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床上,上官非離的樣子,肖晴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萬分心疼地將男人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上官非離似乎感覺到了手上的溫度,整個兒人便也放松了下來,那張小臉上班惶恐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他反手緊緊握住肖晴的手,似乎只有這雙手上的溫度才能令他心安,才能令他平靜下來。
看到上官非離終于可以睡得平穩了,肖晴這才微微地一笑,伸出一只手來,輕輕地捋著男人那刺眼的白發,這每一根的銀絲似乎都在對肖晴述說著,這三年來,上官非離的傷心,上官非離的自責,上官非離的絕望。
銀絲刺眼,令得肖晴有些微微地恍惚。
「離兒,對不起,這三年來,苦壞了你了。」肖晴淡淡地聲音響了起來,上官非離的身子微微地動了一下,便又繼續甜睡著,只是肖晴卻發現,雖然男人看上去,睡得分外的安穩,但是那兩道秀眉還是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離兒啊,我回來了,所以,你可以展開眉頭了」伸出一根手指,肖晴輕輕地撫上了上官非離的眉頭。
卻不料想,男人的身子便如同觸電一般,竟然立即便如同一張弓一樣,繃得緊緊的。
「離兒?」肖晴也是嚇了一跳。
「你是誰,為什麼踫我」隨著這異樣清冷的聲音,上官非離的身子驀地坐了起來,而那雙誘人的美目也猛地張開了,眼楮里滿滿地,都是戒備之色。
身上的被子順著那柔滑的肌膚往下滑落,上官非離發現自己的身子竟然是一絲不掛的時候,那眼中的怒火便更盛了。
「你,你混蛋」冷冷地聲音從男人的口中擠了出來。
肖晴有些艱難地吞了兩口吐沫,苦笑著指著自己的鼻子道︰「離兒,是我,你不認得我了?不過,一別三年,我竟然會忘記了你了,你這話說得倒也沒有錯,我真的挺混蛋的。」
上官非離微微地歪了一下頭,那目光,這才盯到了肖晴的臉上,他的瞳孔只是眨眼之間,便縮得如同針尖一般大小︰「你,你,你,你是誰,為什麼要假扮成晴的樣子?」
「呃?」肖晴這時倒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離兒,我真的是肖晴啊,我是你的妻主,你是我們夫郎,就算你不相信,你也想想看,如果我是別人假扮的,那麼這種感覺總不會有吧?。」
上官非離看著肖晴那溫潤如水的眼波,心里猛地跳動了幾下,他的縴手伸著肖晴的臉上伸了過去,但是卻還沒有踫到肖晴的臉孔,那雙手,便生生地收住了。
「離兒,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你是一襲紫衣,而那次,你便大膽地邀請我,帶你一游,等到第二天見面的時候,我曾經為你唱了一支歌,那支歌,你還記得嗎?。」肖晴的眼楮亮閃閃地,含笑看著上官非離。
上官非離身子一抖,他已經可以確定了,面前的這個女人,絕對就是肖晴,這個女人,不會是別人所假扮的,因為沒有人知道,自己第二次與肖晴見面的時候,她曾經給自己單獨唱過一支歌。
于是那雙妖媚的眸子里,竟然蕩漾起了絲絲的霧汽。
「黃沙漫天揚罌粟卻芬芳
你笑得蒼白綿長像一種紫色檀香
夢不清不楚醒太慢太長
痴悟得太晚醉已不得償
無淚最悲傷無血更茫茫
人散花也落花落人斷腸
愛何妨恨何妨終是空一場
人不笑天天笑命此生亦不枉!
花開太早花落無常
落地有聲聲如淒愴
淒愴如我我為何人
何人共醉生死相傍
生又何歡死又何妨
生死不渝此情無雙
此愛無邊此恨綿長
愛恨之間兩眼茫茫
天下之大盡是蒼涼
你為朝光我為夕陽
朝生夕生朝死夕死
朝夕相伴生死相隨
人說英雄無情無淚
無淚不恨無情無傷
人算天算萬事茫茫
百世之後世人已忘
夢也荒涼
黃沙漫天飛揚罌粟紛紛然飄香
你笑得蒼白飄渺又綿長像一種紫色檀香
夢不清不楚迷惘醒太慢太長憂傷
痴悟得太晚醉已不得償
愛何妨恨何妨終是空空一場。」
一曲陌生又熟悉的歌聲從肖晴的口中緩緩地傳來了,隨著那歌聲地響起,上官非離仿佛又看到了,幾年前,自己在那馬車上,為了得到肖晴,自己竟然對她用了*藥,而且也就是那次,自己居然珠胎暗懷,而且也就是因為有了那次,才注定了自己與肖晴的這一段情緣。
隨著歌聲,上官非離的美眸中,有淚滑下來,這三年來,沒有人知道他過得有多苦,因為只有他一個人清楚,若不是自己堅持要回來鳳來國,而肖晴又因為不放心自己,而堅持要陪自己一同回來的話,那麼,肖晴也不會一失蹤就是三年。
雖然陽宇天曾經安慰自己說,這是肖晴命中注定的一劫,而且也十分有信心地道,肖晴一定可以平安在渡過這一劫,但是他心里的自責,非但沒有少,卻還增加了許多。
肖晴的那些男人,沒有一個人責怪過他半句不說,而且一個個地也都一如既往地對他好,但是越是這樣,他的心里越難受。
現在終于看到這個令自己自責無地的女人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再次听到了她深情款款的歌唱,上官非離終于破涕為笑了︰「晴,你終于回來了,不過這歌倒是沒有以前唱得那麼好听了。」
「是嗎?。」肖晴微微一笑,坐到床邊上,一伸手,將將男人那縴瘦的身子,擁到了懷里︰「離兒,你可是瘦了好多了」
「呵呵,瘦點好,省得胖了,你便抱不動我了。」上官非離身子一側,靠在了肖晴的懷里。
「可是現在瘦成這個樣子,我倒是怕來了一陣風,將我的離兒給吹走,那樣的話豈不就真的悲劇了嗎?我的離兒在天上飛,我便只能在地上追。」肖晴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伸手挑起上官非離的銀發,在男人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男人的身子一動,抓過一縷銀絲,輕輕地把玩了幾下,這才幽幽地道︰「晴,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難看啊?」
肖晴搖了搖頭︰「不,很漂亮,我很喜歡。」
「真的?」上官非離的眼神閃爍著,有些驚喜,但是又有些不敢太確定地看著肖晴︰「真的,晴,你是說真的?」
肖晴點了點頭︰「怎麼,你家妻主,好像從來都沒有騙過你啊」
「嗯」上官非離終于放下心來,要知道自己他一夜白發之後,便一直都十分的擔心,生怕肖晴會因為他的白發而嫌棄他,但是此時得到了肖晴的保證,那麼他便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一顆心兒終于放下了,但是上官非離卻是突然間記起來了,自己喪失神智之前的事情,小臉不由得一下子就變了顏色,說話都不由得有些口吃了︰「那個晴,我,我,我之前,可是被,被那個練紅,被那個練紅,灌了,灌了……」
*藥那兩個字,上官非離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來,他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那指節處,都泛起了蒼白的顏色,他心里明白,那*藥如果沒有女人與自己**的話,那麼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挨不過來的,而且,他還記得,那里練紅叫了五個極為壯碩的女人,進到了房里,那麼,自己是不是?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麼自己還有何面目再留在肖晴的身邊,本來自己給這個自己所愛的女人的身子,就不是一副清白的身子,若是現在自己再被人,給那個了,那麼自己除了一死,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就算是肖晴可以容忍,但是他上官非離也會覺得那樣的自己很討厭,很惡心。
肖晴看到男人一張俏臉,變得蒼白如紙,而且那副神情也是異樣的緊張,心里便也猜到了上官非離的想法,當下微微一笑,將男人的手拉開,柔柔地道︰「離兒,不要擔心了,在你因為那*藥而失去神智的時候,我便趕到了,所以,那些女人根本就沒有踫到你,而且我肖晴的男人,豈能讓別人踫到。」
「離兒,對不起,是我讓你受驚了,不過,從現在開始,放心,我再也不會讓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再經歷類似的事情了。」
肖晴淡淡的保證,與肖晴的話,便如同一股暖流,注入到了上官非離的心里,男人那蒼白的臉上也漸漸地恢復了血色︰「那,那,那媚毒,是你,是你給我解的了?」
這句話問出口來,上官非離的俏臉不由得通紅一片,而且腦袋也輕輕地垂了下來,聲音低低地。
肖晴看著男人那害羞的樣子,心里不由得一動,要知道,之前,自己倒是從來沒有見過上官非離這副樣子過,莫不是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了。
「哦,不相信?」肖晴的眉毛一挑,帶幾絲玩味︰「你可是不知道啊,剛才你有多麼的激烈,一連要了那麼多次,我可是被你累壞了。」
听到肖晴這帶著曖昧的話語,上官非離的小臉更紅了。
肖晴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挑起男人的小臉,白發,紅頰,一紅一白的掩映下,令得上官非離顯得更是嬌艷動人,而且這種美,同時還帶著一股令人感到驚心動魄的淒美,一看之下,令得人的心里不由疼得一顫,那是顫抖的疼痛,那是一種令人心疼的美麗。
「晴。」上官非離看著肖晴臉上的心疼之色,不由得目光微微一流轉,剛要再繼續說些什麼,但是卻被肖晴一根手指,輕輕地點一了他的嘴唇上,給制止住了。
「離兒,我愛你啊」隨著這幾個字的出口,肖晴微一低頭,便吻住了男人的唇,這唇還是一如記憶中的甜美,還是一如記憶中的柔軟,還是一如記憶中的微微泛著涼意,還是一如記憶中的令人欲罷不能。
隨著肖晴吻的深入,上官非離的身子微微顫抖了幾下,整個兒人便如同水一般地融化在了肖晴的柔情當中。
「啊,晴,我,我?」體內的感覺,清晰地傳來了,上官非離的身子不安份地扭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