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相思 第二卷 江南春色好風景 獨笑語,情依依 第九十二章知否,知否

作者 ︰ 月妖雪雪

死了嘛?他怎麼可能這麼早的死去,他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去錯,沒有去經歷,他皇宮也還沒有去過,他不會死,肯定不會死。

藍琳呆呆的,她扶著緊閉的門,痛苦的閉上眼,外面哥哥的笑,刺耳而嘲弄,像是根根利刺刺入她的心。她的穿越都成為可能,或許,她的到來,會改變歷史也說不定。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昨日辛辣的酒味中,夾雜著他的氣息,迷人之極。就在這個門邊,她抱上他的腰,將他靠在他堅實的脊背上,溫暖和安心,原以為,無論發生什麼事,他們都可以在一起,現在……現在……

她被哥哥鎖在屋中,而他又在哪里?又在哪里?

撫過他昨夜里模過的門邊,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像是什麼東西在里面揉著掐著,淚水滑落她的眼角,一滴滴地似晶瑩的露珠掉在朱紅色的門邊上。

「我……現在……」哥哥許致遠喝的很多,風一吹,他的話都說不利索︰「就……就告訴你……你和他之間永遠都不……不可能……我告訴你,只要你哥哥我一天在,你就不可以在見他……呃……不可以……長兄為父,我告訴你,我身上至少有幾十包毒藥都是為他研制的……毒死他……爹娘才會開心……」

「噗通……」是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想來是哥哥許致遠他撐不住了,倒在地上。

藍琳靠著門,仰望著屋頂,淚水滑到嘴角,帶著淡淡的咸味,他沒有事情,他應該已經離開了,是的,她應該慶幸,他是離開了,而不是被哥哥毒死。

可這心為何像是空掉了一般,像是心里曾經住著個人,可這個人已經離開。至少,至少他也應該來跟她道個別。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我希望那把尖刀握在你的手上。」話猶在耳邊,人卻已經再也不見。藍琳帶起苦澀的笑,她還真是可笑可愛又可悲,看了十幾年的男人,難道還沒有看清楚嗎?希冀什麼,又郁悶什麼,傻,她真的好傻好傻。

喉頭一甜,「噗……」藍琳吐出一口血,血流在她的衣襟上,染紅了那里繡著的桃花,天旋地轉間,腳一軟,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就在來這里的路途上,一個小巧的身影穿過抄手游廊,正是遠芳,她秀氣的眉緊緊蹙著,聞著空氣里濃重的酒味,回到屋中的時候,看到滿屋子的空酒罐,幾乎堆滿了整個書桌,起碼不下十壇,許致遠從來都不是好酒的人,況且,他早年因為試藥的緣故,弄壞了肝髒和胃,喝這麼多的酒,對于他的身體來說,可真不是什麼好事情。

擦過酒罐的邊沿,桌子上還遺留著幾灘酒漬,在看到原本放著各種草藥的罐子,全部亂七八糟的倒在桌子上,她和許致遠辛苦一個月磨制的藥粉,全部混雜在一起,幾乎無法使用。

在雜七雜八的罐子旁邊,一只丑陋的鞋子,鞋底上還沾著泥巴,橫尸在旁邊。這鞋子,她一點也不陌生,那是她給許致遠做的鞋子,上面髒污不堪,失去以往常常干淨的外表。

遠芳扶住牆壁,不知為何,她突然有種極為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特別的強烈,尤其是在看到這只沾滿泥巴的鞋子。

石頭逃跑之後,她無時無刻都在驚恐當中,生怕主子找上門來,懲罰的她的不忠,她最擔心的,還是許致遠,他輕功雖好,卻沒有多少自保的手段,又拖著個妹妹,手無縛雞之力,若是主子真的對他出手……

不,他們一定要快點離開這里,去草原,或者出海,反正就是不要呆在這里。遠芳想,不管如何,這次,她一定要勸他離開,在不行,就硬來。

遠芳走在去藍琳暫住的屋子路上,在拐彎的時候,她看到草叢里,被摔碎的酒壇,搖搖頭,秀氣甜美的臉上愈發的難看,走的極快,也不遠。

才邁進院子,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在一看,許致遠癱在地上,不知怎麼了。她的心「唰」的提起來,將許致遠扶起來,靠在她的肩膀上,濃重的酒味不斷刺激著她的鼻子,把把脈,在確認只是醉酒之後,她這才放下心來,生氣的點點他的額頭,又從懷中掏出解救丸,喂給他。

這才弄好,就听到里面「咚」的一聲,是有人摔倒了。

「藍琳姐,藍琳姐,你怎麼了?」遠芳抬起頭,這才發現門上拴著的鐵鏈,鐵鏈上掛著的奇怪鎖具,這東西別人不認識,她這受過特別訓練,干過特務的人來說,肯定是認識的,這奇怪的鎖具,正是江湖上最喜歡使用的陰陽鎖,八卦鎖,很常用。

搜搜許致遠的全身,沒有發現對應的解鎖之物,她只好親自動手。

看看許致遠,將滿身酒氣的他靠在牆邊,無奈輕語︰「你這又是何苦。」搖搖頭,她拿出一只戴在身上的特殊工具,開始解鎖起來,這邊旋轉,那邊繞,弄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發現這鎖居然是被改良過的,若在平時,她絕不會在管,可里間的藍琳怎麼喚都沒有回應。

停下來,看看許致遠,發現他只是頭偏到一邊,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她繼續開鎖,擺弄,甚至將她一直藏在褲腿里的匕首拿出來,外加插在頭上看起來像是簪子,實際上使用的小工具也拿下來使用。

她這邊熱火朝天,竟然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就在她的身側,原本醉酒昏迷的許致遠睜開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眸子很深很深,比漆黑的夜還要深,仿若能夠吞噬一切。

「叮鈴……」

在清脆悅耳的聲音當中,門被推開,遠芳一步邁進去,就看到藍琳側躺在地上,嘴角還掛著血漬,衣襟上粉色的桃花也被染成大紅的顏色。

遠芳忙抱起藍琳,檢查一番,發現不過是郁積在胸之故,不是毒發,這才放下心來。這想將她弄回美人榻上,這耳朵邊上就听到門口響起腳步聲。

「致遠,你怎麼醒了?」遠芳很驚異,就算醒酒丸療效在好,也不可能這麼快,想到剛才自個所為,忍不住又加上一句︰「你什麼時候醒的?」這才加上一句,就覺得自個這話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許致遠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心思︰「剛醒過來。」他將目光放在藍琳的身上,看到她嘴角上的血時,明顯的雙眸收縮一下,大步跑過來,將她抱回自個的懷里。

遠芳知道他心急,在旁邊道︰「我已經檢查過了,不過是郁積在胸,好好調理一下便沒有事了。」她看許致遠抱得吃力,腳步不穩,看來身上依舊在被酒騷擾著,便靠過去,扶住他的胳膊,嗔道︰「明明自個走路都不穩,還要抱人,仔細被摔著了。」

許致遠猛地停住腳步,遠芳不明所以,也停住腳步,望著他,他低下頭,眸間看不清楚情緒︰「去準備包袱。」說不上的冷淡,胳膊輕輕一扯,從遠芳的手里掙月兌。

遠芳怔然,她望著許致遠消瘦的背影,心緊緊地,想起連日來的擔心,又想起許致遠意外的清醒,心涼涼的,好似被澆了冷水,想要說什麼,又覺得居然無從開口,也不敢開口,許致遠那樣的眼神,實在將她嚇住了,也凍住了。

離開房子前,她瞧一眼許致遠,他正坐在榻前,捧著藍琳的手,不知在說著什麼。

她不明白許致遠的態度為何會發出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現在的她也想不明白,她不知在許致遠心里,她那樣的身份他到底知道多少?

原來的謊言又能支持多久,她只覺的耳朵邊上似乎有無數的蚊蟲,在「嗡嗡嗡」的直叫,煩躁不安,她是否應該向他坦白她的身份,他又是否真的能夠原諒自己。

走在街道上,街道兩旁隨著洪災的減退,她們的及時治療,百姓們漸漸開始正式的生產和勞動,街上人不多,但是也有了點活氣。

遠芳這些日子,救了不少百姓,這里的人都認識她,不免這招呼聲就多了起來。

「遠芳姑娘,早啊。」

「遠芳姑娘,什麼時候和神醫大喜,可要通知我們一聲。」

「遠芳姑娘,你可要多多休息,你看你這臉色,白的像紙嘍。」

……

這些聲音響在她的耳邊,她只覺得很吵,吵的她想捂住耳朵,狂奔逃走,她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猛地推開面前嘮叨八卦的大媽,向他們租住的院子跑去。

身後的大媽跟別人指著她的背影︰「這丫頭,都要嫁人了,還不改這麼風風火火的性子,配我們的神醫還是差點。」她這邊嘮叨,那邊就如魔咒一般傳入遠芳的耳朵,將她的心一下搗成碎片。

一路狂奔,腳才剛剛邁入租住的院子,猛不丁的從旁邊閃出一人來,將她拉向一邊。

「三號,你太令為師我失望了。」調侃的聲音,帶著點冷酷,傳入遠芳的耳朵。她猛地一個激靈,想要反抗,可才剛動心思,身上大穴盡數被控制。

來人慵懶的伸伸腰,勾起她的下巴,稍厚的嘴唇勾起弧度,曖昧的湊到遠芳的耳邊︰「看來,還真是不听話的小家伙,為師我啊,仁慈的很,可不希望你步上十號的後塵。」他勾起她的頭發,在指頭上繞著︰「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主子這才讓我取個男人的性命,叫什麼來著,嗯……讓我想想?」

他看似可愛的表情下,分明帶著浸入骨髓的冷意。「噗通……」遠芳雙膝重重跪在地上︰「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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