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姐還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大姐是什麼時候走的,恍恍惚惚間,只听見大姐說︰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九點鐘,和她一起去琪姑媽家與對方見面。
第二天早上,太陽出來了,經過一晚暴風雨的洗禮,空氣格外清新,不像前幾天一樣悶熱了。
多多用保溫盒裝上煮好的稀飯,去醫院的途中順便買了幾根油條。把早點送到醫院後,她到單位請了一天假,路過書攤時買了一本美國作家瑪格麗特•米切爾的《飄》,回到家已經九點多鐘。
秀雯不到九點,就從醫院回來了。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多多回來。她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該不會又讓這死丫頭溜了吧?
正打算出門去找,她看見多多手里拿著一本書回來了︰「請個假要這長時間?快去換件衣服,準備走吧,都9點半了。」
「換衣服就免了吧。」多多上下打量自己。「牛仔褲配T恤,不是很好嗎?」
「這怎麼行!這樣穿也太隨便了,你還是去換條裙子吧。」
「好吧。」她無奈地聳聳肩,不大情願地回房換衣服去了。
空軍鹽廠離小鎮不到二公里。六十年代末,某軍區後勤部利用月河鎮的地下礦物——鹽,在此地辦了一個鹽廠。這兒的人都叫它「空軍鹽廠」。
琪姑媽是多多的一個遠房姑媽,在鹽廠醫務室工作。多多和大姐每人騎一輛自行車,十分鐘便到了琪姑媽家門口。
秀雯用手攏了攏頭發,才伸手按門鈴。多多在一邊看著大姐,心里好笑,瞧她那樣,比我還緊張呢。
開門的是長得白白胖胖的琪姑媽,看到姐妹倆,露出一臉欣喜的笑︰「喲,怎麼才來?」
多多用眼角向客廳一瞟,哎喲!我的媽呀,怎麼這麼多人?
琪姑媽熱情地牽著多多的手,首先來到一對中年夫婦面前︰「這是我的大哥和大嫂,也就是天宇的爸爸、媽媽。」
天宇是誰?哦,好像是琪姑媽介紹的那個男孩子。
然後琪姑媽又指著三位老人︰「這是天宇的外公、外婆和女乃女乃」。
最後又指著坐在三位老人旁邊的二位年輕婦女︰「這是天宇的姨媽和姑媽。」
多多微笑著向他們打過招呼後,找了個靠角落的椅子坐下來。
哈哈哈,這家人真是有病!多多在心里嘲笑。相個親來這麼多人,真是好玩。
「對不起,天宇有點事耽誤了,他馬上就過來。」田媽媽抱歉地對秀雯和多多說,眼楮一直笑眯眯地瞅著低頭不語的多多。
「不要緊,我們等一等。」秀雯客氣地回答。
聊了幾句後,田爸爸聲稱有事先走了。
多多被三位慈祥的老人圍坐在中間,問這問那,那股熱情勁,就好像她將來一定是他們孫媳婦似的。幾位老人過度的熱情,讓她尷尬死了。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田媽媽到門口看了幾次,見兒子還沒來。她焦急地來到廚房,小聲對正在炒菜的琪姑媽說︰「這死小子怎麼還沒來?我想回去看看。」
「他該不會不來吧?」琪姑媽也非常著急。
「這麼漂亮又懂事的一個女孩子,他今天不來,我拉也要把他拉來!」說完,田媽媽急匆匆走了。
秀雯悄悄走進廚房,滿臉的不高興︰「琪姑媽,他們究竟在搞什麼名堂?那男孩子還來不來?」
「來!一定來!怎麼會不來呢!」琪姑媽忙陪著笑臉,口氣十分肯定。
一直被幾位老人包圍著的多多,心里雖然對遲遲沒來的田天宇有些惱怒,但是也免不了暗自高興。眼看二個小時過去了,那田天宇可能不會來了。這樣的話,大姐就不會罵她了,呵呵。可以交差!
多多正在一旁高興,突然傳來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