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市里足足呆了三日,安祿山天天神出鬼沒,另藍琳奇怪的是,他在不會
強迫要求她跟在他的身邊,她也樂得清閑,天天拿著從卷發男人弄來的銀票,看有什麼東西可以買。
三張大票子,已經被她用出去了兩張,有些生活用品,她直接讓人給送去萬平寨,比如糧食和肉類以及鹽巴。
這些東西都可以多買,買的再多都不過分。還有些布匹,除了很好的上等絲綢,她還添置一些比較耐穿的布料。
看安祿山一早上出去還沒有回來,她坐著無聊,便踏出鞋出去轉悠,一到街上,一大幫子人全部都圍上來,姑娘長,姑娘短的叫個不停,紛紛嚷著他們那里有好貨,讓她去瞧瞧。
說不開心那是假的,誰沒有一點虛榮心。藍琳被這麼多人圍著,眾星捧月的感覺,當然,她知道這些人是沖著她手里的票子來的。
人之常情嘛安祿山今早上出去的時候,有點意思說要準備回去。她看了半天,打算去賣牲口的地方看看,弄點好馬和小羊也不錯,這些都是提高寨子生活質量的東西。
走走停停,又買了不少東西,這第二日,安祿山神秘兮兮的回來,帶來一個讓藍琳驚訝的消息,李太白一月前曾經在長安出現過,似乎還到哪個公主府上去拜訪了一次。
他沒有被壽王關起來?或者,本來就是誤會而已,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大家都很好,沒有問題,很平靜,從安祿山的口里,她知道李太白這一年基本上每隔上一個月都會出現,行蹤飄忽不定,看模樣倒是過的不錯。
看來自個是有點白白的為他擔心里,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倒是安祿山,這廝實在是太鬼了,他居然用的假的地形圖去換消息。
藍琳的車隊進入萬平寨時著實引起了大家的狂歡,各個興高采烈。
半月後,摘月樓。
「啪」
清脆的鞭子聲響起,大紅色紗帳掛在屋子里,素月擰著眉,一鞭子抽在趴在地上的陳亦知身上。
這個沒有用的兒子,怎麼沒有一點像她,這麼優柔寡斷,心軟多情,如何成的了大事。
陳亦知掙扎著爬起來,從懷中掏出黃色的羊皮紙,看起來已經有些年代,看著模樣是要將它遞過來。
素月接手,問道一股極為討厭的味道,陰濕加上股馬騷味,讓人無法忽視,馬,關于馬所有的一切,她都不想接觸,看也沒有看,在沾手的一刻,扔在地上。
想著,好不容易弄來的雪蓮,本來是想著去巴結狗皇帝,結果被兒子又這麼莫名其妙的送了人,還是那個臭丫頭。
心頭又是一陣厭煩,一鞭子甩出,打在陳亦知的背上,鮮血浸染他青色的衣服,破損的衣服縫出,能看到里面紅色的裂痕。
她莫名的躁動,揮舞只鞭子更加用力。
「啪啪啪啪……」
不知打了多久,陳亦知沒有喊一聲,他默默地趴在地上,任由鞭子一下一下的落在身上,完全沒有了生氣一般。
這更惹的素月生氣,當年為何要從水桶里將他拿出來,淹死正好。
「滾出去」她一腳將陳亦知踢出去,撞在門上,血線一路流下,顯出陳亦知蒼白的臉。
門打開,進來黑衣男子。
他恭敬地向素月點點頭,背上陳亦知下去,在輕輕地關上門。
素月冷眼一直看完,當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傲慢的神情突然變得蒼白,身心疲倦,煩躁不堪,每當完全癱瘓的陳亦知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情緒失控,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尤其是這段時日,越來越重。厭惡的將手中帶血的鞭子用力扔出去。
她其實不想,真的不想傷害陳亦知,她唯一的兒子,剛開始在生下他的時候,確實想將他淹死在木桶中,結束這個罪孽。
這麼長時日,培養他成人,看著他慢慢地長大,如何能不私下的欣喜,可……她竟不知該怎麼和他相處。
每次不是打,便是罵。她將他傷害的越來越深,越來越不敢面對他平靜的眼楮。
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在面對這一生來唯一的錯誤時,這樣的錯誤不應該存在,對,她早應該在開始的時候,就結束這樣的錯誤。
沒錯,結束……就是最後的解月兌。
素月顯出猙獰的表情,痛,好痛,頭痛的厲害。她使勁的錘著頭,不管用,里面就像是有一把小錐子在鑿。
「啊」她痛苦的滾落在地,恰好看到打開的羊皮紙,這個泛著年頭的東西,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
她正要移開,突然,她看到熟悉的字體,那線條,那字跡,那圖形,一點一點落在她的眼里,敲在她的心上。
猛地撲上去,打開,細細地看,沒錯,是他,是他的字跡,這究竟是什麼?當心情平靜下來的時候,一排挺拔的小字出現在她眼前——萬平寨機關圖。
萬平,萬平……萬平寨,你到死都沒有忘記那個下濺的女人,怒她撫上自個的臉頰,凸起的傷疤,就是打在的心上。
你保護的,我要毀滅,傾盡一世也要毀滅。
兒子,這次你終于做了件對事素月將黃色的羊皮卷往身上一揣,向門外喊︰「影」
門輕聲一響,剛才送陳亦知出去的男子再度進來,他恭敬的站在一邊。
「立馬派言隊去塞外,模清楚萬平寨的底細,還有……」她想了半晌︰「我麼也該去拜訪拜訪老朋友。」近一年時間的運作,壽王這毛頭小子,已經完全落入她的手心里。
哼這一次,非得讓他來個大出血不可。
隔日。
一輛沒有任何標志,非常普通的馬車從摘月樓里出來,直奔壽王府後門,在遞出腰牌這後,順利的進入壽王府。
這時,楊玉環進府快一年,壽王因為母妃武惠妃受寵的緣故,頗為受唐玄宗的喜愛,又有素月這個老手不時在旁邊點撥他幾句,日子過的是蒸蒸日上,在兄弟間的名分也越來越重。
此時,他正坐在涼亭中,看書喝茶,好一派閑情逸致。
素月對旁邊的影示意一下,便走上前,笑著道︰「壽王,這麼多日子不見,你是越發的閑散了。」
壽王這才像是發現素月一般,他以禮相待,兩人客氣一番,素月與他同坐一席,並沒有太大的尊卑之分。
素月拿眼楮看看壽王身後的子墨。
子墨看神知意,拱手道︰「王爺,屬下想起還有事情沒有做,這就……」
他話還未說完,壽王揚起手,制止他說下去︰「子墨是自己人,不用保密,素老板有什麼事,盡管直說。」
素月深深地看了一眼子墨,見他額頭上滲出細細地汗水,不由心中冷笑,輕松的將來意跟壽王一說,壽王很痛快的答應,而這個羽隊的領頭人正是壽王身後站著的子墨。
是相信還是懷疑,是背棄還是堅信。素月長笑一聲,在子墨的肩膀上重重一拍,進而遠去。
出府的路上,迎面走來豐腴美麗的女子,一身石榴紅的蝶衣,廣袖輕盈說不出的飄逸,眉眼皆魅,一顰一笑擋不住的春色撩人。
素月低首避讓一邊,影跟在她的身後,同樣避讓,在他的眼里出現驚艷這兩個字,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大膽的女子,眉眼當中透出的脈脈情意,甜美的笑容,高貴而又不失天真,怪不得壽王會這樣寵她,不曾見過真人,又哪知真人如此艷麗動人,他一時呆住。
壽王妃似感覺到他的目光,對他挑眉一笑,他的心怦然一跳,涌上說不出的感覺,一道凌厲的目光帶著警告向他看過來,他忙低下頭,背上一層冷汗。
壽王妃「咯咯」一笑,也不惱他的無禮,倒是上前說道︰「你這人當真有趣,想看,看就便是。」
他越發覺得壽王妃嬌俏可愛,忙使勁低頭稱不敢不敢,目送壽王妃遠去的背影,他的心泛起某種酸酸地失落。
伊人只為他人笑,可嘆此情不能追,
搖曳身姿盡艷灼,思慮千千未可期。
「這王妃還真是輕浮」素月有些鄙夷的說。
影張口而言︰「王妃美艷絕倫,嬌俏可愛,倒是皇家里的異類。」說完,才自知失言,見素月滿含嘲諷的目光,他忙退下去,在不敢多言。
他們前腳剛離開,壽王府里下一刻就鬧成一片。
「王妃落水了,王妃落水了來人吶快來人吶」壽王妃的丫鬟大喊,臉色煞白。她倒是有些奇怪,不去找正在涼亭休息的壽王,到向府門口跑去,一邊跑,一邊使勁的喊︰「來人吶,壽王妃落水了,來人吶」丫鬟的聲音不斷的響起。
驚動了府里所有的下人,他們紛紛向壽王府的湖心花園跑去,生怕跑的慢了,自個爺來個失職罪,將他們攆出王府。
影剛剛扶素月上車,听到丫鬟的喊聲,他下意識的轉過頭,向里面看去,心突突地跳個不停。
「不許去,駕車」素月的聲音從里面響起,冰冷沒有人情。
隨著一聲聲的喊叫,似就在心里響起,不停的折磨著他的神經,他猶豫的跳上馬車,抓著韁繩的手都在顫抖,斗大的汗滴從額前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