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現在在那里?」何氏淡淡地問。
「原本在花廳里坐了兩刻,吃了兩盤老爺做的芝麻花生糕,續了四次茶,其中一次因為茶過涼,二夫人打了丫鬟一巴掌,然後去了後花園逛,因為太陽熱,所以就讓了府里的丫鬟打傘,現在差不多到夫人的靜安居了。」下人回答得很詳細。
元寶听著心里感覺有些好笑听著下人半是報告半是告狀的話,這些可真是不受歡迎的主,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隨之目光一閃而過的冷意,這大熱天的誰不是喝涼茶,就算她搞特許,也不該打人,這不是打丫鬟主子的臉嗎?還有這麼熱的天,逛什花園啊!純屬是來找麻煩的。
何氏皺了皺眉,道︰「元寶,娘去看看,要不你就先回院子去吧。」
「娘,我和你一起去。」元寶笑道。
然後兩人不緊不慢地往靜安居方向走,差不得到靜安居時,就看到了二夫人張氏和大姑女乃女乃金水珊兩人,旁邊還有家里兩個丫鬟幫她們打著傘,自己卻暴露在炎熱的太陽低下,汗不斷地流著。
元寶和何氏看著都一同微微皺起眉了。
那張氏先看到了何氏和元寶,驚訝地笑道︰「呃,這不是大嫂回來了嗎?。」
金水珊也上前給何氏行禮,然後元寶給張氏和金水珊行了禮。
何氏笑得淡淡的,道︰「你們怎麼有空來了?」
「有段時間沒有來看大嫂了,今天是乞巧節,所以就過來看看,而水珊今天也剛回來,就一起過來了。」張氏笑道。
「這天氣這麼熱,要游花園也在游廊里游游就是了,等下要是中暑就麻煩了。」何氏語氣似乎很為她們著想似的。
「沒事,家里的丫鬟服侍得好,那能中暑。」張氏笑道。
剛才打傘得丫鬟听了張氏的話,打了一個冷戰,這麼大熱天的就是打傘也會中暑,到時候不就是成了她們服侍不好了。
「你們下去吧,多喝些綠豆沙解暑。」何氏很是體恤下人地道。
「謝夫人。」兩人感激地行了禮退了下去。
張氏和金水姍的表情訕訕然起來,這不是顯示得她們不懂得體恤下人嗎?
「二嬸,大堂姐,這太陽毒著呢,你們就不怕曬黑了,你們看,你們皮膚都曬紅了,不久,就會變黑了。」元寶笑道。
那個女人不怕變黑啊!兩人一听,臉色變了變,有些難看,張氏有些勉強地笑道︰「大嫂听說寶姐兒的婚事定下來了,還是個莊稼漢子。」說到後面那句,張氏的笑容「燦爛」了起來,有些刺眼,旁邊的金水姍也在听到這句時,也沒有了會變黑的緊張,帶起了笑意。
「是啊!」何氏笑道,似乎說到元寶的婚事讓她很高興。
「大嫂,我們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你怎麼可以讓寶姐兒嫁給的農夫呢。」張氏一臉指責,還有為元寶嫁給農夫的事感到羞恥的語氣。
何氏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這才是她們的真正來意吧,元寶不以為意地道︰「雖然是嫁給農夫,但也好過嫁給別人為妾吧。」
張氏和金水姍的臉變得鐵青起來,狠狠地瞪向元寶。
元寶揚著溫和的笑意迎上的她們目光,似乎也沒有看到她們鐵青的臉色和狠狠的視線,一切似乎都很平常。
何氏適時地出聲,「到屋里坐吧。」
「不了,我們還有事,先回去了。」張氏語氣平靜,卻帶起了冷意。
一說完,就帶著金水姍匆匆地走了,何氏都來不及說幾句挽留的話。
看著她們消失的身影,元寶眼里閃過了一絲冷意,想來欺負她門縫都沒有。
張氏和金水姍臉色難看地回到家中,下人緊張地上了茶水,趕緊退了下去。
金水姍拿起了茶想喝,想到受到的氣,猛地把茶杯往地上砸,怒吼︰「該死賤人。」
見到女兒生氣,張氏有些不舍,也顧不得自己也在生氣中,忙出聲安慰,「好了,你再生氣也沒有用,不如拿些力氣想想這怎麼坐上正室的位置,到時候誰敢嘲笑你。」
弄湖洞的縣令名為李清,有兩個兒子,而金水姍就是嫁給他的大子李銘鋒,李銘鋒的正室許氏不得寵,當初金大貴就是看中這一點,才讓自己的滴女嫁去為妾,希望金水姍能坐上正室的位置。
「我一定可以的。」金水姍滿臉的狠色和堅決。
……
戌正,何氏和元寶就前往王員外的家,到了王員外家後,下人把她們帶到了後花園,王夫人邀請的人都是比較要好的,所以人也不多,加起各自的帶來的女兒或是兒媳才十來人。
其中王夫人的長嫡女王燕非也回了娘家,這讓沒有得知任何情況的元寶、柳家芳吃驚。
王燕非出嫁到外縣兩年多了,她回娘家少,平時也就是書信來往,和元寶、柳家芳都是比較要好的朋友,三人一見面,和大家說了一會話,焚香禮拜後,就離開大家到了一旁的桌子坐著聊起了天。
「元寶,我听我娘說,你的婚事定了下來了,你爹娘這麼疼你,真的讓你嫁給一個農夫了。」柳家芳問。
「是啊!就是他們疼我才同意的。」元寶笑道,心里涌上了一股甜蜜。
「你還真是個沒良心的,拿爹娘的疼愛來誤作非為。」柳家芳笑罵。
元寶朝她做個鬼臉。
「嫁給農夫也好啊!」王燕非幽幽地道,「起碼以後由元寶來拿捏著。」
听說王燕非語氣的異樣,兩人帶著詢問的眼神朝她看去。
王燕非苦笑了一下,道︰「朱明輝口口聲聲說不會納妾,沒想到他竟然在外面幫青樓女子贖身,放在外面養,我還是最後一個知道。」
說著王燕非語氣有些哽咽起來,拿起手帕擦拭著眼楮。
元寶和柳家芳都很驚訝,朱明輝是個秀才,在附近幾個縣是了出了名的好名聲,怎麼會和青樓女子扯起了關系。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元寶問。
王燕非穩了穩情緒才道︰「我也是三天前知道的,我和他大吵了一架就回了娘家,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和家人說。」
「我家那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和丫鬟打情罵俏的。」柳家芳滿是怨氣地道,「還是元寶聰明,選個農夫,他這是高攀的量他也沒膽對元寶怎樣。」
元寶帶著苦笑地看著兩位朋友,今晚不會成為她們互相吐苦水的夜晚吧。
也真如元寶所料,兩人吐了一晚的苦水心里似乎也舒服了些,才察覺把元寶涼一旁,帶著歉意看向元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