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璇從W市回來,簡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那個和程鵬的家,她不敢面對程鵬,畢竟是她背叛了婚姻的誓言。她給程鵬發了一封短信,「對不起,我們離婚吧。」
她拖著行李投奔蘇未未。
「你要離婚?」蘇未未听到這話並不感到驚訝,繼續欣賞著剛剛掛到牆上的照片,「小璇,你看不歪吧?」
「嗯。」
「哎,佩服你,IT公司當副總的老公不要了,別墅不住了,車不要了,連工作也辭了,能問問為什麼嗎?」
「我不愛他,我不想再遷就。」
「你結婚的時候就知道不愛他。」
「對,那時我是想和他過一輩子,我一直在努力愛上他,現在我知道愛上他是不可能了,因為我愛上了別人。」
「別人?那個能讓你如此心動的人是誰?」
「我和你提起過。」
「還是你婚禮上出現的那個帥哥吧,他愛你嗎?你離婚後他會和你結婚嗎?」蘇未未盯著她的眼楮。
「這不重要,我知道我愛他就足夠了。」她不想告訴蘇未未她心中的痛,他抱住陶曉寧說愛她。
蘇未未又象看外星人一樣盯著她,「鬧了半天你單相思啊,為了單相思離婚?」
「就算是吧,愛他的時候我才活得象自己,很久以來我一直為別人活著。」
「他愛你嗎?」蘇未未再次問道。
「他不愛我,他一直愛別人。」晶瑩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江一璇抬起頭試圖忍住。
「他不愛你,你還要為他離婚,江一璇,你以為你還是18歲,這世界生活不容易。」蘇未未慨嘆。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就是要離婚。」
「你告訴過他你愛他嗎?」蘇未未不相信,憑江一璇的清純可愛,讓男人愛上她易如反掌。
「沒有,我沒有資格說愛他。」永遠都沒有資格了,他愛的不是她。
「江一璇,I服了you。」蘇未未追問,「我奇怪你是怎麼愛上他的,按理說程鵬是個很理想的老公。」
「反正就是不可救藥的愛上他了,這次見到他我才真正明白。」離開他真的心痛,但是她必須離開。
「人家都是定好下家再辭掉上家,你倒好。」蘇未未無可奈何,「不說這些了,我看你把行李都帶來了,你是現在回去還是等我下班後一起回去?」
「我等你一起。」她不敢獨處,安靜的時刻沈諾抱住陶曉寧的畫面會不停地在腦海中閃現。
江一璇一聲不響地坐在沙發的一角,她的側影落寞無助,蘇未未不由感慨,曾經那麼多追求者,她卻獨獨愛上不愛她的那一個,徒增一份惱人的情緣。
蘇未未問︰「你除了行李之外有沒有帶錢?」她知道江一璇對錢沒有多少概念。
「帶了。」
「只有你自己的錢?」
「嗯,上個月和這個月的工資,還有一點點存款。」
「看來撐不了多久。」
「我馬上就去找工作。」
蘇未未急切地說︰「找工作不急,現在最重要的是,馬上給你的那個他打電話,告訴他你愛她。」
沈諾和陶曉寧*相擁的鏡頭再次清晰地浮現在眼前,江一璇抿抿嘴唇堅決地搖頭,她不會再和他有任何聯絡。
「我替你打這個電話,我不信他當初那麼含情脈脈望著你,會說變就變。」說著蘇未未拿起桌上的電話,「告訴我他的電話號碼。」
「薇薇,你不要,給我留點尊嚴好不好,我不想求他。」她抓住蘇未未的手。
「什麼尊嚴,我看你是愛得還不夠。」
「沒有,薇薇,他希望有個純潔的女孩做妻子,我不是,我是結了婚的人。」
蘇未未將信將疑,「是他親口對你說你不純潔嗎?」
「不是,是他讓那個女孩兒告訴我的。」她的神色黯然。
「江一璇你傻不傻,這里面一定有貓膩,他為什麼不自己說?我一定要問問他,他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你。」蘇未未怒不可遏。
江一璇無奈掏出手機,蘇未未看到沈諾和陶曉寧的照片啞然。她抱住江一璇,安慰道︰「小璇,你怎麼這麼傻,忘了他吧,這種人不值得你愛。」
「薇薇,你放心,我不會怎麼樣。」
但蘇未未還是恨得咬牙切齒,「真無恥,他居然敢把這種照片發給你,那我也能把他的*放到網上去,看誰狠。」
「薇薇,算了,我已經離開C公司,以後不可能有見面的機會了。」她申請了新的手機號碼,申請了新的郵箱,他不可能再找到她。
「不行,他們欺人太甚,我不能看著他們這樣欺負你,我咽不下這口氣,我不想就這樣放過他們。」
「薇薇,算了,他對我一直很好,是我誤會了他的感情,我不想讓他難堪。」江一璇閉上眼楮,昨夜,他溫柔地擁抱她,說︰「別怕,有我在。」轉眼間卻把她拋入深淵。
「小璇,你對我說實話,這幾天你單獨在外面,有沒有和他那個……?」蘇未未沉思著,憤怒之余她開始懷疑︰他真的不愛江一璇嗎?
「我有那麼不純潔嗎?」純潔這個詞跳出來再次刺激了江一璇,沈諾認為她不純潔,她結了婚,她出軌,她的眼楮用力忽閃著,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涌出來。她一直認為,愛從來就是感情的沖動而不是的沖動,但是如果那天晚上程鵬不去找她,她和沈諾之間會發生什麼,她不能想象︰愛襲來時,還有理智嗎?
蘇未未不相信地咕噥道,「沒有就好,否則我絕饒不了他。」
「你還住你原來的房間。」蘇未未邊開門邊說。
「薇薇,你是不是有情況,我可以去外面找地方住。」江一璇看見鞋架上放著幾雙男式鞋。
「放心,我如果不想讓你住我會直接說。」蘇未未把她的行李拖進房間,「他出差了,如果他想我,我會去他那里。」
「薇薇,你們要結婚嗎?」
「沒想好,有時想結婚,有時怕結婚。」江一璇還要問,她忙說,「江一璇,還是先好好考慮你自己吧,我不用你操心。」
蘇未未從衣櫥里拖出一個大旅行箱,開始往里裝衣櫥里的男人衣物。
「薇薇,你不用,我明天就去找房子。」江一璇上前攔住蘇未未,蘇未未手中疊好的外衣掉在地上。江一璇忙撿起來疊好遞給她,她重新放進箱子里。
「小璇,你不要不自在,我說過你不妨礙我。」蘇未未還在收拾東西,「我和他分開一段時間也好,能增加一點新鮮感。」
「你現在的任務是馬上找工作,好養活你自己。」看來江一璇是鐵了心要離開程鵬,她必須幫她︰「這幾天我幫你物色一下房子,因為程鵬知道我的住處,他會來找你。錢你不要擔心,我有,隨便你用。」
程鵬乘坐早晨的飛機回C市,在機場他接到韓方遠的電話,「怎麼回事?江一璇剛剛把辭職報告交上來,你不在,培訓部那邊覺得事關重大,就直接告訴了我。」
程鵬心里一驚,前幾天收到她的短信,只有簡短一句話︰「對不起,我們離婚吧。」他不太當一回事,因為陶曉寧已經成功地制造了沈諾另有所愛的假象,江一璇踫了壁,會心灰意冷,這時候只要他不計前嫌多安慰她,相信她會重回他的懷抱。
程鵬自嘲︰「向你交辭職報告哪有向我交辭職報告嚴重?」
韓方遠先是一愣,隨後笑出聲,「她也向你交辭職報告了,不說了,等你回來解決。」
「老韓,千萬替我保密,我在機場,很快會回去。」
程鵬知道江一璇意已決,是該讓他擔心的時候了。他幾年的心血都抵不上他們的幾次面,他痛恨她的決絕。
「是我的錯。」江一璇由著程鵬在電話里大發脾氣,她不想說他們的婚姻是個錯誤。她的確是想和他平平靜靜地度過一生,如果不是沈諾的出現。她曾壓抑自己,想維持婚姻,畢竟程鵬付出很多。自欺欺人已經不可能了,她不能身心分離。
愛就是愛了,沒有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