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混跡花叢︰致命溫柔 64 搗青麻餈

作者 ︰ 古城夜未央

我們到達山谷七叔院子的時候,七叔和老關、老趙等早等在那里迎接我們了。

平時寂靜的山谷多了兩位妙齡女子,眾人的到來,院子里頓時一下子熱鬧起來,有了生氣。

我們把阿芳和周璐一一介紹給這三位長輩,七叔和老關等看得滿心歡喜。

不知何時,周璐的臉色看上去又變得蒼白畏寒。听阿芳介紹說可能感冒了,七叔特意去廚房燒了壺紅糖姜茶來讓她喝下,臉色頓時紅潤了起來,氣色好多了。

正熱鬧間,阿里跑出來說,你們來得正好,糯米蒸熟了,剛好幫忙一起搗青麻餈。

在我們鄉下,糯米做的叫麻餈,以晚米做的稱年糕。古鎮風俗,一般是過年過節、清明節等重大節日,或有貴賓來臨,我們才搗麻餈。今天恰逢重陽節,七叔說了,要搗兩臼青麻餈讓老關和老趙帶回上海去。這鄉下沒什麼好東西,就準備點青麻餈和芋艿、番薯、桔子等土產讓他們帶回去了。

加了青的糯米麻餈色澤墨綠,入口有一股清醇的芳香。青麻餈好看又好吃,做起來卻有點麻煩,七叔春天時候先從田壟、山野上撬來一種叫「青」的植物,擇好葉,青葉用清水洗淨後煮沸撈起,曬干備秋冬季用。阿里一早把糯米浸泡在水中,待脹足後淘盡瀝干,與「青」一起上蒸桶蒸熟。

七叔把蒸熟的糯米出桶倒進院子里大石臼的時候,滿院子的糯米香味撲鼻。

接下來就是用檀樹做的搗杵開始搗麻餈了,這是個技巧和體力活。我和樂杰、七叔輪流配合著,一個用力搗,一個用沾濕的手翻轉糯米團……

周璐是第一次看到搗麻餈,很好奇,躍躍欲試,我把搗杵讓給她試試。這搗是有技巧的,一般搗到糯米團後需要旋轉一下,才能把搗杵和重心拉回來。

周璐抓起搗杵用力一把搗下去,這糯米團很有粘性,周璐人隨著手上的搗杵被糯米團吸過去,一下子拉不回來,她人失去重心,一個趔趄差點倒地……把我們看得哈哈大笑。

搗透後,七叔抓起糯米團放在鋪有松樹花粉的木板上,然後用 面杖壓成半寸厚,上面灑上金黃色的松花,切成方形或菱形,內青外黃,甚是漂亮。七叔趁熱拿起兩塊做好的青麻餈給周璐和阿芳讓她們嘗嘗,帶著清醇的青香味,青麻餈甜糯可口,周璐她們大叫好吃。七叔分給我和阿杰嘗的是切下的邊角料麻餈,我們大呼七叔真偏心……

下午搗完麻餈後,馬小軍和胡桂花帶著滿滿三籃子菜到了,這是我安排的,與七叔說好了,晚上的飯菜由我們小輩包了,他們盡管喝酒就好了。

傍晚,胡桂花做主廚,阿芳和周璐幫忙打下手,燒了滿滿一桌的酒菜。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老關和老趙的臨別致辭非常感性,含著淚向七叔和我們表示感謝……他們非常珍惜曾和大家聚在山谷的愉快日子,如今要分別,自是說不出的惆悵……

七叔沒讓老關他們說下去,啥都不說了,是好兄弟就干了這一杯!

今晚的酒桌上,大家喝酒都非常的爽快、盡興,把深深的情誼今晚都寄托在了酒杯里,我叫著感情深一口悶,滿滿一杯杯地喝著七叔用高粱釀制的高度白酒……

最後我已經記不清什麼時候周璐把我攙扶進院子西邊廂房休息的……馬小軍和胡桂花是何時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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