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幻裁,團裁。「一歡,你流產不到一個月,別這麼激動,我走就是…」他生怕她激動起來影響到身體,灰溜溜的退回到窗邊。
雖然她看不見他,他還是朝著她微笑,「常一歡,我走了,你保重…」
只有他自己明白那句話有多沉重,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迎娶的不是一個新娘,而是一個惡婆娘,她既是天使,也是魔鬼,她曾經救贖過他,所以,注定他只能葬在她設下的墳墓里。
蘇曜揚走了,一歡听著屋子里沒有動靜了,輕輕下床,雖然剛才說了那些話,可她還是從心底記掛他的,來到窗邊,仔細听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沒有任何動靜。
這對常一歡來說,是個好消息,說明唐季堯的保鏢沒有發現他。
這樣就好。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又躺回到床/上,睜著一雙大眼楮,卻再也睡不著。
她躺在那里,回想著蘇曜揚的每一句話,原本已經平復下來的心,突然又一次被他揪緊,滿腦子想的,又全部都是他。
蘇曜揚啊蘇曜揚,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我愛你的時候,你不愛我,現在你又說你想念我,可你卻要娶別的女人,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太矛盾了嗎?
蘇曜揚,你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唐季堯來到了鳳城最豪華的酒吧里,他在煙霧繚繞的酒吧里尋找著,看到坐在角落里朝他招手的人時,他走了過去。
一把奪下她手中的酒杯,「白馨哲,你喝夠了沒有?!」
白馨哲媚眼如絲,朝著他笑,「就是因為我沒喝夠,才找你來陪我喝的呀…」
白馨哲搖搖晃晃,說話已經有些大舌頭。
唐季堯把她還想要拿的酒杯放遠一些,「你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去。」
白馨哲掙開他的手,「唐季堯,誰要你假好心?我明明不要回去!」
「你要是真想安慰我,真想幫助我,就去把顧蔓羅給我殺了!」白馨哲明顯的喝高了,說話嗓門兒大的讓所有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唐季堯急忙捂上她的嘴巴,「白馨哲,你到底想干什麼?」
白馨哲又笑,醉眼微眯,「唐季堯,我告訴你,想我不把你以前過做的事告訴常一歡也行,你必須要幫我把顧蔓羅除掉!」
「你瘋了吧!」唐季堯覺得眼前的白馨哲不可理喻,他根本不想理她,若不是她抓著他的把柄,他根本不會多瞧她一眼。
「瘋了?」
「我是瘋了,要是沒有瘋的話,我怎麼會打電話叫你出來陪我喝酒?」白馨哲閉著眼楮趴在吧台上。
唐季堯很強勢的把她拖起來,「白馨哲,我告訴你,殺人放火的事我不做!」
他費力的把白馨哲從酒吧里拖出來,扔到出租車上。
白馨哲上了出租車還不老實,把頭從車窗里伸出來,「唐季堯,你記得,要是你不做的話,我就把你的事一件件告訴常一歡!」
白馨哲的車遠去,唐季堯站在酒吧門口,看著昏暗的路燈,幽幽一嘆。
他沒有停留太久,很快也消失在夜色里。
隨著婚斯的臨近,顧蔓羅也變得越加狂躁不安,這會兒,她正坐在蘇曜揚的房間里,等著蘇曜揚回來。
她不應該和他吵架的,她應該再忍一忍的,如果不是他那麼生氣,一定會留在家里陪自己的。
凌晨三點半,顧蔓羅耐不住這寂冷,點燃了煙。
幽暗的夜色里,只有那一點點紅紅的小火光,而她的心更像是這被燒的煙。
她終于听到了久違的腳步聲,急急忙忙開了燈,跑下樓來看他,「揚…」
看到他一副醉眼朦朧的樣子,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蘇曜揚,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曜揚喝的有點多,卻還沒到醉的地步,他迷朦的眸子看一眼叉著腰站在那里的顧蔓羅,「我能有什麼意思?」
「明天!明天就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卻在結婚前夜喝的叮嚀大醉!怎麼,你不願意跟我結婚?還是嫌我這個女人不夠年輕漂亮?」
「比不上你心里的那個小妖精?!」
顧蔓羅越說越氣,狠狠踢了一腳圍在她跟前的小狗。
小狗沒來由的被她這麼一踢,很委曲的嗚咽著,躲回蘇曜揚的身後。
小狗是以前常一歡在的時候撿回來的,那個時候,為了能留下這只小狗,常一歡求了他很久。
蘇曜揚彎下腰,把小狗抱在懷里,「你想多了,我只是生意上的應酬而已…」
「應酬?!」
「我還真不相信了,這哪家的客戶能讓你應酬到凌晨三點半?」
「客戶難道不要睡覺的?」
整個玫瑰莊園里都是顧蔓羅的聲音,那聲音仿佛魔鬼在叫囂一般。
蘇曜揚不想和她再糾纏下去,他把小狗放開,徑自上了二樓,「我很累,我想去洗澡…」
記得以前常一歡在的時候,她總是替他放好了洗澡水。
「蘇曜揚,你不許走!我們今天一定要把話說清楚!」顧蔓羅伸出手,攔住了蘇曜揚的去路。
蘇曜揚很是無奈,「蔓羅,已經很晚了,你也不想吵到陽陽吧?」
「不!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了!」顧蔓羅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說什麼?」他耐著性子哄她。
自從顧蔓羅住進玫瑰莊園起,他就處處陪著小心,生怕一個字說錯了,就會惹來她一通亂發脾氣。
他知道她有些無理取鬧,甚至有些過分,可想想以前,她為他做過那麼多,為她犧牲這麼一點點又算什麼呢?
顧蔓羅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她退後一步,錯開蘇曜揚伸過來的擁抱,「蘇曜揚,你愛上那個叫常一歡的女人了,是不是?」
他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卻不敢看她的眼,「蔓羅,我說過,不管發生過什麼,你是我這一生唯一要娶的女人,而陽陽也是我唯一的孩子!」
「你還在害怕什麼呢?」他的手撫模著她的臉,指尖微涼。
「真的?」顧蔓羅不相信的看著他,「可我總覺得你的心離我好遠好遠,遠的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我甚至連與你並排行走的機會都沒有。」
蘇曜揚有些累,他閉閉眼,「蔓羅,別想那麼多,記住,你才是我的唯一!」
她終于放松下來,把頭埋在他的懷里,眼底笑的那樣淒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