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跳進了被窩里,問道︰「跟誰喝酒去啦,滿嘴酒氣!你這人啊,每次喝多了才會想起我。」
「我……我一個人在胡桂花家喝的。」
我咽下了後半句「我不敢想你……」。
「那怎麼不趕來參加我們的晚宴?大家都奇怪呢,平日你最積極,今天卻玩失蹤不見人影!我明天也跟老關他們一起回上海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也不來送送我們!」
沉默……
「小白,你怎麼了?生病了嗎?」方玉看我發呆的樣子開始有點擔心起來。
沉默……
「小白,過來!」方玉招呼我過去坐在她床頭。
「你發熱了!」方玉模著我發燙的額頭道,「陪你去鎮衛生院吊瓶鹽水吧?」
進入方玉的房間後,似乎駛到了停靠的驛站,緊繃的神經開始放松下來。我這才發覺自己身體越來越冷,頭重得像塊頑石,滿身疲憊。
「沒事的,姐,我睡一會就好了!」說到一半,我發現自己喉嚨都啞了。
「那快點上來吧,真拿你沒辦法!」方玉掀開了被子一角。
月兌下外套,鑽進溫暖的被窩,我抱著方玉倒頭就睡。
「要是你家周璐知道了,我真是罪人啊!」方玉嘆道。
「小白,你剛電話里說有煩心事?」
「沒事了,姐,我好困……」
滿眼皮打架,我昏昏沉沉睡去了。
睡夢中,又是山谷大火那晚的場景,周璐披頭散發、獰笑著在空中飛舞,撲向熟睡中的師傅……
我又從惡夢中醒來,一身冷汗。
怎麼樣也睡不著了,悄悄起床,離開了方玉的房間。
打開手機,時間才凌晨五點。
室外灰蒙蒙一片,寒氣逼人。
來到辦公室,打開電腦,QQ上無人在線。
我撥通了周璐手機,響到一半掛了,隨後發短信「無容,請上網!」。
重復了幾次,她終于醒了,回電過來,我摁掉了。
伴隨著提示音,「無容」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