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晚程鵬才一身疲憊回到家，他的臉色陰沉。江一璇接過他手中的包，幫他月兌下西裝，問︰「吃飯了嗎？」
程鵬置之不理，她聞到他喝了酒。
「我倒一杯水給你。」她去了廚房。
程鵬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了幾眼就不耐煩地頻頻換台。
江一璇把水遞到他手中，他不接，說︰「你不用討好我，我不稀罕。」
「對不起，程鵬，都是我不好。」她坐在他身邊，楚楚可憐地低下頭。
「難道你不關心你的丈夫昨晚是在哪里過的夜？」他氣惱。
「對不起，我打你手機，你沒接。」
「我要是去找情人你不會介意吧。」
江一璇不以為意，「程鵬，別說氣話，你不會，你不是那樣的人。我向你道歉，再給我一段時間好嗎？」
「你想清楚，我們結婚已經兩個月了，你讓我等到什麼時候？」他賭氣站起來，自己去倒水喝。「你听說過我們這樣的夫妻嗎？我們這樣正常嗎？你可以不正常，但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你讓我覺得很失敗。」
「結婚前你說過，你可以先不踫我，會給我時間讓我慢慢接受你。」
「我承認我說過，我以為你結婚後就很快會接受我，但我沒想到我們到現在還是現在這種狀態。我知道你一直對那天晚上的事耿耿于懷，但那又何嘗不是我的心病。那天早晨你看我的眼神，真的刺痛了我的心，本來我以為你會害羞地接受我，誰知你卻那樣看著我。這件事我一直不敢提，看來你一直不能從這件事里走出來，現在不如你我都敞開心扉說個明白。我承認那天晚上我做的不妥，你的主動讓我誤認為你願意，事情已經發生了，也過去了這麼長時間，我對你的好還不能彌補這個無心的過失嗎？你究竟要我怎樣做你才能真正原諒我？」
「我早就原諒你了。」
「我要的不是口是心非的原諒。我知道那是你的第一次，你很難過，但每個女人都有第一次，你不覺得你的反應太過了嗎？以至于現在都不肯放下，不肯原諒。古時候女人都是結婚那天才第一次見到自己的丈夫，都象你這樣的反應人就要絕種了。」
她沒有辯解，程鵬繼續說︰「你知道我買那件紅色睡裙時的心情嗎？我一直盼著你能主動穿上，你能穿給我看就說明你已經接受我了，我沒想到，你太讓我失望。」
「你給我買的裙子和風衣我今天已經穿著上班了，別人都說與眾不同。」
程鵬哼了一聲，「我是說那件紅色的睡裙。「
「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程鵬打斷她的話，「別再說給你時間，我不想听這句話，你到底還要我等多久？我要你說出解決辦法。」
「我去看心里醫生了。」江一璇低著頭，象做錯了事的孩子。
程鵬驚訝︰「真的？」
她點點頭。
「醫生怎麼說？」
「醫生只是問了一些具體情況，非常具體。」她還是低頭，臉窘得通紅，「讓人不好意思開口。」
看到她的窘態，程鵬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但還是板著臉。
「醫生男的女的？」他問。
「男的。」
程鵬眉頭一皺，「為什麼不找個女的？」
「薇薇介紹的，這個醫生是個海歸，在美國讀的學位，比較正宗可信。」
「你什麼事都告訴蘇未未嗎？」他抱怨。
「不是啊，就這件事。」她忙解釋。
「蘇未未怎麼說？」他怕蘇未未會損他，畢竟對男人來說，這不是光彩的事。
「薇薇說我是從外星來的。」
程鵬再也忍俊不禁，手搭到她肩上，「她還說什麼？」
「她說你對我很好，包容我。」
「這世界上還是有明白人。」他喝干杯子里的水，「哪天我請她吃飯。」
「你不是不喜歡她嗎？」程鵬一直對蘇未未心存顧忌，她口無遮攔，常常讓他下不來台。
「我原來只是怕她把你帶壞，她太開放，太前衛。今天我才發現她人還通情達理。」
江一璇猶豫片刻，「程鵬。」她的聲音小的幾乎听不見。
「什麼事？」他知道她有話要說。
「我是說如果你想離婚的話，我同意。」
程鵬大吃一驚，以為她發現了他的秘密，「一璇，你怎麼能這樣想？誰說我要離婚了。」
「我不想耽誤你，你對我這麼好，我對不起你。」
程鵬放下心來，轉念一想開始懊惱，她怎麼能把離婚當兒戲？「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離婚兩個字，我們永遠不會離婚，我們會很幸福。」他抱住她，「好了，我不該對你發脾氣，我們剛結婚，相互磨合一段時間很正常。」
「可是我不正常。」
江一璇還要說什麼，但被程鵬打斷︰「你已經有進步了。」
在程鵬一次次耐心的誘導下，她的身體開始動搖，但心還在堅持，她說不清為什麼堅持，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她原本不該堅持，也許如蘇未未所說︰你是有心理障礙，是你不想克服，而不是不能克服。難道她真的是愛上不該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