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情小言的網言。交換過了婚戒,牧師宣布︰蘇曜揚和顧蔓羅正式結為合法夫妻。
所有賓客都起身鼓掌,向蘇曜揚祝賀。
只有常一歡知道,蘇曜揚的眼神一直落在她這邊。
她站起來,和大家一起鼓掌,把心上龜裂的口子忘卻掉,像個朋友一樣的祝福他們。
「常小姐,我要扔新娘的捧花了哦,如果接得到的話,下一個新娘就是你啦…」顧蔓羅的笑不達眼底。
一歡笑笑,「我也很期待當下一個新娘呢…」
只有她自己明白,要笑的那樣甜,得把心擰成什麼樣兒才能笑的出來。
唐季堯用力握握她的肩,「看來,我得努力了…」
許許多多的人圍在新娘和新郎身邊,孩子們高高興興的還在跳著舞蹈,服務生們忙著調試音響,來來往往的人一直在他們身邊繞個不停。
常一歡的眼神一直停在蘇曜揚身上,那個她愛到骨子里的男人,終于娶了別的女人,而她,也將會埋藏和他的種種,去另覓屬于自己的幸福。
那個時候,她還天真的以為可以這樣一生一世陪在他身邊,什麼都不要。
可是現在,無論她要或者不要,他想娶的人,始終不是她。
蘇曜揚還在不停的回旋在客人之間,唐季堯去了洗手間,顧蔓羅死死拉著一歡的手,不肯松開,非要一歡陪著她。
一個服務生朝著常一歡和顧蔓羅走過來,他端著高酒杯,朝著一歡神秘一笑,「兩位小姐,來點紅酒吧…」
顧蔓羅搖頭,「我不要了…」
常一歡的思緒有些混亂,她突然覺得這里是玫瑰莊園,又覺得這里像是富士山。
她不停的搖著頭,來讓自己清醒,等她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一柄黑色的手槍出現在眼前,那槍口,正對著顧蔓羅。
滿堂的賓客都在忙碌著,笑著,唯獨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那服務生看到一歡發現了他,立刻朝著顧蔓羅的胸口就開了槍。
常一歡甚至來不及叫人,她想也沒有想,直接沖了過去,擋在了顧蔓羅的身前。
開槍的服務生看到這一幕,立刻扔下槍跑開了。
他用的是消聲手槍,所有人都看到常一歡倒下,听到她倒地的聲音時,才轉了過來。
那枚子彈正中常一歡的胸口,在紫色的小禮服上洇出一團更深的魅紫色,看上去妖艷無比。
常一歡的嘴角帶著笑,眼楮里也帶著笑,她笑著看向顧蔓羅,「你沒事…很好」
幾乎是在常一歡倒地的瞬間,蘇曜揚沖了過來,他想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可惜,他離的太遠,等他飛奔過來的時候,常一歡已經倒在了地上。
胸口大片的血涌出來,一點點染紅她魅紫色的裙。
「一歡…」蘇曜揚急切的沖過來,握著她的手,他握的那樣用力,連眼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了。
賓客們有人發現了中槍倒地的常一歡,到處是一片尖叫聲,腳步聲,亂糟糟的回響在大廳里。
所有人都嚇得不輕,一個個驚慌失措,一哄而散。
潔白的新郎,潔白的新娘,鮮紅的地毯,火紅的玫瑰花,都不及那倒在地上的一抹魅紫色絢麗。
「叫救護車!」蘇曜揚發瘋一般的叫囂。
「別…別…」常一歡覺得自己好累,她好想睡,可她不敢睡,她生怕這一閉上眼楮,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不要…那麼…著急…叫救護車…」她的眼楮幾乎要睜不開,可她握著蘇曜揚的手卻是那樣用力。
「給我一分鐘的時間…就好…」她覺得眼皮很重,重得她抬不起來。
「不行!你現在必須送醫院!一分鐘都不能耽擱!」蘇曜揚的眼楮里幾乎要噴出血來。
從來沒有人可以讓他覺得這麼哀傷,他第一次對自己失去信心,他想挽留的人,為什麼一個都留不下來?
「讓我…說…我怕…我…沒有機會了…」
「常一歡,你撐著!我告訴你,要你是敢有個三長兩短,我追到閻王殿里都不會放過你!」他抱起她瘦弱的身子,慌不擇路,卻撞到了顧蔓羅身上。
沒有人比顧蔓羅更加震驚,她坐在地上,抱著那束殘了一地的玫瑰花,像個傻子一樣的呆坐著。
「揚…揚…你不要走…」顧蔓羅抱著頭,不停的大叫。
蘇曜揚沒有理她,抱起常一歡走往外走。
常一歡急切的反握住蘇曜揚的手,「蘇…蘇曜揚…其實…我一直…都愛你…」
「愛到…沒有…自我…」
「你…愛…我嗎?」這一次,她的眼楮睜的大了一些,熱切的看著他的眼,充滿渴望。
蘇曜揚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是!」
常一歡終于笑開來,她笑著想再去觸模他英挺的臉,卻發現,她已經連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她的手不听話的滑下來,落在半空中。
唐季堯看到蘇曜揚抱著微笑著如沉睡一般的常一歡,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一歡…一歡…」他上前,不停拍常一歡的臉。
可她始終沒有睜眼楮。
「拍你媽啊拍!趕快找車送醫院!」蘇曜揚破口大罵,「虧你還是鳳城新貴,連這點都想不到!」
唐季堯急忙把車開過來,風一般的駛向醫院。
「一歡…」
「常一歡…」蘇曜揚不停呼喚著常一歡的名字,但她始終都是那樣的微笑著,不曾睜開眼楮。
「蘇曜揚,到底怎麼回事?」唐季堯很著急,車子差點撞到人,幸好他躲的及時。
「有人謀殺蔓羅…」蘇曜揚緊緊抱著常一歡。
「有人殺蔓顧羅,為什麼中彈的是一歡?」唐季堯狠狠轉過一個彎角,撞過一輛駛過來的帕薩特,隨後朝著後面喊,「喂,我是唐季堯,有什麼問題直接到唐氏來找我。」
那被撞的車主一听是唐季堯,頓時笑開了花,「沒事…沒事…」
車子只花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駛進了鳳城最大的醫院,常一歡迅速被推進手術室里。
蘇曜揚和唐季堯兩人則是坐在走廊里靜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室門上的紅燈一直亮著。
蘇曜揚有些坐不住,他站了起來,走到走廊外,點燃一支煙。
他從來沒有這樣惶恐過,整個心被揪成一團,扎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