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金大富、何氏、金小寶又聚在元寶的沁園居,元寶也說了孩子名字的事。金大富听後,沉思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這個名字不錯,就是不怎麼喜興。」
元寶汗顏,心里嘀咕著︰那她叫金元寶就夠喜興了。自然她也不敢說出來,旁邊的金小寶看著元寶笑,元寶見之,別開頭不理他,而李旻表情溫和而憨厚地坐著,眼里有了笑意。
何氏沒有說什麼,朝著孩子直叫「凡哥兒」,而凡哥兒雙眼亮晶晶的地朝何氏咧著嘴笑,口水也留了下來。
何氏看著開心得不得了,直接從金大富手中抱過凡哥兒,狠狠地親了親他的臉蛋。
「洗三」沒有大辦,等滿月酒回了村子再辦宴席。
和何氏最交好的柳夫人來了,她還帶來了劉家芳,能和柳家芳見上一面,元寶也特別高興,留了柳家芳在房里說話,柳夫人就和何氏在花廳說話。
房間里,柳家芳有些感慨地道︰「想想看,前年這個時候,你還沒成親呢,現在孩子也有了。」
元寶笑著點了點頭,問起她最近過得怎樣?
柳家芳笑著有些苦澀地道︰「我房里有個丫鬟有身子了。」
元寶驚愕,她房的男人就只有她夫君了,雖然說丫鬟也可能是在外面和男人染上,但是是這樣,柳家芳就不會這麼苦澀了,怪不得她的氣色在胭脂下也看得出來不好。
柳家芳突然抓住元寶的手,痛苦地說︰「元寶,你說我該怎麼做,我和他鬧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回房了,一直住在書房,本來今天是凡哥兒洗三的日子,我不該說這些不高興的事兒,可是我忍不住了。」
「沒事。」元寶安慰道,又問︰「那個丫鬟呢?可給了名分。」
柳家芳臉上帶起了一些怨氣,「自她有身子後,他就把她安排了一個院子,名分就沒有。」
元寶沉思了一會道︰「竟然他沒有給那個丫鬟名分,看來還是顧慮到你的。」
柳家芳恨恨地道︰「顧慮到我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元寶沉默下來,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她自然也不好多說,但是她也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出什麼事,道︰「家芳,你如果想和他好好地過下去,你不如服個軟,退一步,讓他對你升起內疚,你要知道,只要他心向著你,就算再多的女人也動搖不了你的地位。」
她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柳家芳和自己不同,她比自己更容易接受自己的夫君有三妻四妾。
柳家芳沉默,接著就是金大貴和張氏來了,張氏也來房中看元寶,兩人的對話也正是停了下來。最後到的是金水靈夫婦來了,見到金水靈,金大貴夫婦一愣,張氏冷厲地看了一眼金水靈。
「洗三」由穩婆舉行了,雖然在場的人少,但是盤里放的都是銀錠,而金大富哈哈大笑地放了三棵金錠,穩婆喜得吉祥話說得不停,平添了幾分熱鬧。
洗澡時,凡哥兒似乎覺得很有趣,丫丫啊啊地叫著,手腳掙扎著,弄得水也到處飛,大家見之都笑了……
「洗三」結束後,元寶在柳家芳回家之前找機會和她說了會,都是安慰她的話,要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就寫信給她,和之前一樣,讓丫鬟轉交一下就可以了。
客人都送走後,元寶就要求洗澡,被李旻、女乃媽、月朗、星稀阻止了,但扯不過堅持的元寶,最後也只有讓她洗了,但是李旻在旁邊看著,元寶臉漲紅,她怎麼也沒辦法在他看著洗,生意強烈的要求他出去。最後,李旻還是沒有離開,卻退了一步,願意在屏風外等,元寶的澡也就匆匆忙忙中洗了,事後,她不滿地瞪了一眼李旻,臉上帶著紅暈,有些幾分嫵媚,李旻心中一動,笑著把孩子抱了過來,說孩子該喂女乃了。
元寶抱過孩子,別過身子去,李旻帶起了笑意,眼里一閃而過的不懷好意,轉身來到元寶跟前,笑吟吟地看著她。
此時的他臉上沒有了以往的憨厚,多了幾分她說不出的味道,讓她的臉頓時漲紅,知道他有意,含羞帶怒地看著他。
而他也定定地凝視著她,「娘子,不要餓壞了兒子。」
元寶表情惱羞成怒起來,猛地站起了身,想往外走,李旻忙拉住她,笑著說︰「你喂孩子,我去廚房看看,給你做些吃的。」
元寶不出聲。
李旻湊過去親了親的她的臉蛋,帶著笑意離開了房間。
元寶嬌嗔地看著李旻離去,回到床邊坐下,給凡哥兒喂女乃。
在中秋節前些時間,錢夫人帶著她女兒芸姐兒來府中做客,何氏還帶她們來見元寶。
元寶也總算看到那名芸姐兒,也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會喜歡她了,十六歲,身材苗條,臉蛋精致,穿著一件碧藍的長裙,外著白色輕紗,蟬髻帶著簡單的發飾,看起來優雅而端莊,說話的時候,聲音柔軟而真誠,一听就知道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
元寶和她說了會話,說起來,元寶也對她起了幾分好感,可惜的是小寶對人家沒有興趣。
元寶也把自己見到芸姐兒的感覺和金小寶說了,金小寶听後沒有說什麼,抱著凡哥兒逗起來。
元寶看著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時金小寶突然道︰「我也想成親,好讓爹娘安心嘛,可是真的沒有合適的姑娘。」
姑娘們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他怎麼可能有機會去了解一個姑娘,又怎麼找到合適的,知道他不怎麼喜歡這個話題,他也有這麼大了,也不需要她來操心了,轉開話題,問起他平時和金大富去學做生意的事。
中秋節那天,周信滿臉喜色地獨自一人來送月餅,還帶了好消息,金水靈有喜了,何氏也很為她高興,拿出了一堆補品讓周信帶回去。
翌日,用了早飯,元寶和李旻回了村子,而女乃媽也留在金宅了。在金宅這些日子,元寶和李旻一直跟著女乃媽學習如何照顧孩子,所以照顧孩子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困難。
因為顧到元寶的身子,所以就讓金宅的轎子送回到家門口了。
元寶一進家門,就感覺很溫暖和安心,院子的花木也都長開了,很是茂盛,那棵梨樹在春天的時候開了一些零散的花兒,當時離開家的時候,是長了小果,但她壓根就覺得長不大的,沒想到卻結了大了,而且看起來長得也不錯,讓元寶驚喜了一下,
李旻笑著說可以摘了,問她要不要吃,元寶就決絕了,說改天。
把東西放好,讓元寶和凡哥兒在房間里休息的時候,李旻就提出了去趟李平安家,元寶提醒他帶些吃的和禮品過去,必定這些時間都麻煩人家了。
李旻回來時,李平安家的也來了,和元寶說了一些她帶小孩子的心得,然後說起了村子里發生的事,「……石頭媳婦兒,你還記得那個當初為石頭作證的王大州嗎?。」
元寶微愣,點了點頭,道︰「記得,怎麼了?」
李平安家的笑道︰「前一個月,王大州娶了我們村子老三家的小雨,他把在縣城的房子賣了,雖然破,但也值些錢,然後在村子里買了土地,也就住下了。」
元寶听了有些驚訝,卻也沒有問什麼,李平安家的再待了一刻鐘,也就家去了,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家鴨也回來了,李旻忙著喂牲口,還要做晚飯,元寶靠在床上從窗戶看著他忙進忙出,有些看不過去,就把凡哥兒放在搖籃里,出去幫忙,她覺得自己的身子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做些家務事根本就沒有問題。
一見她出門口,李旻忙出聲道︰「娘子,你要做什麼,我幫你去做。」
看著李旻大驚小怪的樣子,元寶有些無奈地笑道︰「我去做飯。」
「你餓了」李旻笑道,「你回去休息,我立刻去做,很快就可以吃了。」
見李旻誤解自己的意思,元寶忙道︰「我還不餓,我只是閑著無聊,做些事。」
李旻立刻拒絕,「不行,你得過了月子才行,你回去看孩子吧。」
元寶剛要說什麼,這時,房里的凡哥兒突然哭了起來,兩人皆一愣,忙走進房子,李旻把凡哥兒抱了起來輕搖哄著,一會凡哥兒就不哭了,李旻緩聲道︰「娘子,你看,他久一點不見人就會哭的,你還是在房子看孩子。」
元寶只好抱過凡哥兒,李旻就拿了手帕幫年哥兒擦了擦淚痕,然後出了房間,元寶看著李旻走後,在床邊坐下,看著一臉無辜地看著她的凡哥兒,低聲嗔道︰「你以後可是個男子漢大丈夫,怎可動不動就哭。」說著,元寶的手指輕點了凡哥兒的額頭,「愛哭鬼,你也不知道羞羞。」
凡哥兒朝元寶列開沒牙的嘴笑,元寶看著感覺就像沒心沒肺的,隨之她為了自己想法不禁莞爾,親了親凡哥兒的臉蛋。
睡覺的時候,元寶和李旻說了王大州的事,問︰「你知道了沒有。」
李旻輕模著凡哥兒的手一滯,輕聲道︰「我知道,上次我會村子就听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