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裁,團裁。梁啟用真的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耳光,上一個對著沈長興露出垂涎相的人,墳頭的草恐怕都比他的人還高了。這樣一想,梁啟用的膝蓋不由的一軟,整個人跪倒在了地上。
沈長興緩緩的踱到梁啟用跟前,扶起了他,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老臉道︰「不要這麼草木皆兵,我也不是那麼不盡人情的,你幫著我干了這麼多事,我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廢了你呢!」
「能為沈大人做事那是小人的榮信。」梁啟用趕緊點頭哈腰道。
沈長興放開了他,手掌輕輕的滑落,尖細的指甲在梁啟用的老臉上劃出一道血痕,臉上的刺痛讓梁啟用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用盡了全身的意志力才不讓自己癱倒在地。
終于沈長興回到了原來坐著的那個位子上,淺啜了一口茶,緩緩的說道︰「將劉世珩要爭江、浙兩省的鹽引的消息放出去,讓他先和馮、蔣兩家的人交一交手,也讓我看看他是不是有資格坐上我這只船。」
「是!」梁啟用連忙點頭應道。
正事商討完畢,沈長興擊掌三下,花魁楚楚又翩然而至,走至沈長興身邊,整個人像是沒了骨頭似的癱倒在他的身上,沈長興一手撫上她的肩頭,稍稍一用力,身上的薄紗就變成了碎片,露出里頭大紅色繡著牡丹的肚兜,胸前的豐盈幾乎呼之欲出,沈長興嘴角扯起一抹邪魅的笑,手緩緩從肩頭滑落,覆上了楚楚的胸部,細細的揉捏。
低低淺淺的申吟聲響起,房間里的溫度陡然間升高了,梁啟用眼楮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可即使這樣他也不敢離開,因為沈長興還沒發話。
「爺……爺,您輕點——」楚楚的雙眼迷離,紅唇微啟,嘴里發出的呢喃聲更是讓听的人心底酥酥癢癢的。
梁啟用感到下月復一陣火熱,他可以讓自己的眼楮不去看,可那曖昧的聲音卻不斷的傳入他的耳朵,讓他本能的興奮了起來。心中有對沈長興深深的恐懼,身體卻一點點熱了起來,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真的是快將他逼瘋了。
「楚楚很誘人吧?」沈長興的聲音猛然間響起。
梁啟用一抬頭才發現沈長興已走至他跟前,嘴角依舊是那個笑容,邪魅,嗜血,嚇的梁啟用的身子都冷了下來。
「我說過你好好為我辦事,我不會虧待你的,今個兒楚楚就賞給你了,好好享用吧!」沈長興說完這句話,就繞過了梁啟用,徑直出了房門。
梁啟用這才有一種他又活過來的感覺,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平復情緒,這才看向楚楚,雙頰酡紅,渾身像是一灘水似的癱倒在桌子上,果然是尤物啊!梁啟用心里嘆了一聲,一步一步走向了楚楚。
***********************
「舒姐姐,你沒事吧?」聶拾兒拿手在舒暢的跟前晃了晃,「難道是生病了,怎麼回來之後就一直是這副呆呆的模樣。」後面的話是聶拾兒的自言自語。
想了想,聶拾兒還是不放心的伸手將舒暢的手拉了過來,打算給她把把脈,看是不是真的病了。
「拾兒,你干什麼?」舒暢突然驚醒,看到聶拾兒握著她的手,便問道。
「給你看病啊,你從梁府回來就一直怪怪的,我還以為你病了呢,可這脈象又沒什麼異常。」拾兒一臉疑惑的說道。
「我沒事,可能晚飯吃多了有些積食,我出去消消食。」舒暢拍了拍拾兒的手,然後站起身來出了屋子。
「舒姐姐,外頭天都黑了,你帶個丫鬟吧!」
「沒事的,我也不走遠,況且這府里頭到處都是燈籠,一點都不黑。」舒暢擺了擺手,慢慢的走出了屋子。向西穿過一段夾道,右拐,經過垂花門便到了這府里頭的後花園。
舒暢知道自己有些不正常,從馬車上,劉世珩問出她是不是有心上人時,她的腦袋里一直在想蕭奕。前世的她活了快將近三十年都沒談過一場戀愛,對于感情她是完全陌生的,她甚至不確定自己這樣是不是相當于愛上了蕭奕。要不然為什麼劉世珩問起的時候,她的腦子里閃過身影會是他。
那蕭奕對她又是什麼樣的心情?舒暢坐在荷花池邊上的小涼亭上,輕蹙著眉頭,貝齒輕輕搖著下唇,心底無限的煩惱。
蕭奕從劉世珩處回來經過後花園的時候,听到一聲幽幽的嘆息聲,抬頭望去,只見舒暢坐在望心亭,上身著一件銀紅色對襟短襦,下面則是百蝶穿花的月華裙,發髻用一根碧玉簪子挽著,風一吹,那輕薄的衣衫飛揚,給人一種出塵的美。
蕭奕的眼神很好,即使望心亭的燈光昏暗,而他又離了一段距離,仍能看清舒暢輕皺著眉頭,加上剛才那聲嘆息聲,她是有什麼煩惱嗎?
舒暢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暗道,在這里胡思亂想也不是辦法,不如學劉世珩一樣痛快點,找他問清楚,頂多就是被拒絕,她一個現代女性難不成還會因為這個而一蹶不振,嗯,明天就去找他問清楚,舒暢下定了決心,心頭一下子開朗了起來,轉身欲離開,卻直接呆住了,好半晌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什麼……什麼時候來?不對,你怎麼……怎麼會在這兒?」
語無倫次的問話,舒暢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趕緊低下了頭。
「你怎麼了?」蕭奕從亭子外走了進來,「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是不是擔心這次任務啊?」蕭奕從來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但他發現今天的舒暢確實不太一樣,不由得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舒暢感到臉上的紅潮退了下去,才又抬起了頭,見蕭奕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護衛裝,胡子遮住了那張冷硬的臉,一雙眸子不似以往那麼冰冷,眼底閃過的是疑惑還有一絲絲關心,舒暢的心一下又跳漏了半拍,腦子里閃過一幕幕他們相識以來的畫面,放在身側的手無意識的摳著衣服,好半晌才鼓起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