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發現,舞池中的男女邁著輕快的舞步,還不斷玩著花樣。她開始氣餒了︰「完了,我肯定不行。」
「下支舞是倫巴,你絕對不行。」周穎在一邊潑冷水。
「每個人都是從不會開始的,別擔心,等會我教你,很簡單的。」黎強安慰說,聲音溫柔極了。
「今天算了,還是看你和周穎跳吧。」她不想嘗試了,感覺太難。
「好,你先看看,找到感覺了,改天再試試。」周穎搶著回答。多多這樣說,她正求之不得。
黎強不便再說什麼,隨著周穎走進舞池,心不在焉地和周穎跳著。他的眼神,透過舞池中的男男女女,落在多多的身上。
她端著茶杯,孤獨地坐在那兒,既落莫又無聊,看上去可憐兮兮的。黎強一陣揪心,恨不得扔下周穎,走過去陪她。他決定,下支舞無論如何要請她跳。如果她不同意,他就在那兒陪她,或者帶她離開這里。
這時,一個男人走到她跟前,黎強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這兒魚龍混雜,第一次進舞廳的她,知道怎麼樣應付嗎?好在,那男人很快離開了,他緊張的神情才稍稍緩和下來。等這曲一終,黎強撇下周穎,大步向多多走過去。
周穎緊跟在他後面,笑嘻嘻地說︰「黎大哥,你退步了咧。呵呵,竟然連撞兩人。」
「是啊,好久沒跳,生疏了。」他徑直走到多多身邊坐下,關心地問,「挺無聊吧?」
「還好啦。」多多用燦爛的笑來掩飾自己,呵呵,只要他倆開心就行。
接著,她向周穎匯報,「剛才有個男的想請我跳舞。」
周穎端起茶杯,猛吸一口,才說︰「是嗎?為什麼不試試呢?」
「切,我才不跳呢,又不認識他。」多多瞪她一眼,心里暗笑。剛才還澆冷水呢,這會倒向她鼓勁了。她那點心思,我會不知道麼?呵呵。
周穎沒理會多多,伸頭左顧右盼。發現有個熟人在向她招手,她連忙揮舞手臂,興奮地叫嚷起來。
黎強看著周穎,悶著好笑。這瘋丫頭,二十年過去了,還沒有一絲的改變。其實,他早看出來,周穎對他有意思。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盡量和她保持距離,不讓她有任何的幻想。在他眼里,她和雪陽一樣,都是他的妹妹。
音樂再起,和周穎打招呼的男士走過來,周穎心中不大願意,但還是跟著那位男士走進了舞池。
黎強站起來,笑著伸出手︰「我教你。」
「哎呀,我真不跳。」多多扭捏著身子,臉漲得通紅,撲閃著大眼,緊張地盯著黎強。
「走!」黎強霸道地牽起她的手,把她帶到舞池邊,拿起她的左手,讓它搭在自己肩上,然後握起她的右手,輕輕摟住她的腰,「這是慢四,很簡單,按我教你的舞步,跟著我走就行。」
第一次讓楚欣以外的男人這樣擁著,多多的心都快蹦出來了。她神情緊張、腳步錯亂,跟著黎強融入到舞池中。
黎強擁著多多,居高臨下凝視著她。那雙讓他夢魂牽繞的眼楮,還是這般的清澈、明亮,小手也如夢中一般柔軟。多少次,他曾這樣幻想,今天,美夢終于變成了現實。他滿足地摟著她縴細的腰,輕聲提醒她︰「別緊張,身子放松。」
經黎強的提醒,多多才發現,她的左手不是搭在他的肩上,而是重重地抓住他的肩,右手也是緊緊抓住他的幾根手指。呵呵,這哪是跳舞呀,像在打架。她羞澀地一笑,臉脹得更紅,趕緊調整自己。
感覺她僵硬的腰身變得柔軟,他小聲在她耳邊鼓勵道︰「嗯,對,就這樣,很好,不錯!」
黎強磁性的聲音太具誘惑力,輕柔得像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多多緊繃的神經一下松馳下來。在鄧麗君甜美、抒情的歌聲中,她的心隨著他的舞步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