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自愷听著妻子說的話沒怎麼留渣，咳了一聲，想把話題岔開去，不想蘇惠玲說︰「要是我不接了，學校里估計不好另安排人吧。」
冬梅「噢」地答應一聲，說︰「若是學校里找不出合適的人選，自愷也許就不會停課吧？」
蘇惠玲抬頭看看自愷，又望望冬梅，沖他們微笑著聳聳肩，說︰「這我真不知道。」
陳自愷趕忙打岔，說︰「蘇老師從教育局來學校這些天，還適應吧。」
蘇惠玲眼神謙卑地望著冬梅，說︰「接了陳老師的課，心里真是沒底，陳老師的教學水平那麼高，我真怕將他的班級帶壞了，這不，趁著中午這點時間就來討教討教。」
陳自愷便說︰「討教談不上，蘇老師從教育局出來的，有那麼高深的理論基礎，一定會比我更討學生們喜歡。下午我去了學校，咱們再在一起好好嘮嘮。」
冬梅听了丈夫的話，就問︰「下午還去學校啊，你不是被停課了嗎？」又像是有意沖著蘇惠玲說道︰「既然去了學校沒什麼事，也有蘇老師替你上課，那你就在家里安心歇著，什麼時候學校讓你復課了，你什麼時候再去學校也不遲。」
自愷把妻子的手從自己腿上拿開，側了頭，對著冬梅輕輕地嘀咕一聲︰「說什麼呢。」
蘇惠玲似乎听出冬梅的話里有話，臉上的表情稍稍有了些異樣，卻是接了陳自愷的話，客氣道︰「若有陳老師肯幫我，自己心里也就有些底氣了。」站了身，就要告辭。
陳自愷說︰「我正要去學校呢，蘇老師我和你一起去。」說著話，去臥室里穿外套。
蘇惠玲說︰「我開了車過來的，陳老師就坐我的車一起去學校吧。」
李冬梅先是坐在馬扎上沒動，抬頭看一眼蘇惠玲，站起來，走到臥室旁邊，身子斜倚到臥室門口，對著里邊說︰「自愷，衛生間的水管又壞了，如果不馬上修修，下午說不定要漏多少水呢。」
臥室里換衣服的男人停住了手腳，將披上的外套又丟下來，出了臥室，對著客廳里站立等待的女教師說︰「真對不起，蘇老師你先去學校吧，我先把家里的水管修一下，一會兒就過去。」
蘇惠玲便告辭出門，陳自愷站在屋門口送客，李冬梅卻坐到沙發里去了。
陳自愷送完客人，轉了身，閉上門，看一眼沙發里的妻子，說︰「怎麼對人家那麼個態度，人家也沒招惹咱？」
李冬梅抬眼皮看一眼丈夫，說︰「我還沒好意思問她，你倒來問我，這種時候來我們家看熱鬧來了吧，沒听她說嗎，如果沒有她，學校還指不定不讓你停課呢，來我們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來了吧？」
自愷︰「你都想哪里去了？」
冬梅︰「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這女人這個時候從教育局調到你們學校來，瞅準了是對著你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