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敲門,他輕輕答應一聲,「進來。」
門打開,秘書身後跟著的人,果然是他意料之中的人,他靠回老板椅上,未達眼底的笑意浮起,「蘇先生?」
手中的寶克筆捏在指尖里,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嘲弄,「真不知道你和蘇家有什麼關系…竟然還好意思自稱蘇先生…」
蘇曜揚並不介意,「曜輝,五年不見,你還是和五年前一樣不懂規矩,沒有教養。」
蘇曜輝的眼中盡是嘲弄之意,在他看來,蘇曜揚或許根本不敢打開。
不過一個轉身的時間,一個禮拜的時間而已,她卻已經爬上了蘇曜輝的床。
為了常一歡的安全著想,他沒有復制,所以這些照片只有他手中這一份而已。
他還在為那個女人擔心,想不到她這麼快就爬上了別人的床,這些照片,瞎子也能看出來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情緒。
照片上的人,或眼神迷離,或動作撩人,或姿勢萬千,誘惑男人犯罪,幾十張照片看過,竟然沒有一張是穿著衣服的,某些部位甚至被拍了特寫,那樣清晰而又真實的擺在蘇曜揚眼前。
蘇曜揚並不動氣,只瀟灑的揮一揮手,「季小姐,麻煩給我們來兩杯路易十六…」
蘇曜揚是生氣,他氣的更多的是常一歡,他明明告訴過她,要她等他,給他時間,他一定會給彤彤和她一個家。
照片上的女人連同她的身體,沒有一樣他不熟悉,照片上的她,美麗性感,妖嬈,不可芳物,每一處都綻放著女人最原始的美麗。
憤怒掀起的巨濤在蘇曜揚心里發酵醞釀,狂風暴卷,如果常一歡在他面前的話,他真的有可能會掐死她。
沒有人看到他眼神里劃過的那一絲憤怒,那幾乎要把整個蘇曜輝燒為灰燼的怒火,一觸即燃。
「蘇曜揚,打開它!」
出用就還。「蘇曜揚,怎麼樣?我的攝影技術不錯吧?」蘇曜輝端著紅酒杯,頗有些得意。
「蘇曜輝,她的身材是不錯,但她不是原封的,她把所有都給了我,因為她愛我,而你呢?」
「好的,總裁請稍等。」秘書很客套的轉身。
「她的身材不錯,渾圓有致,每次和她做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我的興奮,很多時候,光是看著她細膩的皮膚我就可恥的硬起來了。」
蘇曜輝安靜的坐下來,穩穩的把自己包進皮椅里,兩只腳蹺在蘇曜揚對面的辦公桌上,一副浪蕩子的模樣。
他在蘇曜揚對面坐定,等著看他接下來的表情,也許,這一生之中最快意的事,就在這下一秒吧。zVXC。
蘇曜揚舉著酒杯,朝他做出一個踫杯的姿勢,「蘇曜輝,什麼生生死死大風大浪我沒見過?你用不著裝像來嚇唬我…」
未幾,他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一般,拍拍自己的頭,「哦…我險些忘了,你是你那個到現在還在坐牢的媽和別的男人偷漢子生的,有爹生沒爹養,當然不懂規矩了。」
面對蘇曜輝,雖然五年沒見,可在生意場上,只有讓對手先躁動起來,他才有一擊致勝的機會!
所以,他趁攝影時不注意,盜走了那些照片。
他精心設計的計劃竟然沒有讓蘇曜揚失常,那個男人甚至連一點點的憤怒都看不到,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可是她呢?
蘇曜揚伸手拿過紙包,撕開紙包的封口,里面掉出一沓照片。
這麼耐不住寂寞嗎?
蘇曜揚用了三秒鐘平復心情,再坐回到蘇曜輝面前時,他波瀾不驚的眸子里仍然是那副平靜自如。
「你得到的,不過是一具我用得發膩不想再用的身體而已…」
蘇曜揚輕蔑的語氣並沒有讓對方不快,那人很安靜的笑著,看著蘇曜揚。
蘇曜輝突然坐起來,「蘇曜揚,你…」
蘇曜揚的眼神泛出一種可怕的冷,有一種如死灰的淒涼,他只用一秒鐘,就將那種感覺平復,繼而換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杯中的紅酒卷在舌尖上,還帶著酒精刺激過的麻澀感覺,蘇曜輝放下酒杯,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放在蘇曜揚面前。
這照片雖然是出自他的手中流出來,卻並不是他拍下來的,照片里的常一歡面目表情真實,沒有任何的防備之心,只有頂級攝影師坐在探頭前,才能抓拍出這樣令人驚嘆的照片。
「拍照的人技術很好,只不過照片里的模特未免也太差了些!」
蘇曜輝有些接不上話來,但他還是強忍著笑出來,接過秘書遞過來的路易十六,朝著蘇曜揚舉起高腳玻璃杯,「蘇曜揚,別逞口舌之快,下一秒,你就會後悔跟我說些了。」
「哦…輝,你這樣是不對的,當你用一根手指指向我的時候,別忘了,你還有四根手指是指向你自己的,所以說呢,你這個如果開口罵粗話,罵的人就一定是你自己了。」蘇曜揚朝他眨著眼楮笑,嘴角的那股嘲弄讓他顯得越發收放自如。
她小月復處的那道疤痕更是令蘇曜揚措手不及,照片落在地上,他急忙彎腰去撿。
蘇曜輝並沒有看到他想像中的場面,笑了,「確切的說,她不是模特,她,你應該也認識的,或許,你比我更熟悉她…」
雖然蘇曜輝有私心,他想將這些照片據為己有,但他更想看到蘇曜揚看到心愛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時是什麼表情。
來人並不客氣,徑直拉過蘇曜揚對面的皮椅坐下,臉上亦掛著笑,「蘇曜揚,好久不見,你比五年前老了很多。」
蘇曜輝倒吸一口涼氣。
「五年不見,不知道你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喜歡這種紅酒,雖說價格不是最貴的,但在所有的紅酒里,我覺得它最有味道。」
他用最無情的話,罵著他最在意的女人,還要裝作不在意她的樣子。
他不是很在乎常一歡的嗎?
難道說,蘇曜揚真的沒有心?
他以為自己抓住了蘇曜揚的弱點就可以把他踩在腳下,頭一次,他覺得自己沒有暢快淋灕的感覺,他有的,只是一種接近于失望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