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大怒,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在牆上,大有將她掐死之勢。
胸口憋得疼痛,藍琳嘴角帶起大大的嘲笑,是嘲笑自己,也是嘲笑面前的男人,歷史上的壽王,原來還是這樣,懦弱,可憐。
而她似乎更加可憐,要被可憐蟲給掐死,她將眼楮睜得大大的,望著面前的男人,將他牢牢記住,在有來生,絕對不要在遇上他,還可以到閻王那里去告個狀。
壽王的手漸松了,她的眼好像瑤兒,一樣的倔強,一樣的純,當年下不去手,現在,在面對于瑤兒相像的她仍舊下不了手。
狠狠將手抽回,按住她的肩膀,看著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你才是可憐蟲,被人背叛滋味很難受是不是?相信別人得到希望在被敲碎很憤怒是不是?可憐蟲,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是啊,她還真是個可憐蟲。藍琳無所謂的笑笑,待緩過氣來,慢條斯理的道︰「我是可憐,不過我最少擁有過,我最少相信過,我也快樂過,而你呢?因為不敢相信,所以將自己保護起來,像烏龜一樣,不斷的玩弄他人的感情,你要的只是不斷的證明心里的正確而已,但是,其實你是那麼想要別人的關心,別人的相信和信賴是不是?」
「你閉嘴。」壽王大怒。
藍琳挑挑眉,一直以來都活的太憋屈,考慮這個,考慮那個,不如將心里所想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她手臂搭在壽王氣得發抖的肩膀︰「其實,你一直在想得到另外不同的答案是不是?」沒有背叛,沒有出賣。
壽王不語,眼楮深如寒潭。
「這世間卻有一樣感情不會背叛,我告訴你,你放我走如何?」藍琳繼續爭取。
壽王「哼」了一聲,沒有表示不答應。
藍琳便也當他是認同了,反正他的承諾不過是不能兌現的空頭支票,一切隨心而已。她用手指點著他起伏的胸膛︰「你的心不會背叛你,因為它最了解你。……而你的父母也不會背叛你,這世間他們是最愛你的人。」
壽王冷笑,是嘛?他想要掐死眼前的丫頭,心卻背叛他,不讓他動手,至于父母……或許,別人的父母會,但是他的父母永遠都不會是最愛他的人。
撥開藍琳的胳膊,他轉身向別處走去。
藍琳呆在原地,並不想在跟上去,她真的有點累了。此時,壽王隱隱含著冷厲的聲音傳到耳中︰「你錯了,在不久的將來,我將證明給你看,一切不過就是個笑話。」
留下話,他的身影消失在看起來華麗,其實死氣沉沉地花園。
子容在壽王的離去後,從暗處顯現出來,他看著靠在牆上,似乎體力不支的女子,心里閃過訝異。看她臉色發白,向地上攤去,忙輕身上前,抱住她的身體,一模她的額頭,很燙︰「遭,發燒了。」
第一次沒有請示過壽王,他將她抱回瑤園安置起來,又請來大夫,進行醫治,只得確認無事,將藥給半昏迷的她喝下。這才松上一口氣,離開瑤園,去尋壽王殿下。
被尋的人,此時這遇上天大的麻煩,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
空蕩蕩的園子里,僕人和侍衛早已被他遠遠地罵開,他以為子容一直都在身邊,這世間也就他給他的信任最多。
「怎麼,幫手不再?」面前頭戴紅色冥離,面相恐怖的女人,身上背著昏迷的陳亦知,帶著不善德眼光看著他。
壽王暗惱子容居然背棄他,罔顧他的信任。看向身前的女子,就不由的多起幾分恨意︰「本王便在這里,何須幫手?」他的目光落在她背上的陳亦知,眉梢一挑,繼續道︰「將這個男人放下,本王或可饒你一命,放過摘月樓,否則,休怪本王翻臉不認人。」
沒錯,眼前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摘月樓的老板——素月,他所做的事情,有一半都是出自這個女人的謀劃和要求,而她的承諾是當他的半只耳朵。
素月冷冷一哼,將背上的陳亦知放下,在他昏迷的面頰上「啵」親上一口︰「乖兒子,母親現在就替你報仇。」
兒子?壽王瞪大眼楮,不可置信,陳亦知不是陳玄禮的私生子嘛?他的母親,那個低賤卑微的胡女早就在一場大火中失去性命。如何會是摘月樓老板的兒子?既然陳亦知是她的兒子,她又為何會這般待他?還要設計將他引入圈套?
鞭子響著破空的聲音,飛奔面門。壽王驚出一身冷汗,忙集中精神,應付起來,這鞭子足有拇指粗細。
在空中猶如靈蛇飛舞,力氣十足,帶起呼呼地風聲,偶爾劃過面頰,帶起生疼之意。壽王也不是等閑之輩,他與其他的哥哥弟弟不同,自幼便及其勤奮練武。
一招一式,也是打的有模有樣,要不然也不能在當日與王雷亭這樣的高手過招時,斗上數個回合。
素月鞭子快,壽王的身形更快,一時之間二人竟然打成平手,眨眼間已是分分合合數回。
「啪……」突然,素月仰口喊出︰「王爺,不想要影羅剎的支持嗎?。」
猛然听到影羅剎,壽王心里震蕩,不留意,長長的鞭子甩來,直直地打在他的肩膀上「啪……」及其清脆,及其悅耳,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心里暴怒激增。
探手為抓,速度猛地提升到頂點。
素月冷冷一笑,緩步邁前,手中拿著一塊非銀非銅的牌子舉到壽王的面前。
壽王堪堪停住,他的眼盯著這個牌子,相同的暗色花紋,老鷹的圖標下是白銀的底色,赫然寫著主使二字,與那曾經見過的暗使令,非常相似,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這樣說……他望著素月,眸間的冷意慢慢的消退︰「你是羅剎堂的主使?」
素月冷笑,鞭子一收,將令牌扔過來。壽王抓住,驚疑不定。
「我們合作,不過我有要求。」素月噙著冷笑,臉上的疤痕顯得更加猙獰。
……
壽王府里,夜色漸濃,幾乎看不清腳下的小徑。
就在瑤園的一角,兩個黑色的人影偷偷模模的從牆角下跳出來。
其中身影高大的那一個,就要沖進去,他後面身材略高,人形消瘦的擋了他一下,對他舉起手指,搖了搖,示意他不要著急。
兩個人偷偷模模的觀察一陣,見無人來這巡視,兩人對視一眼,就地一滾,到了門口,輕輕地推開並未關嚴實的窗戶,視線里出現屋中的全貌。
軟榻之上,藍琳正躺在上面,似乎已經熟睡。
身影高大的人影就要從窗戶里翻身進去,後面的高瘦影子去拉,被直接狠狠地推開,外送冷眼一枚,在上前,高大的影子已經飛身進去,速度極快的奔向榻上的藍琳。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潛伏進來的王雷亭和阿扎木,他們得到消息,藍琳被安排在壽王府的瑤園里。
阿扎木抱起熟睡的藍琳,輕聲的呼喚︰「清溪,清溪……」沒有反應,他有點心急,怕出什麼事情。王雷亭目光嚴肅,對他搖搖頭。
二人迅速的向屋外奔去,從牆壁上一躍而出,一路狂奔,竟沒有想到這般容易,今夜,這壽王府的侍衛似乎特別的偷懶。
兩人出了壽王府迅速向城東門移動,那里早有接應的人馬,其余要走的人也在那里候著。
壽王府里,素月早已被壽王請到正廳當中,供著,是的,供著,早在許多年前他就意外得知在京城里有一股不小的勢力在潛伏著,這個勢力就是羅剎堂,不為任何的勢力所有,會接一些打探消息和刺殺的任務。
他們的刺殺任務,比起暗堂的來說,更加隱秘也更加細致。
作為一個有野心,而一直在建立屬于自己勢力的皇子,壽王一直在暗中尋找影羅剎的當家人,也是在一次意外的事情當中,得知陳府的小公子,也就是被長安里戲說為私生公子的陳亦知就是影羅剎的人。
在往後的諸多接觸里,壽王覺得這個男人並不簡單,通過努力才將陳亦知可能是羅剎堂暗使,才有了這一出的變故,當然,素月這個女人扮演了極其重要的分量。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壽王微笑示好。
素月眉眼一揚,聲音冷肅︰「我只盼王爺不要過河拆橋的好。」
「哪里,哪里……嚴重了。」壽王打著哈哈,見子容出現在門口,目露焦急,壽王心中一跳,對素月滿含歉意的一笑。
素月朝門口望了一眼,似是知道他的打算,高深莫測的一笑︰「看王爺也是性情中人,素月勸你一句,何時莫強求,順其自然即可,有時候固之一隅,不如將網撒的大殿的好。」
說完,也不管壽王的反應,想門外走去,走過子容的身邊時,她特意朝著子容看了一眼,滿含勾引甜膩,子容一愣,隨即厭惡的別開臉。這一幕壽王看的一清二楚,他當做沒有看到,頷首示意子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