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江一璇趕去公司上班。她剛走上大樓台階,就看見蘇未未的紅色甲殼蟲開過來,秦涵從車里鑽出來,這種小車對嬌小玲瓏的蘇未未來說相當合適,對秦涵這種高大威猛的男人來說,就象個玩具,她只能用「鑽」來形容秦涵的動作。
秦涵走上台階,看見江一璇站在高處微笑地注視著他,不好意思一笑,「你都看見了。」
「我早就知道了,恭喜你,你們終于走到一起了。」
秦涵似有不悅,「薇薇告訴你的?」
「不是,我猜的。」
「女福爾摩斯,你怎麼猜到的?我們都以為瞞得很好。」
「你的領帶,我和你一起買的,那天薇薇收拾東西,我看見了,別忘了我對色彩相當敏感。」
秦涵沒說什麼。
「你們為什麼瞞著我?」
秦涵不再說話,茫然地眺望著蘇未未消失的方向,「晚上下班後有空嗎?想和你談談。」
江一璇為蘇未未和秦涵高興,秦涵卻悶悶不樂。
「記得嗎,秦涵,那天我說你對薇薇一見鐘情,你當時不承認,現在承認了吧!」
「不象你想的那樣,我們是很久以後才開始的。」秦涵悄悄去了江一璇的婚禮現場,想避開眾人見她一面,他以為沒人發現,誰知卻被眼尖的蘇未未看見了。他本想讓蘇未未轉送江一璇一件禮物,蘇未未回了他一句話︰「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那天蘇未未忙完了婚禮回到店里,秦涵在門口等她,約她一起吃飯。那天兩人都喝多了,蘇未未留在秦涵那里過夜。
「不管怎麼說,我很高興你們能在一起,但你們為什麼要瞞我?」
「可能薇薇不好意思吧。」
「秦涵,你好像有心事?」
秦涵端起酒杯輕輕搖晃,掃了一眼窗外,「我們現在出了一些問題,或者說只是我的問題。」他盯著杯子里的酒,「你了解薇薇,在我之前有過男朋友。」
「薇薇對你說的嗎?」
「嗯。」
「你嫉妒?但那已經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不是,」秦涵思慮半天,才漲紅了臉說︰「小璇,你也結婚了,我就不用再處心積慮保護你頭腦的單純。薇薇和我在一起時很有經驗,我指那方面的經驗。」
江一璇瞠目結舌,她沒想到秦涵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明白他只能對她說,這是男人的忌諱,她是他們共同的朋友。
「我想是因為薇薇愛你,才這樣做。換成是我,對我真愛的人,我也會全部付出,為他做他喜歡的一切。不要認為一個女孩對你主動投懷送抱就是對其他人也主動,不是的,秦涵,這份主動是只能對她真愛的那個人。」她想,就是因為她的主動,在沈諾心中她成了隨意勾引男人的不檢點女人。
「小璇你不明白,我知道她愛我,我也愛她,可我就是克服不了這個心理障礙。」
「你愛她就該包容,初戀時,誰都希望能夠永遠,但是永遠能夠走多遠,世事難料。」
「這我都明白,但我還是痛苦。」
「秦涵,我問你,你說薇薇有經驗,你怎麼知道?你知道是因為你也有經驗,為什麼只有你耿耿于懷?而薇薇並不介意。」
「我是男人,男人和女人不同。」秦涵苦笑著為自己辯解。
「我知道,男人都希望是自己所愛女人的第一個男人。」她想沈諾也是如此,因此他娶了陶曉寧。
秦涵忽然盯著她的眼楮,「小璇,這不是事實,至少我不是這樣。」
「我相信你,但是你這樣對薇薇不公平。薇薇對你談過多少她過去的戀情?」
「她只說過去曾經有過男朋友。」
「她不想多說是因為怕你在意她過去的戀情。薇薇上大學不久,認識了一個剛從英國留學回來的男孩,現在看應該是富二代吧,兩人相愛了,男孩家里是做什麼的我不清楚,只知道當時他父親想進軍房地產業,正好負責這部分的副市長有個年齡相當的女兒,後面的故事就雷同了,男孩的媽出面勸薇薇放棄,當然薇薇不同意,于是兩人被人為制造出許多矛盾,男孩和市長千金的合照被薇薇看到,她傷心欲絕選擇了出國留學。」
秦涵的眉頭緊皺,江一璇繼續說︰「據我所知,從那以後薇薇就沒再愛過別人,直到遇上你,雖然追求她的人很多。薇薇很愛你,可能你不知道,我剛搬出來住到薇薇那里的時候,她怕你見到我心生憐憫愛上我,所以一直避免我和你見面,可見你對她有多重要。」
秦涵面露驚訝,蘇未未看他時,游離不定的目光常常讓他懷疑她在想著另外的人。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多了。」
「如果你在意,當初就應該離開她,而不是等到現在,那樣對雙方的傷害都少。我明白,激情之初,這些不算什麼,激情漸漸消失,這些障礙才顯露。你可能不完全了解薇薇,她表面潑辣,其實內心其實非常敏感細膩,如果知道你嫌棄她,她會永遠離開你。」
江一璇拿起外套,對還在發愣的秦涵說︰「你們能夠在一起,應該感到很慶幸,並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能夠如願,並不是你愛的人能夠愛你。」她的眼楮濕了,「對每一次愛都真心投入的人,才值得你愛。秦涵,薇薇是個難得的女孩兒,失去她,你會後悔一輩子。」
秦涵站起來說︰「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想自己走走,你不用去薇薇那兒嗎?」
「我對她說今天出差。天晚了,你想自己走可以,我跟在你後面不打擾你,直到你到家。」
江一璇微微一笑,「秦涵,對我來說,你很man,但對薇薇來說,她需要等你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