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躲閃,沒有逃避,藍琳的手勾上壽王的脖子,如小貓一般順從的嘟嘴,迎向來人霸道的索取,沒有一點生澀,仿若是風月中的老手,媚意蕩漾。
壽王忽的停住,漆黑的眸子少了一分驚異多了一分不耐,藍琳嫣然一笑,赤|果的身體微微上抬︰「王爺,這麼快就嫌棄清溪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接近,幾乎到了鼻尖相踫的局面,藍琳能清晰的听到面前男人「咚咚」的心跳聲,身上些微的檀香味道。
她伸出粉女敕的舌尖,在壽王的唇上擦過,摟住的人身子猛地一顫,猶如過電,然後,本能的將她推開,似乎又覺這樣不妥,再次上前一大步。
狠狠地咬上她的唇,很痛,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口里散開。這男人是屬狗的嗎?一上來就咬人,藍琳無語的翻翻白眼,閉上眸子,順從的迎合面前男人粗暴的動作。
靈動的舌尖滑過他嘴中每一處的女敕壁,吸吮著甜美的汁液,胳膊從他的脖子滑到他的腰際,指月復帶上些微的力道擦著他的背部。
每一個神色,每一分動作,讓兩人之間的溫度迅速的升溫,不過,這不是藍琳要的,感受到面前男人的指月復劃過她光果的背。
藍琳睜開雙眼,柔柔地瞧著面前的男人,這雙漆黑如墨的眼里分明沒有一點的味道,男人的身子似乎刻意的在與她保持些微的距離,那麼,這一切就是如她一般在做戲,提起的心五味雜陳,想到素月的要求,可她並不想太快的委屈自己。
手指繼續下滑,向他的腰月復下模去,這個過程中,藍琳緊緊地盯著壽王的眸子,一寸一寸,在手指到達小月復下的某地時,終于讓她捕捉到他眼底的厭惡。
手指移到壽王的胸前,使勁一推,面前的人已然離開桶前,臉上流露出極度詫異的表情,不過,瞬間又被溫笑給掩蓋下去。
沒有生氣,也沒有說話,就這麼負手而立,眸子里帶著幾分好奇。
果然是皇家那種吃人的地方培養出來的人,一舉一動,每一分神情都能收放自如,不演戲還真是虧待他了。
藍琳撇撇嘴,胳膊搭在桶壁上,手撐著臉頰︰「王爺,不喜歡清溪。」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壽王眉稍挑︰「是。」他俯,勾起她的下巴,從滿帶寒意的眼楮里,藍琳知道他已經明白自己知道他的身份。
「王爺,清溪說過,清溪只想要自由,至于王爺要的,只要清溪能辦到,絕對會盡力而為。」既然不想隱瞞,這話還是挑明了比較好。
與壽王作對,以至于要用她來做誘餌的那個人,雖然拜托陳亦知,可自己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就算這個身體的主人真的跟他情意深重,山盟海誓,可跟自己一毛線關系也沒有。
「本王知道,可是……」黑曜石般閃亮的眼楮,帶起幾分嘲弄︰「你似乎沒有帶給我幾分誠意。」
藍琳心一揪,是因為隱瞞陳亦知的事情嗎?也就是素月讓她弄清楚,陳亦知身上有沒有傷的那個任務。
承認,還是不承認,下巴處被捏的很緊,像被老虎鉗子夾住一般。她幾乎可以肯定,若是壽王听不到滿意的答案,他會毫不猶豫的捏碎她的下巴。
「嗯?如何,怎麼不說話了,妖人兒?」壽王繼續緊逼。
藍琳捂著鼻子︰「阿嚏……阿嚏……」一連打了幾個噴嚏,捏住她下巴的手,早在第一個噴嚏時便拿開了,此時,他正滿臉嫌惡地瞧著藍琳。
藍琳不好意思的笑笑︰「你看……哎呀……實在是這水有些涼,清溪身子骨弱,又不幸被下了毒,所以……」言下的意思是,你這個下毒的罪魁禍首,讓人受了苦,還這般不講理,更加沒有誠意,瞬間將包袱推在對方身上。
扔掉擦手的帕子。壽王黑著臉甩下袖子︰「解藥本王自然會給你……如果你能在三日內從王雷亭身上套出許致遠的消息,這摘月樓便可以不必在住下去。」
「不在摘月樓,那清溪能去何地?」藍琳故意眨著眼楮問。
「本王自然會給你安排宅子,待信拿到,就放你自由。」壽王邊說邊往外走,好似有什麼急事。
藍琳瞧他腳步急促的模樣,猜測或許是有人往她屋子來,因為壽王是練武之人,自然比她的耳目要靈敏一些。
再說,這許致遠的行蹤,王雷亭根本就不知道,便是碧波也不清楚,只知道是被她的恩人帶走了。這樣的任務根本就不能完成,一絲的機會都沒有。
「清溪覺得住在摘月樓挺好,就不需要王爺操心了。」藍琳開口拒絕︰「當然,若是王爺有其他的更簡單的要求,清溪還是願意幫忙。」人家是王爺,捏捏手指頭就能讓她吃不消,所以還是客氣一點。
壽王的腳步停在門口,沒有轉頭︰「將這藥讓陳亦知吃了,也可以。」話音剛落,黃色的紙包落在桌子上,里面應該就是包的藥粉。
目送壽王離去,眼見黃色的藥包,連一點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藍琳撇撇嘴,打著哆嗦,穿好衣服,還是覺得冷,又加了一件陳亦知前幾日送來的錦緞荷花夾襖,這次覺得稍微暖和了點。
走到桌邊,拿起黃色的藥包,聞一聞,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這里面到底是什麼藥?壽王不是已經答應陳亦知,兩人一人提供書信,一人提供解藥,何必在來下藥,難道他就不怕陳亦知出了什麼意外,或者因為這藥驚擾到陳亦知,而中途生變?
那麼,她又該怎麼辦,是听壽王的,還是難夠有其它的辦法解決。
正想著,「扣扣扣……」有人敲門︰「清溪妹子,能進來嗎?。」碧波的聲音。
藍琳將藥包塞好,應了一聲,門打開,撲鼻的香味迎面而來。頓時勾的藍琳肚子里的饞蟲「咕咕」直叫,她趕忙撲過去,眼見王雷亭端了個大托盤,上面放著四個盤子,都用碗扣起來,以免失了熱氣。
香味就是從這而來,藍琳拉著碧波的胳膊︰「好姐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兩人有說有笑,不一會兒藍琳的肚子就吃得飽飽的,看著王雷亭在一邊站著,臉色拘謹,小心翼翼地動作,不敢說一句話,吃飯這些時間,她竟然發現,這個一根筋的姐夫,那雙三角眼就沒有離開過碧波的臉,也就是說這個男人一直都在看碧波的眼色。
看在這個便宜姐夫上次為她舍命傳消息的份上,這忙還是要幫的。靠在碧波的肩膀上,笑語吟吟︰「我說姐夫,怎麼一副輸掉褲子的模樣,莫不是賭錢賭的傾家蕩產了……」不等王雷亭辯解,她繼續道︰「不過,算你遇到我們姐姐這麼好的人,不僅貌美如花,人見人愛,而且一副菩薩心腸,不會怪你做錯事的,你說是不是姐姐……」抬起頭,撒嬌般的搖搖碧波的胳膊。
「你這鬼丫頭。」碧波點點她的頭,佯裝嗔怒︰「胳膊肘子竟往外拐,倒是幫起外人來著。」
藍琳嘟嘟小嘴︰「哪里是外人,不是便宜姐夫嘛!」朝王雷亭擠擠眼,這個家伙一點眼色都沒有,趕快開口道歉啊。
不想這個王雷亭傻笑般的點頭︰「是,是,是便宜姐夫,不是外人。」
怎麼有這麼呆的人。藍琳瞪他一眼,他又馬上改口,神色惶然︰「不是,不是便宜姐夫。」
好吧,徹底被他打敗了。人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英雄一到心上人的面前,智商絕對為負,看他現在的模樣,哪里有一點高手的風範,更別說用眼楮發出戾氣嚇倒一片人了。
「行行行,不是便宜姐夫,是超級貴的姐夫。」藍琳沒好氣的打斷王雷亭的自語。三人又說笑了一陣,期間碧波總是若有意似無意的提起陳亦知,藍琳通通都將話題轉過去,心里總有一點不安的感覺,讓她不想知道這個人的消息。
待王雷亭和碧波之間的誤會終于在藍琳的插科打諢下解除,藍琳這才臉色一正,站起身向王雷亭作揖︰「姐夫,清溪想求您辦件事,可否?」
「什麼事,你說吧,我替他答應。」碧波很干脆的攬下活計。
王雷亭嘴角抽了抽。藍琳知道他定然是想起上次幫自己去傳信,結果差點有去無回的,心有余悸。不過,她現在這個時機提出,決不怕王雷亭不答應,畢竟他才剛剛得到碧波的諒解,這里面她也出了不少力氣。
「妹子有事,當姐夫的定然萬死不辭,說吧。」王雷亭拍著胸脯,打下包票。
藍琳拿出壽王留下的黃色藥包,神色間做的極為凝重,連帶的碧波和王雷亭的神色也凝重起來。
「妹子,怎麼了?」碧波關心的問,目光落在藍琳手心里的藥包。
「我想請姐夫找個可靠的人問問,這包里的藥到底是什麼?」
「就這樣?」王雷亭眉頭一挑。
「是的,這件事對清溪十分重要,還請姐夫一定費心。」藍琳將藥包拆開,將里面的藥分出了一點點,那另外的紙張包上,交到王雷亭手上。
壽王的事情,藍琳並不想跟任何人講,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險,這不但是為自己負責,也同樣是為了他們負責。幸而,碧波和王雷亭對于她這次突然生病,和這古怪的請求並沒有相問,也省得她花費力氣編謊。
三人正商量該找什麼人來鑒別的時候,門猛然被推開,藍琳心中猛地一跳,對面的王雷亭竄出去,還沒來得及出手,來人已經驚慌的喊︰「大事不好了,清溪姐,你家馨馨被茹月那個女人強行拉到月閣去了。」
什麼?藍琳霍然站起,逼向來人︰「你如何知道?」這來人不是別人,卻是往日曾經跟藍琳吵過幾句嘴的瀾雲,心里念著陳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