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一歡,快上車…」唐季堯熱情的招呼她上車。
一歡卻不敢,前一秒鐘她還在蘇曜揚身下滿足的呻/吟,這一秒,看到唐季堯,她有些心虛,她甚至不敢看他。
「不用了,我還是…坐出租車回去吧…」她覺得,還是盡量和他撇清關系好一些。
唐季堯下了車,「一歡,你怎麼了?生氣了?」
「氣我沒有去找你?」
「其實我一直在找你,但我沒有找到你,你知道,女廁所我是不能進去的…」
看著他惶恐而又急切的解釋的臉,一歡覺得自己更加沒臉見唐季堯了,她把臉轉向一旁,「唐季堯,我不想見到你,請你…走吧…」
前一秒鐘前,她明明還在告訴自己要忘記蘇曜揚,可接下來呢?她還不是沉浸在在他身下,享受著那種魚水之歡的美妙味道!
她恨這樣的自己,不過是他一句話而已,下了那麼久的決心又改變了。
唐季堯很詫異,不顧一歡的反對,把一歡拉進車里,「一歡,我知道你在說氣話,你氣我沒有去找你,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人你一個人在這冰冷的街頭等待。」
她肚子上的痕跡他如何看不到?
只是他不願意面對罷了,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找到她,女洗手間他不能進去,他只能站在門外等,可他看到的,卻是蘇曜揚滿足的從里面走出來。
他把自己隱在黑暗里,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看到了那一幕,所以他寧可裝得若無其事。
常一歡,我愛的和你一樣卑微,你知道嗎?
一歡一直不敢看他的眼,她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心太去面對唐季堯,她明明心里還愛著蘇曜揚,卻又在這里和唐季堯曖昧。
唐季堯溫柔至極的話越發讓她覺得對不起唐季堯,她帶著一種負罪感。
「我想回我爸爸那里,可以嗎?」她低著頭,用風衣把自己包的緊緊的,如今她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地方可以示人,只有這件光鮮的風衣外套是完整的,不殘缺的。
唐季堯的手伸出來,幾乎就要踫到她柔軟的發,可他又收了回來,他愛那個人啊,無論她曾經做過什麼,對于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在他身邊。
現在,她連這樣的機會都不肯給他了嗎?
他緊張起來,握住她的手,「一歡,之前我們不是還好好的嗎?」
「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
常一歡一咬牙,一閉眼,「唐季堯,我們不合適,我配不上你,我只適合住在那個貧民窟里。」
司機把車停在了常半春的臨時居所前,唐季堯握著一歡的手漸漸變緊,他舍不得放開,明明就要抓住的那一點溫暖,明明她已經邁出了那一步,為什麼又退了回去?
「一歡,無論我做的再多,都比不上那個一直在傷害你的唐季堯嗎?」他忍不住跟著她下車,拉著她不肯撒手。
一歡把無名指上的戒指拿下來,放在唐季堯手心里,「唐季堯,你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男人,可是,我不是一個好女人,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早些遇到你…」
她轉身,眼淚卻已經掉下來。
她知道不被自己愛的人接受的滋味兒,一如她那麼愛蘇曜揚,可蘇曜揚從來沒有喜歡過她一樣,那種心痛的感覺她都明白。
只是,她真的忘不了那個人,她無法再去給別一個人承諾。
一歡毫不留情的轉身,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大踏步走進常半春的房子,輕輕敲門,「爸,我是一歡,我回來了…」
門打開,唐季堯目送她進去,他站在冰冷的寒夜里,一直望著門里透出來的光亮,直到門被關上。
手中的戒指還在,鑽石在路燈的折射下,發出粉色的光芒,一如他遠遠看見她在高爾夫球場里的干淨模樣。
那戒指上還帶著她的余溫,只是那個人的心從來沒有屬于過他…
唐季堯坐回車里,把那八戒指放在胸口,似乎只有這樣,那心口上的酸澀才能減緩一些。
常一歡進了屋,常半春卻還在開著門往外張望。
「爸,您看什麼呢?」一歡一邊把風衣裹的更緊一些,一邊看著發呆的父親。
常半春觀望許久,沒有他期待的人出現,這是悻悻的關了門,「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唐季堯呢?」
房子里沒有暖氣,一歡穿得有些少,她忍不住跺腳,「嗯…爸,是這樣的,我和唐季堯沒有任何關系,就在剛才,我和他…分手了…」
一歡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很平靜,其實唐季堯真的是個出色的人,只是丑陋的她配不上那樣完美的人而已。
「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常半春朝著一歡的臉就是一巴掌。
一歡很是不解,「爸,我從來就沒有愛過唐季堯,我不能一味的要求他為我付出,而我從來不回報他,這對他不公平,所以我選擇分手,有什麼不對嗎?」
常半春氣得渾身顫抖,「常一歡,你的腦袋被驢踢過了嗎?還是被門擠過了?」
「唐季堯可是鳳城的新貴,他的身價不會比蘇曜揚低,既然蘇曜揚不要你了,你為什麼不能和唐季堯在一起?」
「唐季堯那麼喜歡你,對你小心翼翼,生怕有一點點讓你不高興,就算你要他把整個唐家的財產全部給你,他也一定會做,你為什麼不留在他身邊?」
「我要的是唐家的錢,不是什麼愛情?!」
「愛情能當飯吃嗎?」
「不過是騙你們這些無知少女的把戲而已!」
常一歡盯著自己的父親,「爸,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唐季堯是個好人,難道好人就該被這樣欺負嗎?」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父親很陌生,她甚至懷疑這不是她的父親。
「這個世道只認有沒有錢,不認好人壞人!」常半春一步一步逼近一歡,他的手高高指著門外,「常一歡,你給我出去!」
「我們常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我常半春的女兒只認錢不認人,你在蘇曜揚那里沒佔到便宜也就罷了,連唐季堯的便宜都佔不到,我要你這樣的女兒何用?!」
「爸…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女兒一歡啊…」常一歡抓著父親的手,眼淚流成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