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對不起,我…騙了你那麼多年…」顧蔓羅的眼淚成串掉下來。
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堪,配不上蘇曜揚,可是,她愛他啊,她放不開他,愛的那樣深的男人,她的第一個男人,是她這一生都放不開的啊…
蘇曜揚低聲安慰她,「不是你的錯,我的蔓羅,從來不會騙我…」
指尖撫過她有些雜亂的長發,輕輕嘆息一聲,「蔓羅,答應我,不要再做傻事了…好不好?」
顧蔓羅哭的更加厲害起來,眼淚也掉得更多了,「揚,其實…」
他的指尖壓在她的唇上,「蔓羅,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明白…」
她蒼白的臉沒有任何溫度,饒是在這炎熱的夏日里,她身上的體溫也冷的怕人,她死死攥著蘇曜揚的手,如同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揚,不要離開我,不要拋棄我,好不好?」
醫生過來,給顧蔓羅打了鎮定劑,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手卻仍然死死握著蘇曜揚的手……
淚痕猶在臉側。
「揚,不要嫌棄我…」
睡夢中的她仍然在瑟瑟發抖,可見那場摧殘給她帶來了怎樣的痛苦。
蘇曜揚不自覺的撫過她的眉心。
蔓羅,我該拿你怎麼辦?
顧蔓羅睡下了,歐陽煜靜靜的等在樓下,等著老板下來,許許多多的事情,他不得不向老板提起。
蘇曜揚走下來,一身白衣的他看上去有些疲憊……
歐陽煜遞過來一支煙,替他點上,「抽一根吧,或許,會好過一點…」
蘇曜揚沒有拒絕,接過煙來,狠狠抽了一口,又狠狠把那煙絲吐出來,冷眼看向歐陽煜,「說吧,你查到了些什麼?」。「蘇子騰根本沒有病,他的病都是裝出來的…」
「有段時間,蔓羅去看過他,還曾經對他動過手,打過他…」
沙發里的蘇曜揚只是輕微挪動了一子,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他裝病是在向我示弱嗎?」
「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他嗎?」
難怪蔓羅的艷/照會流出來,難怪白世海的手中會有照片底片和母版。
蘇子騰報復的手段還真是有些令人看不慣呢…
蘇曜揚撢去指尖上的煙灰,看向遠處漆黑的夜。
他一向自認為善良可愛的蔓羅,似乎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單純嘛…
歐陽煜沒有接老板的話,仍然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老板,還有就是,常一歡去了唐家…」
蘇曜揚擰眉。
「她又去唐家做什麼?。」
歐陽煜立時覺得如臨大敵,低著頭不敢大聲,「我不知道…」
「不知道。」
「煜,你是不是想去非洲住上幾年?」蘇曜揚的嗓門突然高了起來。
歐陽煜不敢吱聲,生恐被蘇曜揚送到非洲去。
那窮鄉僻壤的地方,他可不想去。
一堆文件扔過來,砸在歐陽煜的腳邊,「杵在那里做什麼?我養你是做什麼用的?讓你發呆的嗎?還不快去查?。」
歐陽撿起地上的資料,一邊擦著汗,一邊退出去。
「是是是,老板,我就這去調查。」
帶上門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東西砸在門上,一聲脆響,「查不到就不要回來。」
蘇曜揚轉身上樓,似乎有人影從樓梯口閃過,等他再定楮看時,只有白色窗簾飄過那片空地。
蘇曜揚歪了歪頭,自嘲的笑笑,「能有誰會從這里走過呢?」
他推門進了顧蔓羅的房間,打了鎮定劑的她仍然在熟睡中,蒼白的手緊緊捏著被子,唯恐被遺棄一般。
蘇曜揚進來,替她掖好被子,轉身便去了自己的房間。
雨勢未減,他站在窗邊,看著如豆般灑在水泥地上的雨珠落在水坑里,漸起一個個的小水花,摁熄了煙頭。
常一歡,冬季的普羅旺斯是多雨的季節,那樣的季節里,你是怎樣渡過的呢?
一如我現在這般的落寞和傷感嗎?
常一歡,如果,如果可以再從來一次,我會認真審視你和我,會像你一樣勇敢的愛一個人,貪戀一個人帶來的溫暖…
若這一生遇見你注定是為了錯過,我寧可你不愛我,那樣,至少我會好過一些…
常一歡剛帶著彤彤回到新租的房子里坐下,就有一群陌生人沖了進來,二話不說,拉起常一歡就走,順帶著還捎上了彤彤。
常一歡急了,張開牙齒就去咬抓著自己的人,「你們想干什麼?」
「放開孩子。」
那幫人似乎都是聾子一般,既不說話,也不與理會常一歡的撕咬,只是機械的把常一歡和彤彤弄上車。
常一歡觀察了半天,這幫人雖然野蠻,卻沒有要傷害她和彤彤的意思。
掙扎半天,都是徒勞無功,常一歡不想白費力氣,停下來,坐在車里閉目養神。
雨仍然下的很大,打在車窗玻璃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午夜里,格外敲動人的心。
常一歡不清楚對方是什麼目的,但有一點她明白,對方沒有傷害她和彤彤的意思。
常一歡把彤彤緊緊抱在懷里,盡量讓孩子不去看這些,安撫著她幼小的心靈。
車子停下來,有人撐起黑色的雨傘,請一歡和彤彤下車。
孩子困得厲害,已經在母親溫暖的懷抱里睡著,一歡不忍心驚動孩子,抱著彤彤下車……
墨色在大傘迅速撐開,替一歡和彤彤遮擋住風雨,似乎,也要把這世界與她們隔離開來。
這所大宅她來過,所以對里面的擺設相當熟悉,雖然眼楮還是有些模糊,但總算能勉強看到個影子。
「孩子就交給我吧…」一個看上去相當老實本份的中年婦女想接過一歡手中的孩子。
一歡抱著彤彤,不肯撒手。
那中年婦女也不敢造次,只跟在常一歡身後,輕輕的走著,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常一歡被領進一間很大的書房里,有人正背對著她坐在那張寬大的書桌前,看不清臉,卻依稀能看見他花白的發。
「柳媽,把孩子抱走吧…」老者的聲音很輕,一下一下透過空氣傳過來,叩在常一歡的心上。
常一歡不想放手,那老者皺眉,「你放心,在這里,沒有人能傷害她…」
「我保證。」
唐正清轉過臉來,盯著一歡的臉,「如果孩子少一根頭發,我陪孩子一起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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