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陽早上起床，感覺頭昏昏的。他以為是昨晚為楚宏的事，多喝了兩杯的原故。所以，他並沒在意。
楚宏這小子，不錯啊，律師證才拿到一年，就被上海一家大的律師事務所看中了。估計，他坐的飛機差不多到上海了吧？
呵呵，孩子們大了，個個都出息了，好啊。楚成陽給院子里的花澆著水，想著自己幾個優秀的兒子，心中樂開了花。突然，一陣旋暈襲來。他連忙用手扶著院牆，想讓自己鎮定一下。
過了會兒，他感覺好些，才走進客廳。見老伴在看電視，他坐下來想看看電視，順便休息一下。剛一坐到沙發上，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著楚成陽走進來，王玉珊發現，老伴走路的樣子有點怪。
「老楚，不舒服嗎？」見老伴不回話，王玉珊覺得有些不對勁，起身想看個究竟。剛走過去，楚成陽坐在沙發上的身子便朝她倒過來。她一把扶住，讓他靠在沙發上︰「老楚，老楚！」
連喊兩聲沒反應，這下她慌了，對著廚房大聲喊道︰「周阿姨，周阿姨。」
周阿姨听到喊聲，趕緊跑出來，只見楚成陽不醒人事地靠在沙發上。
王玉珊讓周阿姨扶著老伴，不讓他倒下來。自己趕緊給楚成陽的秘書打電話。接著又跟楚欣和多多打了個電話。剛放下電話，省委的車就開到門口了。
王玉珊心慌得連路也走不好了，幾個人把楚成陽抬上面包車之後，她在別人的攙扶下，也坐上了面包車。
楚欣和多多趕到醫院的時候，楚成陽已掛上吊針，正在輸液。病房里除幾個醫生和王玉珊之外，還有省里的兩位領導。他們在醫院院長的陪同下，正在向主治大夫詢問楚成陽的病情。
楚欣一一握手表示感謝。醫生告訴他們，初步結論是腦血栓。好在送得及時，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估計晚上就會從昏睡中醒過來。
听到醫生這麼說，大家才松了口氣。省里的兩位領導安慰了一下王玉珊，臨走的時候，安排了幾個人，專班輪流看護，還留下一部車，專供他們使用。
「謝謝，謝謝！」楚欣和王玉珊再一次地對他們表示感謝，直到把兩位領導送到電梯口，楚欣和多多才又回到了病房。
多多心情沉重地跟在楚欣的後面走進病房。她心中非常害怕，這讓她想起父親去世時的情景。
不一會兒，得知情況的劉瑩也風風火火地趕到了醫院。
當晚，楚成陽便從昏睡中醒了過來。看到老伴醒來，王玉珊高興得眼淚水都掉下來︰「老楚，你終于醒了，嚇死我和孩子們了。」
楚成陽沒回答，感覺頭還是昏昏的。他把剛剛睜開的眼又閉上。
听到媽媽的喊聲，劉瑩、楚欣和多多連忙湊到病床前︰「爸，感覺怎麼樣？」
楚成陽再次睜開眼，發現他們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當看見多多眼中淚光漣漣時，他心頭一震，這孩子太苦了。他努力擠出笑容，啞著聲音小聲說道︰「呵呵，沒事。跟第一次坐汽車差不多。」
听到楚成陽這麼說，一家子人都含著淚笑了。
第二天，當楚成陽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感覺頭昏好了許多，不象昨晚醒來時天旋地轉了。吃下老伴喂的大半碗稀飯，體力和精神也恢復了不少。雖然還不能坐起來，但說話已經不象昨晚那麼吃力。
從主治大夫那兒知道楚成陽病情穩定了，王玉珊才舒了口氣。听從楚欣的勸告，打算回家休息會兒。
真老了喲，病說來就來了。唉！王玉珊下著醫院的台階，心中發著感慨。
「媽！」王玉珊听到喊聲，以為是喊別人，低著頭，繼續小心翼翼地下著他的台階，生怕一個閃失，從台階上滾了下來。
楚翔倆口子見王玉珊顫顫巍巍的樣子，趕緊上前，一左一右把王玉珊攙扶著︰「媽！」
王玉珊一看是老翔兩口子，她本能地扭了扭胳膊，想擺月兌。楚翔和胡大姐沒理會她的，直到攙扶著下完台階，他倆才松手。
「媽！」楚翔又喊了聲，然後搓著手，尷尬地和胡大姐站在那兒。
王玉珊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既不回答他們，也不看他們。正在這時，司機把車開到了跟前，她便一頭鑽了進去。關上車門之前，她看了他倆一眼，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口，嘆息了聲，猛地一下關上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