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聲不吭,目光從她臉上掠下,下頜,脖頸,鎖骨……再向下……
她雙手慌忙糾緊了胸前的浴巾,「出去。」
拳頭被他握住了,與他這時覆上來的手掌一道印在她的胸口。
這種時候他還兀自淺笑︰「怕什麼?怕我……吃了你不成?」
他剛才請她讓他進來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只是想和你吃頓飯,嘗嘗你的手藝而已,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可她此時,唇與臉俱是嫣紅色澤,緊緊咬著牙齒。
常一歡心窩一酸,也不知是他作惡的手弄疼了她,還是他此時無辜的深情如同做戲。
他記住她每一次的違抗,所以才要這麼耐心地和她玩著情意綿綿的游戲,讓她銘記他的不能招惹……
還是這一次他真的已經不耐煩,要將她徹底弄到手?
他不是說,留戀的只是她的肉/體麼?
蘇曜揚連她最後這一點思考的余地都剝奪,他捏住她下顎,同時,一枚親吻落在她額角。
不容她細想,他的薄唇緊接著移到她的唇上,逗弄著要她開啟緊合的牙關。
他一點一點地攬緊她,她推櫃著後退,浴巾下擺不知何時已松開,他的手已焚燒一般竄進,漸漸蔓延在她的肌膚上,沿著會令人發狂的痕跡緩慢接近她的核心……他在她耳邊低沉地呼吸,氣息遍布她的周身。
她已經踩上浴缸邊的台階,他還要近前,她一下子躲著,後腦勺磕在牆壁上,驚呼聲還未出口他的嘴已經堵上來,嚴嚴封住她的口。
蘇曜揚的手托在她的後腦勺與牆壁之間,終于成功在她的口中進駐,唇間有糾纏的聲音,越發地響。
他不時地放開,一瞬不瞬看著她,確認她的存在……這個女人的臉,此時此刻如有情愫涌動,美得近乎不真實。
如果,這是他們之間最後一次見面,他是不是應該放縱自己一些?
他摟著她,姿態親昵,他的手掌下就是她的心跳,眼中書寫的晦暗落在她的眼中,漩渦一般,要卷走她的心智。而他,一雙眼楮緊迫地盯著他,像是要確認什麼。
確認她是不是又跌進了他的柔情陷阱?
她知道他不甘,可他能夠瀟灑地一晌貪歡,她不行……
瞬間,一歡恍若被奪走了呼吸,手臂不受控地抬起,轉眼間便抻下蓮蓬頭。
金屬的質感握在掌心,她正要向他砸去,他已準確捏住她的手腕扣在頭頂,一邊繼續著細細的親吻與品嘗,一邊不甚清晰地說︰「…專心點…」
揚起的手再阻止不了浴巾滑落的速度,她只來得及一手擰住將浴巾角,險險護住自己,但整個後背已展露在空氣中。
被他按在冰冷的牆上,沁著的背脊和肩胛,一片涼意。
他的手揉著她的背,順著脊椎而下,輾轉間听見她一聲微痛的悶哼,他這才放過她,抬起頭來︰「弄疼你了?」
她只推著他的肩膀不讓他再繼續,死活不肯開口,他捏著她的腰側要她背過身去,這時才發現它背上的傷。
白皙肌膚上一片淤青。
蘇曜揚皺眉,「怎麼來的?」
常一歡不想告訴他,只是一喜的推著他,「你出去,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
那片於青是昨天摔的。
這種舊式的老房子樓道里是沒有燈的,她的眼楮在黑暗里什麼都看不見,爬樓梯時,直接摔在了地上。
蘇曜揚看著她痛苦的臉,一時忘了說話,浴室的空曠處回蕩的只剩她的呼吸聲。
他在她身後,可是她听不見一點動靜,他要做什麼,她不知道,她該怎麼做,更是弄不清楚。
突然間,毫無預兆的,他吻上她的背脊。
有些癢,酥麻感順著末梢神經延展,她想要翻轉過去,被他按住肩胛。
他的唇流連在她背後淤青處,一手提起她的腰,一手繞到前邊,重重地撫觸,要她瓦解,甚至問她︰「疼麼?」
不給她回答的機會,密密地吻她的耳後,背脊,手在她月復下的手術傷口上輾轉著滑下,捧牢了她,試圖托著她往後,緊貼自己。
她半推半就地弓著身體,稍微一點掙扎都被他化解,無端端只能貼著他的胸膛,被他納進桎梏中。
他一只手離開了她,隨即耳邊響起拉鏈拉開的聲音。
她的腰身被提得更高,越發親密地貼向身後的他,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可是她沒有動。
他想要擁有她,他卻也沒有動。
想要,但也並不急于一時,于是他問︰「要麼?」
浴巾早就掉落在腳邊,她雙手撐在牆上,無論理智怎麼提醒,這心卻早早地犯了賤…「蘇曜揚你放過我吧…」
他頓住。
很久都沒有動靜,她差一點要沿著牆壁滑落,他才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你告訴我。」
聲音很低,更像是在呢喃,透著不解。
常一歡想要披上浴巾,可連浴巾都已濕透,她只能蜷縮起自己,瑟瑟發抖。
然而抬頭看他,雖然是濕透的衣服,卻依舊是一身那樣精美絕倫,沒有狼狽。
她永遠是這樣,妄圖找一點點雙方可以平等的東西。
哪里出了問題?。
她的痴心妄想是最大問題。
可她該如何啟齒?
「我和唐季堯就要結婚了…」
他打斷她,聲音冷極了︰「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鬼話,我看得出來不是。」
「再有,今天下午,唐季堯的父親找過你,給了你一張空白支票,要你離開唐季堯。」
「你沒有收那張支票。」
她抬眼凝視他,「是。」。
「我是沒有收。」
「因為我真的要嫁給唐季堯,我要嫁給他。」
蘇曜揚給自己一分鐘時間冷靜,隨後才發現面對這樣身無一縷的她完全無法冷靜,只能取來原先擱在盥洗台的衣物,替她套上外衣。
為她系紐扣時,目光不經意掠過她頸子上一枚枚他種下的吻痕,身體的熱本就沒有褪去,此時火勢在身體中劈啪啪啪地灼燒,蘇曜揚窒一窒呼吸。
她半句話也不說,縮在那里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強迫一個人到這個地步,蘇曜揚也覺得自己這樣的行徑可笑,整理好了彼此,把空間還給她,自己走下台階,進而出了浴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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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或許根本就是一個錯誤。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