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還是那個樣子?」邢士勇擔憂地望著自己的好友。開始,他還以為他倆只是鬧了點小矛盾,直到前天,楚欣才向他說出了實情。
楚欣苦澀地笑了笑,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剛才,你應該打電話,約她一起吃晚飯。」邢士勇略帶責備地說。
「以前打過幾次,她根本就不接。」
「等我把這件事忙完,找多多談談,替你說說情。」邢士勇和他倆十多年的朋友,多多的個性,他清楚,認準的理,十頭牛都拉不回。唉!沒想到,這麼恩愛的一對夫妻,落到這個下場。他嘆息一聲,轉過身,對著電腦,忙他的設計。
楚欣默許,按他的性格,他和多多之間的事情,是不會讓別人出面幫忙的。但是,他太怕失去多多,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會去嘗試。
還有幾天,特奧會就要在上海開幕了,基金會要準備的事情,太多太多,壓得他都喘不過氣來。他打算,開完特奧會回來,不管多多是什麼態度,他都要強行和她談一次。告訴她,那天,他是被她氣暈了,所以才說出那種渾蛋話。
他回租住屋,洗了個澡,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才出門。先去花店,買了一大束玫瑰,滿懷迫切地把車駛進小區。
時隔一個多月,再次駛在小區的路上,楚欣的心情無比緊張、激動。以往,奔波一天回來,腦中想象著廚房忙碌的倩影,心中充滿溫馨和期待,一身的疲勞也隨之消失。
特別是,籌款踫了壁,對方給自己臉色看的時候。他帶著郁悶和煩躁回到家,向多多發發感慨和牢騷,在她輕聲細語的勸解下,心情變得開朗、舒暢多了。
他停好車,懷中抱著玫瑰花,忐忑不安地走進電梯。在門口,他覺得自己的心,因為緊張,幾乎要蹦出胸口。這時,他想起和多多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那時,他也是這種感覺。
按了門鈴,等了很久,也不見多多來開門。豎起耳朵,仔細听了听,里面一點聲音也沒有。她會不會和朋友或同事,慶祝生日去了?
他失望地站在門外,看著手中的鑰匙,猶豫著,該不該啟用它。不知是多多有意,還是沒想到這個問題上來,她竟沒把鑰匙要過去。把玩著手中的鑰匙,考慮再三,他還是將它收了起來。然後,轉身下樓,回到車上等她。
坐在車內,楚欣從包里掏出手飾盒,輕輕打開,一只鑽石手鐲,閃著金光,安靜地躺在里面。他把手飾盒擱在車台上,瞅著在夜色中閃耀的手鐲,腦中幻想,多多收到這禮物後,喜悅的表情。
這只手鐲,早在二個多月前,多多就看中了,只是她覺得,二萬多元太貴了,沒舍得買。當時,楚欣就留了心,準備日後自己偷偷買來送給她。
小心翼翼將手飾盒蓋上,拿起百听不厭的歌碟,裝進去。一陣旋律過後,高寒低沉、傷感的歌聲傳入他的耳中。
一個人跳著孤單的舞步
讓寂寞就像流淚的紅燭
任我心反反復復為誰而傾訴
端起孟婆湯心里無助
曾經歡樂有過無數
遺憾愛還是淒美的謝幕
我和你之間能有誰贏誰輸
只有奈何橋分別一幕
誰是誰非誰錯誰對
誰又是為誰犯下情罪
紅塵再沒有今生輪回
今世豪情又該為誰醉
……
高寒的歌聲,小聲輕繞在車內,楚欣的心情,隨著歌聲,變得無比沉重。他無聲悲嘆︰唉!自己犯下的,是兩份情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