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貌似她听到周圍有人在偷偷的笑,她打眼望過去,見是剛才圍攻王雷亭和阿扎木里面的大漢,憋的一張馬臉紅紅的。
「老大,這女人夠辣,長得又水靈,不如你收了當我們嫂子」有人提議。
「呸,我安祿山是那樣的人嘛?再說,這丫頭跟個蘿卜干似的,那里有點肉,扔出去野狼都覺得塞牙」這位國字臉,有著兩撇厚重眉毛的彎刀男子,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藍琳郁悶死了,她哪有他說的那麼不堪,張嘴想反駁,上突然按上一只大手,耳邊響起某人咬牙切齒的聲音︰「你敢在給我丟人,我就拍腫你的」這聲音輕的很,估計也沒人能听到,藍琳心道︰感情這位腰胯雙刀的安祿山,還是為好面子的主,就是不知這位安祿山大人,是不是那位逼著唐玄宗丟下自個的宮殿,逃開長安的那個節度使安祿山,感覺不像,歷史上不時描述了嘛安祿山是個大胖子,哪里有現在這麼「苗條」
夜色實在是不那麼美麗,就在藍琳被強行弄暈的前一刻,她的面前放大的是王雷亭那雙三角眼,唯一不同的是,這雙無時無刻不散發戾氣和高傲的眼楮,居然有點,嗯……發紅?還有點歉疚,是的,就是歉疚,如果她猜的沒有錯的話,這男人張著嘴吐出的字應該是……抱歉?
讓這個男人說抱歉,那簡直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她剛想著自個也借題發揮一回,逗逗這位便宜姐夫,免得他那兩條眉毛糾結在一起,看的人難受,哪想著話還沒出口,人家出手就是一點……藍琳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就在他的面前軟軟地跌在地上,唔,慢慢地周圍一片黑暗,最終失去所有的知覺。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藍琳只覺的身體上沒有一處不痛的,她查看四周,居然是帳篷?不大,在她的旁邊堆放著雜物還有點木柴什麼的,最右邊靠近牆的地方,支著個簡單的土灶,旁邊的帳篷布被燻得黑黑的,想來是做飯的地方?她有點奇怪,這帳篷里弄灶台,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的新鮮事。
帳篷完全遮住,看不到現在到底是天黑還是白日,唯有灶台上的油燈發出幽暗的光,藍琳扶著帳篷,生怕將這東西給弄倒,不敢用太大的力,只得慢慢地起身。
「嘶……」長時間不活動,腳步一抽一抽的麻,讓人無法移動一分。
藍琳咬著牙,用手扳著自個發麻的腿,身子還沒完全站起,等酸麻感舒適一點,她才挺直身子,一抬頭「砰」的一聲,腦袋撞到什麼堅硬的東西。
嗚嗚嗚……好痛啊藍琳撫著自個的腦袋,牙齒抽著涼氣︰「嘶……」她勾著腰離開原地,在一抬頭,才發現原來就在她的上方,掛著個山羊的頭骨,完全的骷髏,沒有一點肉,大大的兩個窟窿眼就是曾經的眼楮位置,在這幽暗的燈光下,顯得駭人。
藍琳覺得後頸窩涼颼颼的,不敢在這里多看一眼,別看她膽子挺大,其實老怕鬼這種虛幻的玩意。一瘸一拐的在帳篷里走了一圈,才模到像是門一樣的地方,準確的說那是個特別厚實,特別沉重的門簾子,藍琳得用兩個手才能撐開,還得廢一點力才行。
這厚重的門簾子上,不知染著什麼東西,模上去油膩膩的,有點粘稠的感覺。藍琳推了一身汗,這才推開,迎面而來的涼意,舒爽了她每一分的肌膚,夜的涼,在指尖滑過,帶著草味的馨香。
一輪皎潔的明月,高高的掛在天空,圓圓的,好似又到了十五,周圍沒有看到什麼樹,都是大大小小的帳篷,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偶爾有那麼一兩聲的羊叫,剩下的就是風吹著草葉的「沙沙」聲。
四處都沒有人,藍琳就一個人站在帳篷外面,看著這片陌生的土地,總覺得似乎特別的熟悉,這樣的感覺,青草的香味,羊群的咩咩叫喚,高低起伏的帳篷里,有著穿著五顏六色的人兒,他們生長在這片遼闊的土地,從小看著天空上的雄鷹飛過。
沒有誰告訴她,她便是這麼覺得,這里,就在她的眼前,她腳底下站著的土地,便是她一直向往的草原,那種滄桑遼闊的味道,從無盡的空間里陷入她的感覺之中。
似乎是在一瞬間的時間里,她便愛上了這片靜謐的土地,同樣的,似乎自個的處境便不是那麼的好,從那個名叫安祿山的家伙,給她安排的地方可以看出,一個似乎是廚房的地方,被孤獨的扔在角落里,連一個被子都沒有,他對待她的態度可想而知,有多麼的惡劣。
想起這張有著國字臉的男人,她就不禁覺得痛,那男人還真嚇得了手。不過,他倒是放心的很,自個不會私自逃走。說實在的話,這里荒郊野地,說不定幾百里也不見個人煙,在加上草原狼出沒什麼的,她倒是真的不敢逃,這點他看的很清楚。
藍琳深深地吸上一口氣,仰望頭頂的像是圓盤的月亮,又輕輕地呼出,以此幾次之後,身心都得到極大的放松,她露出微笑,也不敢大聲喊,只是輕輕地像是對自個說︰「藍琳,你一定可以很好的,幸福的,充滿愛的活下去,一定」
就在她的不遠處,一個高高的身影,站在帳篷的陰影里,手中端著個牛皮大碗,里面是清涼的開水,還在冒著熱氣,那張國字臉顯得特別的驚訝,他瞧著站在月光下的藍琳,撓撓頭,什麼時候神醫的藥也能質量處問題?如果他沒有算錯的話,這丫頭最少也要明日一早才能醒來,怎生的這麼早就醒了。
正想走出去,便听得那丫頭像是囈語一般,說了好幾聲這樣有點搞笑的話。
「藍琳,你看,你最棒了,你是最棒的」
「每天都是游戲,要快樂的活著,打起精神來藍琳,你能行」
「耶耶耶」某個女子頂著個亂七八糟的頭,在深夜的月色里,像個小白兔一般蹦蹦跳跳,還唱著奇怪的歌,呃?實在是太奇怪了,誰說這中原的女子都是小家碧玉大家閨秀來著,他現在看這個丫頭,怎麼看,怎麼都比他們萬平寨里的那些丫頭要瘋。
咦?這丫頭怎麼了?安祿山站在原地,看著這個丫頭突然不跳了,模樣很痛苦,一手撫著胸口,整個小臉都扭成一團,看不清眼神,估計也是痛苦的吧
他沒有猶豫,一下沖過去,抱著搖搖欲墜的女子,他的俘虜冷聲道︰「你這樣丫頭,大半夜的不睡覺,裝鬼嚇人我看沒把別人給嚇倒,倒是把你自己給嚇死……什麼?你說藥在胸部?」他的確听成了胸部,這不怪他,不過懷里的某人可不這樣認為,狠狠地瞪他一眼,艱難的發出聲音︰「脖子,脖子上……」
「哦」安祿山本是草原人,可沒有中原人那麼多的條條框框,他直接手放在藍琳的衣領上,覺得這漢人的衣服實在太過于麻煩,手用點力氣。「撕拉」領子完全撕開,雪白的脖頸暴露在空氣里。
安祿山根本無視,他取過掛在藍琳脖子上的香囊,找到機關輕輕一按,一顆翠綠色的藥丸出現在他的掌心,這藥丸……這藥丸有珍珠大小,散發著雪山上雪蓮花的香味,這樣的藥丸似乎有點熟悉,不過,他一時半會也不起在哪里見過,只是拿著這藥丸問面前的女子︰「喂,丫頭,是這藥不?」
得到肯定的答復,安祿山將藥丸塞進藍琳的嘴里,緊巴巴的看著藍琳慢慢地舒緩過來,這才將這顆心放在肚子里,不是他天生多情,恰恰相反,他這人天生無情,不關他的事情他覺得不會出手。
不過,這丫頭現在還有大用,王雷亭雖然不承認和這丫頭的關系,可在他看來,能讓久聞江湖的暗堂首領另眼相看的女子,恐怕也就這個丫頭了,王雷亭的母親也是個硬茬子,想起那個老婆娘,他就覺得頭痛,偏偏他此次的打算,必須有個中原的組織跟他合作,他選來選去,這才選到擁有暗堂殺手的王雷亭身上。
如果那老母親實在不行,就用這丫頭頂缸,他就不相信,這王雷亭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個在乎的人受苦。
見懷中的人兒已經睡過去,他無奈的撇撇嘴,擦擦他有點粗狀的眉毛,總不能將她丟在這外面,只好將她抱進帳篷內,彎子,想要將懷里的人兒放在地上,這人兒的手卻像個蛇一般攀上他的脖子,說什麼也不放手,還死死地貼著他的臉。
這要是以往,他早都一巴掌拍上去,將這樣的女人給丟到草地里喂狼,按捺下心里的厭惡,他坐在地上,靠在黑漆漆的帳篷上,慢慢地進入夢鄉。
這一覺睡的可真難受,安祿山覺得自個基本上大半夜的時間,都是在半夢半醒當中,總是覺得心里不安,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這不,才睡著一會,就覺得臉上那叫一個火辣辣的疼,等他徹底的清醒過來,就看到這嬌小的好比小綿羊的女子,插著腰站在他面前,杏眼怒目而視,說話一點也不客氣︰「你這個沒臉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