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璇沒來得及靜下來想將來就接到蘇未未的電話,「小璇,听說你放長假了,來幫幫我。」
「薇薇,你忙嗎?」
「不忙,但我需要你幫忙,現在就來。」
「好。」
「你看著我做,有疑問的地方就問,遇到注意事項我會提醒你,對你應該很容易,因為這些東西你都熟悉。等你學會了我就給自己放個假。」
兩周後,蘇未未說︰「小璇,我想念巴黎,我想回巴黎。」她的目光充滿憂傷。
「薇薇,我不舍得你走。」江一璇眼中閃著淚花,上前緊緊抱住蘇未未。
「小璇,你要是個男人,這樣對我說,我會感動,會為你留下。」看到江一璇著急的樣子,蘇未未笑了,「我只是想去度假,放心,我還舍不得奮斗了這麼久的東西。這也有你的一份。當時要不是你鼓勵我堅持,我早已經放棄了。」
那年開業後不久,蘇未未一臉沮喪,抱住江一璇,「小璇,我撐不下去了。」高昂的租金和稀少的顧客讓蘇未未的形象設計公司陷入困境。
「薇薇,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現在只是時間不對罷了,相信我,堅持到春天,就會有轉機。」
「薇薇,我這里還有些存款,我們可以堅持三個月,三個月後,春天就到了,春天是結婚的好季節。」
「薇薇,我有空的時候就來給你當模特,你就在臨街的窗前給我化妝,肯定能吸引人過來。」
江一璇的話沒錯,春天一到,來化新娘妝的人多起來了,雖然這不是蘇未未的初衷,但畢竟是轉機,她的店開始有了知名度。
「秦涵呢,他和你一起去嗎?」
「我們又吵架了,我想分手。」
「為什麼?」盡管江一璇知情,但還是驚訝不已。
「他一直對我的過去耿耿于懷,我必須離開他。」
「薇薇,秦涵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而且他愛你。」
「小璇,愛需要尊嚴,我不能放下尊嚴去遷就他。」
「你勸過我,說沒有放下自尊是因為愛的不夠。」
蘇未未氣憤地說︰「他總是游移不定,我知道他在意我的過去,但什麼叫女人的純潔,愛一個人愛得毫無雜念,就是純潔,可是男人不懂這些,非要強調上的純潔。」
「你那麼在意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你愛他,告訴他他對你有多重要?」
蘇未未攤開手︰「沒辦法,我不象你那麼肉麻,有些話我不說,相信他能明白。」
「你讓他猜,只能是相互猜疑,結果就是現在這樣︰他認為你心里還想著別人,你認為他在意你的過去。」
「我不該第一次約會就跟他回家,更不該和他住在一起,雖然他不說,但他心里認為我太隨便。」
「薇薇,你誤解了秦涵,和他好好溝通一下,或者讓他請假和你一起去。」
「不必了,他忙得根本沒有假期,再說我需要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想一想。」
「那樣也好,不過不要太久,當心秦涵讓別人搶了去。」
「我無所謂。」
「我不信你真的無所謂,秦涵來找你我怎麼說?」
「你就實話實說。」
蘇未未走了,開始了她的憂傷假期。
一直打不通蘇未未的手機,秦涵出差回來後急匆匆走進她的店里,還沒等他開口,江一璇笑嘻嘻地向他匯報︰「薇薇安小姐去巴黎度假了。」
秦涵聞言一驚,薇薇以前也曾和他賭氣鬧別扭,但這次能放下生意不做去度假,看來是來真的了。
「什麼時候走的?」
「周一。」江一璇回答。
秦涵氣惱自己不知情,「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她什麼時候回來?」
「只說是三四月,又可能五六年。」她依舊笑嘻嘻地。
秦涵嘆氣,「小璇,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說話?」
「你現在不是我的上司,也不是我的顧客,讓我怎麼好好和你說話?」她白了他一眼,「你不問問薇薇為什麼走?」
「她生我的氣。」
「秦涵你是個大男人,為什麼就不能讓著她,好好哄哄她。我覺得薇薇不只是生氣這麼簡單,她說去度一個憂傷假期,我想是一個人療傷去了,療傷你懂嗎?療傷就是試圖忘記一段情或者一個人,如果不能忘記至少能夠淡忘,或者不在乎,她想忘掉什麼你最清楚。」
秦涵暗自後悔,他不經意流露的不滿,已經深深刺傷了薇薇。他望了一眼偷笑的江一璇,「你怎麼也不告訴我?」
「我認為還是不告訴你的好,子曰︰‘只有失去的時候,才知道擁有的可貴。’所以我想讓你好好反省一下。」
「什麼子這樣曰過,別故意氣我了。好,我反省,我知錯,我認罪,小璇,鑒于我認錯態度良好,順便問一下,你有薇薇的電話號碼嗎?」
「有,但薇薇不讓我告訴你。」
「小璇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她給你留號碼就是想讓你告訴我。」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我要先讓你著急,讓你吸取教訓。」她不急不徐地說。
「求求你,小璇,告訴我吧。」
「你要保證今後對薇薇好,不許和她吵架。以下兩條真理你必須牢記︰1薇薇總是對的;2如果薇薇錯了,請參照第一條。」
「好,我記住了,今後一旦她生氣,我單腿跪下求她︰薇薇,您老人家不要生氣,氣壞了身體小的我承擔不起。」
江一璇被秦涵逗樂了,欣然拿來蘇未未的號碼。
秦涵馬上就要撥號,被她制止,「現在是巴黎的半夜三點。」
「我向她問早安,她會對我印象深刻。」還是那個處亂不驚的秦涵。
「你們要說悄悄話背著我說,免得讓我肉麻。」她示意秦涵去蘇未未的辦公室。
從蘇未未辦公室出來的秦涵冷著臉,一坐到門口的沙發上,雙手墊在腦後望著天花板出神。
江一璇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不懷好意地問︰「踫釘子了?軟釘子還是硬釘子?」
「小璇你不安好心,釘子有什麼區別?一邊去,讓我安靜一會兒。」秦涵閉上眼楮。
「我在安慰你呢,想想薇薇一個人在外傷心,連個安慰的人都沒有,真的是可憐。」她裝作抹眼淚,「秦涵,多麼傷感的愛情故事,你如果想哭可以哭,連我都忍不住了。」
秦涵忍俊不禁,「你這是安慰我嗎?明明是幸災樂禍看我的笑話。」
「好了,你不想哭了,我告訴你怎麼辦︰你天天給薇薇打電話,就是她不理你你也要厚著臉皮打,沒話找話說,實在不行來點酸的,給她寫一首詩,或者唱首歌。還有,等薇薇回來,我當她的面叫你‘涵’,讓她吃醋好不好?」
「沒等她吃醋,那沈某人非殺了我不可。」
江一璇臉色一變,低頭走開。
「對不起,小璇,我不該說。」秦涵追過去,他理解她內心的苦楚。
「沒事的秦涵,我只是想把他忘了,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真的能把他忘了嗎?如果真的想忘記,就該遠離這個城市,那樣再也沒有了相見的機會,而她選擇了留下來,就是希望還能有機會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