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爺和兩位舅舅被釋放的日子終于到了。初冬的京城已是寒風肅殺,而九九的心情卻似春天一樣明媚。幾天來,她在銅鐵廠胡同和貝勒府之間來回奔波,親自幫父親和舅舅打掃新居、置辦棉被鋪蓋、棉褲毛衣、張羅著家具器皿,開心得屁顛屁顛的。
十月初五,今天是光緒皇帝選皇後定妃子的日子,皇宮上下緊張又興奮。慈禧太後和榮壽公主以及福晉命婦等人,陪著皇上仔紫禁城里忙活。
而城西的小院里也緊張興奮著,三位老爺在宋郎中和勝叔的陪同下來到了城西的臨時「家」中,九九抱著火娃迎出門外,一家人相擁喜極而泣!……
貝勒爺忙完宮里的事情,走進小院來,劉老爺和二位舅爺誠惶誠恐地俯身行禮、謝恩,被載瀅一把拉起︰「岳父大人無需多禮,小婿還請幾位大人早日成全!」
劉老爺和二位舅爺對九九竟然能嫁給貝勒爺的好命欣慰不已!
九九和貝勒爺的婚期定在十一月初十,劉老爺對這個女婿自然沒什麼可以挑剔的,只是想多要把九九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京城,未免傷感。
載瀅在貝勒府歡天喜地地整修房間、置辦聘禮,準備迎接新娘子。每一、二日會來劉家小院里看望九九和火娃,見九九也在忙著裁剪些喜氣的新衣物,心里高興,日日神清氣爽、神采飛揚!
幾天以後,載瀅來告訴九九︰「宋郎中派人盯梢馬氏好幾天了。昨天,在她出門看病的時候,瞅了個機會,在那瘋婆子馬氏面前砸了壇子,又叫醫生把符灰給了她家里人。想必靈魂已得以釋放!那痴呆不日會好起來了。九九你又救了一個人咧!」
九九欣慰地笑了,載瀅那里知道,這些天來,九九的心一直在煎熬和痛苦掙扎!
劉家幾位老爺的身體一日日康復,打算過了年就回江山去,畢竟他們的根在浙江老家。九九的婚期也近了。
「爹,我舍不得離開你們!」九九對劉老爺說。
「傻孩子,女子大了都要離開爹媽嫁人的,何況你已經嫁過一次了,有什麼舍不得的,我身體好的很呢!」劉老爺說︰「我心中也舍不得你,只是覺得你被休棄以後能再嫁給這樣的好人家,也算是有福分的了。」
九九搖搖頭……福分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