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顧蔓羅的名譽,蘇曜揚不得不只身前往白家,和白氏父女談一筆交易。
誰知,白世海並不是個守信的人,看著蘇曜揚拿著光盤離開,他不甘心,派出殺手來殺他……他答應了不再吞並白氏,白世海也給了他那套從蘇子騰手中流出來的絕版光盤,可是,他不能掉以輕心,他必須要斬草除根……
白世海是個老殲巨滑的人,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和顧蔓羅的,解決了那些殺手之後,他本想再去療養院看看那個被他叫做父親的人,結果,傷勢太重,他不得不返回墨閣。
那套有關顧蔓羅的光盤,他鎖在保險櫃里,沒有讓任何人知道,雖然他不知道顧蔓羅為什麼會拍出這樣的東西來,但有一點他看得清楚。
光碟里的女人被人下了藥。
這一次,顧蔓羅真的沒有騙他。
蘇曜揚看著常一歡的背影,第一次覺得哀傷。
如果,這一生注定你無法擁有一個人,明知道痛,卻舍不得割舍,是不是就是現在這種樣子?
那人的一顰一笑早就熟記于心,已然無法忘懷,再度試著去忘記,是不是就意味著要將那一部分從體內取出,扔開?
蘇曜揚的車速很慢,接到歐陽煜的電話以後,他立刻就趕了過來,當時的顧蔓羅還在洗手間里沒有出來。
而他,卻已經等不到和她打一聲招呼的時間。
一歡已經接了孩子出來,彤彤遠遠看著那輛黑色的車,沒有人比孩子更熟悉車上坐的人是誰。
孩子拉著常一歡就往這邊跑,「媽咪,這是爹地的車,我一直都認得哦…」
孩子和常一歡在車子前幾米處停下,彤彤掙開了常一歡的手,直接朝蘇曜揚奔了過去,甜甜的叫著,「爹地…」
蘇曜揚開心的把孩子抱進懷里,逗著孩子,「哎喲,我們的小彤彤又長胖了…」
「彤彤記得要少吃一點啊,再胖,爸爸就要把你賣掉了哦…」
彤彤緊張的急忙把口袋里的糖果丟掉,「才沒有…剛才…剛才是我的糖果佔了重量…」
蘇曜揚大笑,抱著孩子親吻,「彤彤乖,想爹地沒有啊?」
彤彤難得很正經的在蘇曜揚臉上留下一吻,「當然想啦…」
一大一小玩的不亦樂乎,常一歡卻見不得這樣的畫面,她一個人轉身離開,把美好留給這對父女。
狂風突起,一陣大雨澆下,路上行人紛紛避不開,被雨打個精透。
常一歡抱著**的自己,開了小屋的門。
她知道彤彤一定不會有事,那個人那麼疼愛孩子,又怎麼會舍得彤彤有事?
正欲關門,一雙大手擋住了她要鎖門的手,「一歡,讓我進來。」
他的語氣很輕,常一歡沒有見過他那樣失落的眼,站在門時和他對視。
「可以嗎?」他收回手,站在雨里,等待著她的答案。
雨很大,傾刻間就濕透了蘇曜揚的衣衫,雨珠順著他的發稍向下流淌。
常一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打開門,請他進來。
蘇曜揚推門進來的時候她正打了個寒噤,他見狀直皺眉,「去浴室洗個熱水澡。」
她覺得煩,扭頭去數襯衫上的紐扣,蘇曜揚看了眼她濕透的烏發,轉身進浴室放水。
「常一歡內,你是豬嗎?」
「這麼破舊的房子也能住人?」
「你虐待你自己不要緊,怎麼可以虐待彤彤?」
蘇曜揚的罵聲里沒有一點攻擊力,偕是滿滿的心疼。
常一歡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她點了煙,靠坐在陽台邊抽著。
「彤彤呢?」吹掉一口煙絲,她看向渾身和她一樣濕正在浴室里忙碌的蘇曜揚的背影。
那個男人啊,曾經承載著她無數的幻想,如今呢?
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蘇曜揚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我讓歐陽煜送她回墨閣了,蘇媽會照顧好她…」
她再抽第二口的時候,一雙修長的手伸了過來,連帶她跟前沒有動過的煙盒,打火機一起扔出了窗外。
「抽煙對身體不好。」他執拗的教育著她。
她抬頭,第一次正視他的眼,「你不也在抽嗎?」
「憑什麼你可以抽?而我就不行?」
蘇曜揚沒有理會她,轉身子進了浴室。
水聲驚擾了外間的常一歡,她抬起頭來便見蘇曜揚從浴室出來,她來不及重新低頭了,索性冷淡地回視他。
沉默地對峙間,蘇曜揚恍惚嗅到有趣的滋味。
別扭怎麼和有趣對等的?他轉念便覺得這想法荒唐。
「你自己選擇,」捏住了她肩膀,「是要我把你扒光了扔進浴缸,還是你自己進去。」。
這招很管用,她再倔強,也不得不屈從。
厲仲謀自己也是一身狼狽,只簡單擦了擦頭發,浴室里沒什麼動靜,他這才想起她進浴室時沒有帶干淨衣服。
替她從她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行李箱里找出一條她的睡衣,起身走過去,捧著衣物,自己敲響浴室的門。
「什麼事?」
有些模糊的聲音自門內傳出,聲音中仿佛帶著洗浴時特有的溫軟氤氳,教人辨識不清。在蘇曜揚听來,只覺有貓兒的爪子抓撓著耳膜,酥麻地癢。
蘇曜揚遲遲說不出話來,半天才開口︰「你的衣服送到了。」
「…等等,就來。」說完便沒了動靜,細微的聲響被門板阻隔,蘇曜揚自顧自的在寂靜中等待。
門拉開一條細小的縫,常一歡裹著浴巾的模樣出現在細窄的門縫後。
蘇曜揚在這一端,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反應過來,條件反射地要關門,他才抬臂抵住門。
門在彼此的對峙中越拉越開,她始終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擠進了浴室不說,更甚者,她在節節敗退中,雙腳踩在濕滑的瓷磚上,一打滑,重心便不穩。
幸而,向後跌去的同時,被他適時撈住腰身站穩。
浴室里霧氣滿布,熱的馨香飄散在空氣中,打濕了一切,包括她的視線……
大概是錯覺,透過一片迷蒙霧氣,她看見他眼中的柔情似水。
什麼都是氤氳的、看不清的,偏偏嵌在牆壁上那面防霧玻璃,清清楚楚映照出他們此時的樣子。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