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落雪回以冷冷一笑,當初,落落的娘親死的時候,又有誰說過她也還小?
又有誰說過要放過她?
為何所有人都在笑?都在興災樂禍?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伊天福,他們都不該死,我娘親就該死了,是吧?我告訴你,伊府要死的人,還不止他們幾個!」
伊天福痛苦地閉上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這才多久就看到報應了……
早知今日,十五年前就應該掐死她……
無力地擺擺手,壓抑著滿腔怒火。
「來人,將二夫人大少爺和全音抬下去,三日後安葬……」
呵,真是可笑了,把他們抬下去好好安葬?
落落的娘親當初就被扔到亂葬崗,他們是人,落落的娘親就不是人了麼?
只要有她伊落雪在,就甭想好好安葬那些禽獸!
「伊天福,死了幾個禽獸還要好好安葬?應該扔進山里喂狼……」
伊天福聞言渾身一震,睜眼,憤恨地瞪著伊落雪……
「伊落雪,你不要太過分。怎麼說他們都是你的親人,連安葬都允許嗎?」
親人?
唔,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他們沒拿她伊落雪當親人,她憑什麼要把他們當親人……
「親人嘛,只有我娘親和我女乃娘……三哥和七娘也算兩個。其他的,我都不拿他們當人看,在我眼里,他們都是禽獸。當然了,這個‘他們’,也包括你伊天福在內!」
因著親眼看到伊落雪是何其殘忍地殺死大少爺,其他幾個少爺就算心中有不服,也都不敢吭聲。
眼見著伊落雪欺壓到伊天福頭上,都只是在一旁看著……
爹重要,但,自己的命更重要……
伊天福氣得渾身顫抖,這個孽種,竟敢說他是禽獸?
真是上輩子沒干好事,這輩子才生出這麼一個大逆不道的孽種……
「我是你爹!我是禽獸,那你是什麼?」
伊落雪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爹?
就憑他?
配麼?
「我爹?伊天福,你配麼?你盡過一天當爹的義務麼?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你一天鐘都沒撞過,你還有臉說你是和尚?」
目光掠過告狀的伊飄雪,伊飄雪比伊落雪小一歲,正是待嫁的年齡……
看她長得挺漂亮的,可以考試一下把她賣到青樓……
唔,還有伊芷雪,這倆丫頭平時可囂張了!
「伊落雪,就算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那你也別把氣撒在他們身上……他們都已經死了,讓他們入土為安不行嗎?」
伊落雪才不樂意呢,讓他們入土為安,那落落的娘親死了就不用入土為安了?
「把他們扔到亂葬崗!」
一群下人都不敢吭聲,管家帶著諂媚的笑容,擠到伊天福身後。
「老爺,還是依了小姐吧,不然,小的怕她會對其他人不利。」
伊天福抬眼看了看伊落雪,並不說話。
管家繼續出餿主意︰「老爺,在小姐飯里下點迷藥,等她睡過去了,一切就好辦了。」
伊天福強忍著怒意,「來人,將二夫人大少爺和全音扔到亂葬崗。」
伊落雪自然不相信伊天福會乖乖听話︰「老娘要把他們扔去亂葬崗,誰若是敢耍什麼花樣,老娘會讓他一家不得安寧!」
一道道菜傳到桌上,被伊落雪這麼一鬧,看著那滿桌的山珍海味,竟然無人覺得有胃口。
「來人,去伙房拿鹽巴、辣椒粉和胡椒粉,每種半碗。」
四少爺伊顧西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听伊落雪說要拿鹽巴,他就明白伊落雪是要收拾他了。
「落落妹妹,四哥……」伊落雪一挑眉,伊顧西就不敢再說什麼了,眼中滿是恐懼。
「四少爺,你的妹妹可不是我,你們是禽獸,我和你們有本質上的區別!所以,別亂攀關系!」
伊落雪將半碗鹽巴里加了半碗飯,攪均勻後送到四少爺面前。
四少爺吸了吸鼻子,眼楮又酸又痛!
誰tmd說男人不能流淚?
此刻他伊顧西就想哭!
伊天福還是站在自己兒子那邊的,再怎麼說,畢竟是從小就親近的,比起伊落雪這個傻子,是親得多了。
「落落,有什麼恩怨是解不開的?你娘親的死,你二娘,你大哥,還有全音,他們三條命還不夠抵你娘親一條命嗎?」
伊落雪又往半碗胡椒粉里加了半碗飯,攪拌均勻後,才理會伊天福。
「三條禽獸的命,配和我娘親的命相抵麼?要知道,人和禽獸本來就不在一個檔次,你非得把禽獸抬那麼高,這可是在貶低我娘,我可不容許別人貶低我娘!」
「可你往這米飯里加了半碗鹽巴讓你四哥吃,你這分明是在為難他!」
「呵,我七歲那年,他也曾讓我吃下這樣一碗飯!伊天福,我七歲時就能吃下一碗這樣的飯,你兒子一個禽獸不應該是什麼都吃得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