年代的房屋；而那個並過來的老干部療養院中心，也很破舊了，如果你能方便方便，我想是否可以……」
裴常听明白了大概，但還是怔住了，沉吟了片刻後，問︰「你們不能向衛生局申請項目嗎？」
程主任苦笑這︰「咳，申請項目，說起容易，辦起來好難，光最近兩年，我院都申請五六次了，結果一點真格的動靜也沒有。再申請下去，我怕也要被他們送進精神病醫院了。我想……如果你們災建指揮部方便的話，能否給弄個項目給咱，就權當咱們是受災單位吧。」
「這個——，」裴常感動有些棘手和為難，「程主任，不瞞你說，我雖然在指揮部，但並未分管災後重建工作，此事辦起來恐怕有點……。」
程主任立即把臉轉了過去，一股失望的表情寫滿了在臉上，很久不再說話。裴常覺得過意不去，也有些尷尬，想到自己已將妻弟袁行托付給了他，自己不做點表示也說不過去。于是，他思索了片刻後，問︰「程主任，能否把你們以前項目申請書讓我看看？」
「啊？不好意思，原件在副主任那里，副主任今天剛好不在。」程主任把臉轉過來，眼中忽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不過，改造幾棟房屋的情況我還記得，總金額在六百萬左右，我們是這樣計劃的，工程分兩期，第一期二百萬，用于改造這老片區三棟樓，同時改造已很糟糕的職工宿舍；第二期用于改造隔壁的療養中心，這個可以稍緩。」
裴常听後感覺沒有十足的把握，只好說︰「好吧，你們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在此我不敢給你確切答復，只能盡量想法去試試，其實，我也需要找機會去找楊主任商量，這方面的事主要是他在負責。」
「那行，我就等著你的消息了！」程主任興奮起來，卻沒想過裴常辦起來會多麼地難。
因為裴常是老實人一個，平時不到迫不得已，他絕不會去插手楊子辰的權力範圍。兩人將此話題聊完之後，裴常喝了口茶，問程主任︰「對了，市紅十字會對你們沒有什麼幫助嗎？」
「有，但是很少，每年幾萬元的樣子，杯水車薪啊。」
「好吧，情況我都知道了。」裴常又簡單和程主任聊了幾句，起身告辭。他是這樣想的︰既然想盡力把袁行的病治好，對亡妻做一個交代，那麼為此他承擔一點風險，也是可以的。他想到前次找上門來的金山縣大溝礦山開發公司，曾要求自己將五百萬認捐數額減半，這事還一直未來得及處理。他如果在這件事上動動腦筋，搞個體外循環，也許能成全程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