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情小言的網言。離開了蘇曜揚以後的常一歡,生活似乎又回歸到了原來的平靜狀態,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住的是唐季堯的私人公寓。
當初唐季堯帶她離開醫院的時候,問過她,「你願意離開蘇曜揚嗎?」
她想都沒想,只是一味的哭,一邊哭一邊點頭。
這幾個月在玫瑰莊園里受的委曲,似乎比這十九年都多。
唐季堯的私人公寓遠遠比玫瑰莊園小,可是很溫暖,綠色的牆紙,上面趁著鮮艷的小花,讓人有一種身在大自然界的感覺。
公寓四周是清一色的郁金香花,公寓的窗戶邊上,放的是風信子,這會兒風信子已經冒出了花骨朵兒,女敕女敕的樣子很是惹人喜歡。
唐季堯總是坐在陽台下的玻璃桌前,端著一杯綠茶,很安靜的看著她。
他的眼楮很黑很亮,那樣淺淺的笑著,溫暖的落在一歡的身上。
那樣的眼神,讓一歡想起媽媽。
天漸漸暗了下來,一歡又準備進廚房忙活,唐季堯走過來,攔住了她,「一歡,你身體剛剛好,不要這麼勞累。」
他的手剛好放在一歡的手背上,一歡一驚,急忙避開他的手,「這些日子我都是白吃白喝你的,總要讓我報答你一下吧…」
他眼神中的情意呼之欲出,一歡卻不敢看他,他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是穿上了水晶鞋的灰姑娘,注定只能活在十二點以前,而他是王子,無論在什麼地方,他都是耀眼的,她不可以站在他身邊。
那樣好的男子,是她這個殘破的常一歡不能擁有的。
唐季堯的眼神暗下來,「一歡,你對我,只有報答嗎?」
「我…我…」一歡看著他溫柔的眼神,那濃濃的哀傷,讓她說不出話來。
唐季堯並不著急,他抓著一歡的手,很認真的看著她的眼,「一歡,听我說,你不欠我什麼,為你做什麼都是我心甘情願,你只要接受就好。」
這樣的他,讓她想起蘇曜揚身邊的自己。
那樣愛一個人,卻被他傷的遍體鱗傷,心都碎了,如今的唐季堯,多像那時的自己,她不能這樣傷害一個對她好的人。
「唐先生,我…配不上你…」她咬住嘴唇,終于還是說了出來。
唐季堯的手放在她肩上,「一歡,你太緊張了,這樣吧,不如今晚我請你吃飯,吃完飯我們去唱歌,如何?」
唐季堯知道,常一歡受到了傷害,關上了她的心門,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
只要她還肯留在他身邊,只是這樣,就好…
唐季堯帶著一歡在一家上海菜館坐下,他很熟練的點了很多菜,幾乎每一樣都是一歡喜歡吃的。
菜上齊了,有侍者替一歡倒了紅酒,對面的唐季堯卻讓人換走了一歡的酒,「你傷剛好,不能喝酒。」
「她傷剛好,不能喝酒,卻可以和男人歡、愛,是嗎?」
那個冷到人骨子里的聲音從一歡身後傳過來,一歡的筷子頓時就掉在了地上。
那個冰的讓人打顫的聲音,不是蘇曜揚是誰?
一歡很緊張,不停的絞著手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半個多月不見,他清瘦了些,可那雙如隼一般的眸子卻更加清冷了。
看見他過來,她急忙低下頭。
今天是常一樂答辯論文通過的日子,她提議到外面吃來慶祝一下,蘇曜揚便帶她來了這里,只不過他們比唐季堯和一歡來的早了些,
看到唐季堯拉著一歡的手從外面走進來時,蘇曜揚覺得他無法再平靜了。
不知道是服裝的問題,還是他以前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常一歡,那個不能算丑,卻也不漂亮的女人站在唐季堯那樣的公子哥兒身邊,竟然毫不遜色。
甚至還有一種讓人驚艷的感覺。
他坐在那里,眼神卻一直以觀察著唐季堯和常一歡的動靜,看到侍者替常一歡倒酒時,他再也忍不住了,拿著酒杯就過來了。
「蘇少何必和一個小女人過不去呢?這可非大丈夫所為呀…」唐季堯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曜揚。
他心里很清楚,想要常一歡喜歡上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要她真正的忘記蘇曜揚,只有被蘇曜揚傷的徹底了,她才會停止愛蘇曜揚。
蘇曜揚的臉色暗下來,他看一眼唐季堯,「唐少似乎對我用過的破鞋很有興趣…」
一歡的眼淚突然就掉下來。
唐季堯伸出手來,隔著桌子替她擦眼淚,「一歡,別哭,別再為那個不值得的人浪費你寶貴的眼淚。」
唐季堯替一歡擦干淨眼淚。
他不明白,為什麼常一歡見了蘇曜揚之後會那麼的膽小,她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一歡強行咽下眼淚,站起來,「失陪,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不用!我的話很快就說完!」蘇曜揚擋在她跟前,沒有讓一歡走出來。
「侍者,請幫我重新拿一雙筷子。」唐季堯很平靜的做著他該做的事。
侍者把筷子拿過來,卻是遞向了蘇曜揚,「這位先生,您的餐具…」
沒等侍者的餐具到蘇曜揚手里,唐季堯就接了過來,「餐具是旁邊這位小姐的,至于…這位先生…我們並不認識。」
唐季堯禮貌的朝蘇曜揚笑笑,把餐具放到一歡面前。
一歡就像是一只受驚了的小兔子,她不停的捏著自己的手指,只祈禱時間趕快過去。
侍者很詫異的看一眼蘇曜揚,卻沒有說什麼,客人的事,他不方便過問,便離開了。
一張兩人桌的桌子,卻做了三個人,三個人都不說話,氣氛很是詭異。
蘇曜揚的眼神一直落在一歡身上,「常一歡小姐,從我床/上下來不過半個多月,就不認識我了,這當婊/子的還真是無情啊!」
「你…你胡說!」一歡終于忍不住說出來。
他怎麼可以這樣污蔑自己?
她明明用盡全身力氣在愛他,為什麼他還要這樣的傷害他?
「你難道不是婊/子嗎?我可是花了一千萬才買到的你呢…」蘇曜揚微笑的眼藏著一把把利刃。
「蘇先生,這樣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讓你很有成就感嗎?」唐季堯還是那樣溫溫的笑著,眼神卻已經轉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