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照片中顯得還要漂亮,小巧玲瓏的身材,白里透紅柔女敕的臉頰,小巧挺直的鼻子,玫瑰花辨的紅唇,濃濃的柳月眉下,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白色短袖T恤配一條牛仔背帶裙,清純得象一個剛出校門的高中生。
多多臉一紅,身子閃到一邊︰「不是的。」
他左手拄著拐杖,微跛地走進房間,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滿含笑意的黑眸饒有興趣地注視著多多︰「那你說說,在你的想象中,我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我,我還以為你是坐著輪椅的。」
平時口齒伶俐的多多,此時不知道為什麼,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在嗡。
「是嗎?哈哈哈。」他爽朗地大笑起來。
多多從小皮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這是我的身份證。」
「不用了,我相信你!」楚欣沒接。「多多,這個名字很少見。」
「多多,就是多余的意思。」多多傷感地解釋道,「我媽在懷我的時候,爸媽都希望我是個男孩。那曉得我偏偏不爭氣,又是個女孩。呵呵,就成多余的人了。」
「哈哈哈,看來咱倆是同病相憐。」
多多不解地看著他。
楚欣微微一笑︰「和你相反,我媽在懷我的時候,爸媽都希望我是個女孩子。」
「是嗎?」
「嗯,我有四個哥哥。」
「啊?這麼巧啊。」多多笑起來︰「我有四個姐姐。」
「是啊,世上就是有這麼巧的事。」說完,楚欣又笑了,「雖然,我沒叫什麼多多或余余,但也是個多余的人。你說是嗎?」
多多忍不住也跟著他開心地笑起來。
沒見面之前,多多以為,他肯定是個文質彬彬的書呆子,沒想到,他這麼開朗、健談,而且又幽默又風趣。他的身上,絲毫看不到殘疾人與生俱來的那種自卑。
跟楚欣在一起,多多沒有初次見面的陌生感,覺得他就像一位自己深交多年的朋友,一位完全可以信賴的大哥哥。
「你為什麼要選擇一個殘疾人?」楚欣突然問道。
看著夢欣一臉的認真和嚴肅,多多坦率地說︰「當時,我一心想逃離,選擇殘疾人,是覺得這樣應征的把握大一些。」
「你就不怕世俗的眼光和外界的輿論?」
「當時哪還考慮那多呀。」
「現在呢?」
多多嫣然一笑︰「我敢來,就說明我不怕。」
楚欣點點頭,露出欣賞的眼光。
兩人聊了會兒,楚欣陪多多到一樓餐廳吃晚飯。吃過飯後,天完全暗下來了。
楚欣提出到外面走走。多多表示贊同,她也想在外面轉轉。
「明天8點,我就得趕回去了。」
「這麼急?」他吃了一驚,莫非她對自己不滿意?
「嗯,是的。只有兩天的假。後天我得上班。」
「不能多呆兩天嗎?」
「我跟大姐說的是去省城玩兩天,我不回去,怕她擔心,再說我也不能礦工呀。」
「哦,是這樣。」他有些不舍。
「下次來我再多呆幾天」多多差點沖口而出。想想不妥,還不知道人家對自己是什麼看法呢,搞不好就沒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