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琳被人出賣了,是的,包括太白和他的小胖子朋友,都被完全的出賣,她不敢去想到底是誰出賣了他們的信息,一點也不想去想,她怕,怕那樣被生生撕裂的感覺,希望太白不要太早回來,說不定可以逃過去。
她不知道到底過了幾日,也不知道自個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她似乎被人裝在一個大匣子里,眼前漆黑一片,什麼東西都看不到,只能感覺到身子不停的顛簸,上上下下的,好像實在做轎子,當然,轎子是拿來做的,而這個似乎是拿來躺的。
藍琳惡意的想,自個是不是被人給裝到棺材里了,就是不知道,如果自個敲敲旁邊,會不會被人認為是詐尸了,既然想了就要做,這是她的一貫作風。
她抬抬手指,有點麻應該是長時間不動的緣故,不過還是可以動的,只要能動,就沒有問題。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她用盡自個所有的力氣,不管是用腳踢,還是用手,盡量的發出聲音。
身體忽然巨大的搖晃起來,似乎要從什麼上面給掉下來,她踢得更加大聲,更加使勁,她想要大喊一聲︰「拿命來」不過,貌似只能張嘴,發不出聲音,難道自個啞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先出去弄明白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再說。
我踢,我砸,我踢,我砸
「 當」一陣劇烈的搖晃,身體猛地一震,在重重的撞在木板上,骨頭幾乎全部散個干淨,不過,這幾乎要將自個搖暈掉的「小船」終于順利落在地上。
藍琳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撫著自個腫痛的手,這虧可吃大了,居然真的將本姑娘放在棺材里,簫子軒你好,你很好,她狠狠地咬住牙。
「啪……」蓋子被人打開,耀眼的陽光射進來,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用胳膊擋住。
「她怎麼這麼早就醒了?」這是藍琳再次看到陽光後,听到的第一句話。這也讓她知道,原來自個是提前醒了,給人家惹了麻煩,說來,這也多虧哥哥許致遠,要不是他那麼多的草藥替她打好身體,雖不是百毒不侵,可那些普通的毒藥用到她身上,總是打了折扣。
藍琳慢慢地真開眼,正好看到那個挺倒霉的可憐家伙,像只死狗一樣被她所能看到最沒有表情的男子,給拉進旁邊的小樹林里。
後面發生的事情她不想去猜測,也管不了,她現在可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簫子軒很不意外的就在這只隊伍里,此時的他正用他那雙清澈的能騙的純情小妹自願上鉤的眼楮,瞪著她,不用誤會,不是勾引,而是憤怒和仇恨,沒有錯,這還是第一次,藍琳從這個簫子軒的臉上看到這樣子憤怒的表情。
他粗魯的拉過她的手︰「走」
「這是哪?」藍琳問。
「走」他不回答,也沒了以前的調侃姿態,似乎一句話也不想跟她多說,見她不走,他使勁的捏著她的胳膊,好痛,骨頭都要斷了,藍琳看著他,他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個雞窩,眼楮紅紅的,腫成個核桃,像是哭過很久的模樣。
這樣的人也會掉眼淚?藍琳奇怪的看著他,她這樣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簫子軒,他沒有一點耐心,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根繩子,綁在她的手腕上,使勁的一系。
「夫君,你這是干什麼?」藍琳勉強的將痛出來的眼淚給憋回去,然後露出溫和無害的笑容,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剛才的錯誤不能再犯第二次。
不過,似乎面前的簫子軒正處在暴躁之中,他「哼」的聲,一拽繩子,藍琳不受控制的向前跑,沒辦法,如果不跑,她就會跌在地上,磕掉門牙,她還年輕,可不想這麼快說話就漏風。
「簫子軒,你干想什麼?」藍琳看著他拉著她使勁跑,不給她一點放松的機會。
「干什麼?……」他停下來,看著她,擠出一點笑容︰「這些日子你受苦了,夫君好好疼疼你。」
藍琳打個冷顫,這個笑真冷,還不如不笑還好看點。心中的不安也在加深,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干什麼。只能跟上他的步調,使勁的跑,累的肺部抽的疼,使勁的喘氣,心口隱隱地有點疼,不過,應該不是毒發作,當然,如果在這樣跑下去,她身體內的毒素絕對會發作,不會給她留一點面子。
幸好,在拐過一個彎後,他停下來,不過……藍琳望著他,將一個布衣百姓從他騎得騾子上給踢下來,一點也不客氣,那布衣百姓連聲音都沒有出,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藍琳這會也顧不上這倒霉布衣男子是不是死了,因為,她吃驚的看到簫子軒正在將綁住她的手的繩子一頭,系到騾子上。
她身體一抖,眼前浮現起曾經在電視里看到過的,那些被系在馬後面,最後悲慘死去的人,割破的臉,破爛的衣服,身上骨頭斷折,她似乎能預料到自個的未來。
這個男人真的瘋了,不,她決不能死,她要去找太白給他解釋,她要去找哥哥,確認他的平安。保持保持冷靜,不可以激怒他,不可以。藍琳盡量的讓自個保持冷靜,想著如何應對。
「娘子,夫君我找到個好東西,不如,我們好好玩玩。」簫子軒的冷笑,讓遠芳的背上一陣陣的發麻,眼看他就要跳上這只藍琳想讓它馬上暴斃的騾子,藍琳不能在這樣下去。
她大喊︰「簫子軒,你就不怕壽王嗎?。」
簫子軒背影一僵。
有門。藍琳繼續說︰「簫子軒,我告訴你,我可是壽王指定要的人,如果你就這麼讓我死了,你知道後果」如果她沒有猜錯,壽王的吩咐,應該是將她活著帶回去,就是不知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簫子軒轉過身,看著她,依然是清澈的眼神,里面夾雜著血絲︰「我真是挺怕的。」藍琳心里一松,這松還沒喘口氣,身子猛地被大力一拽,她卻沒有準備,身子跟著往地下撲去,胳膊擦在堅硬的地面,更要命的是這里的路上有許多的小石子。
一顆帶著點尖的石子,正好磕傷她的左面頰,完了這下鐵定毀容。藍琳欲哭無淚,感嘆自個簡直踫上了個瘋子。幸好簫子軒拽了一下繩子,便並沒有在拉,不是他不想拍騾子那渾圓的,將她拖個體無完膚,而是,在他面前,多了個男子,那個男子正是前面拉那個倒霉蛋去樹林的人。
那沒有表情的臉,像是僵尸一樣,站在簫子軒面前,擋住他的去路,簫子軒很激動,聲音很大,這個男人聲音平常,兩個人在爭執著,像是兩頭需要決斗的雄獅,爭奪的對象當然就是她這個被綁在繩子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真的任人宰割?那可不是她藍琳的性格,只要有機會,逃跑是唯一的信念。現在她撲在地上,正好可以用嘴解開繩子,繩子系的是活扣,系的挺緊,又因為拉力的緣故,特別的緊,要是以前的藍琳,定然是沒有任何能力可以解開繩子的。
所幸,太白和哥哥都教過她像解繩子這樣基本的生存法則,這樣級別的繩子她不知道解了多少。三下五除二,她悄悄mimi的除去手腕上的繩子,當然,向這會大路上空無一人的情況,她可不會直接傻到跳起來就跑,她有兩條腿沒錯,可面前這兩人那是有武功的高人。
高人沒有打起來,路上也沒有路人,她這個任人宰割的魚肉,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挺尸。
不知在地上挺尸了多久,藍琳突然听到「……」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正在像這邊奔過來,她能听到,那對面扔在爭執的兩個高手沒有可能不知道,不過,似乎這兩個高手頗為不屑將要出現的人,仍舊在那邊爭執不休。
這……或許就是她的機會。藍琳激動起來,她緊緊地攥住手里的繩子,抬起頭看著馬蹄聲響起的來路,希望就在前方,她死死的盯住,眼楮酸澀了,也不眨一下,生怕這一眨眼的功夫,難得的機會便會消失不見。
風吹過她沾滿泥土的頭發,「……」馬蹄聲越來越近,藍琳緊張的抓起手指,看到馬上的人,她眼前一亮,青色衣袍的男子,看起來很有些年輕,似乎有點能力,很快的她就看見這男子的腰上掛著圓月彎刀,那是武林人士必備的武器。
真是天助我也,這男人很可能就是武林人士,機會稍縱即逝。藍琳篤定這兩人絕對不會殺她,那必須得試試看,白色的駿馬揚著四蹄,眼看就要經過身邊。
藍琳一咬下唇,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拼出二十多年來她最快的速度,正好沖到白馬的面前。
「嘶」白馬一聲嘶鳴,前面的兩個蹄子騰空,那簡直,白馬的馬糞味道混著汗味沖進藍琳的鼻子,她驚得心提在嗓子眼,眼看這打著鐵蹄的馬腳就要直接踩上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