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們唐家是什麼地方?豈容得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唐季堯可不買他的帳。
這些日子,一歡在家里沒少偷偷的哭,流的眼淚幾乎流成了河,他怎能讓妹妹如此傷心難過?
蘇曜揚青筋突起,「唐季堯,我再說一遍,我要見常一歡!」
唐季堯抱著胳膊,就是不給他開門,「蘇曜揚,我告訴你,昨天下午,我妹妹又哭又笑,收拾了一大堆東西,回墨閣找你去了」
「我還沒問你要人呢,你到惡人先告狀了!」
「我還要問你呢!你把我妹妹弄哪里去了?」
蘇曜揚咬咬牙,最終還是把火氣壓下去,盡量用低緩的聲音,「讓我見見她,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和她說。」
「蘇曜揚,我告訴你,我妹妹不在家!」唐季堯沒好氣的踢一腳門,轉身走開。
蘇曜揚被扔在門外,他看著那道鐵柵欄,沒有跟過來。
「常一歡…」
「一歡…」
他站在唐宅的大門外,用他所有力氣呼喚著他心愛的女人。
唐家沒有一個人理他,似乎所有的佣人都得到了什麼人的指令一般,竟然沒有一個人來開門。
蘇曜揚也不理會,仍舊站在門外。
「常一歡,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回答他的是回聲。
「一歡,我需要你…」
蘇曜揚在唐家的大門外喊了整整一個下午,也沒有等到常一歡出來,傍晚的時候,天突然下起了雨。
偌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濺起一個又一個的水坑,天地之間皆是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他名貴的衣衫早已濕透,特制的鞋子里已經灌滿了雨水,但他仍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任由雨滴拍打著他的頭。
他蘇曜揚是混蛋,一直沒有好好疼愛過自己的女人,還總是誤解她,讓她傷心,就算她不肯原諒自己,那也是他蘇曜揚應得的報應。
蘇曜揚在大雨中站了整整一夜,一夜不曾合眼,他生怕一個眨眼,常一歡就會在他眼皮底下溜走。
第二天清晨,雨依舊下著,雖然小一些,秋天的風卻讓這雨變得格外冰冷。
唐正清出現在唐宅的大門前,他撐一把藍色暗格傘,眼神微微有些冷。
兩個常一歡最親的男人就這樣對峙著,足足有三分鐘之久。
「蘇曜揚,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一歡真的不在家,她去找你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我看得出來,一歡她不開心。」
「而她不開心的源泉就是你。」
「雖然你在唐家的門前站了一整夜,但這里沒有人同情你,你給一歡造成的傷害遠遠大過所有人。」
蘇曜揚看得出來唐正清的愛女心切,他舌忝一舌忝干涸的滲出血絲的唇,充斥著血的眸子和唐正清對峙,「我只是想知道一歡在哪里…」
長時間的缺水和食物缺乏讓蘇曜揚的說話都顯得那樣蒼白無力,他瞪大了眼楮看著,生怕錯過了她的消息。
「前天的時候她就離開唐家了,說是去找你,找一個答案,我想,她應該是在墨閣。」
唐正清的話音還未落下,蘇曜揚已經發動了車子,車輪輾過柏油路上的積水,撳起一大片水花,隨即連車帶人消失在唐家的大門前。
他一邊開車一邊接上耳機,拔通了墨閣的電話,蘇媽告訴他,常一歡自從那一天離開以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蘇曜揚越發著急起來,沒有了常一歡,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天塌地陷,一切都那樣讓人恐懼不安,他慌不擇路,車子竟撞到了路旁的大樹上。zVXC。
幸好車子性能極佳,他只在額頭受了一些輕傷,打電話叫了司機重新送過一輛車來,司機還沒有來的及把干淨衣服交給他,他已經遠去了。話樣麼也。
蘇曜揚第一次覺得恐慌,以前哪怕是受傷再重再疼再累,他也從不曾害怕過,再難執行的任務再難殺的人他都不曾這樣害怕過。
一歡,如果沒有你,我要怎麼辦?
另一方面,顧蔓羅住的醫院發生了槍戰,歐陽煜和敵人正面交火,帶著顧蔓羅閃躲的時候,顧蔓羅中了槍。
對方一共來了十二個人,被歐陽煜解決掉七個,殺手們見顧蔓羅胸口中槍,便再沒有戀戰,一個個飛速離開。
歐陽煜急忙把顧蔓羅送進手術室,他則是給蘇曜揚打電「揚,我和蔓羅遇到許多殺手。」
蘇曜揚一天一夜沒有合眼,听著歐陽煜的話更是火上澆油,「情況怎麼樣?知道是誰干的嗎?」
「現在蔓羅受了傷,在搶救室搶救,我看過傷口,沒有射中心髒,應該會好起來。」
「至于殺手,我想,很有可能是白世海的人,因為他們的目的是蔓羅,最不希望你娶蔓羅的人是誰?除了白馨哲還有誰?」
「我知道了。」蘇曜揚掛斷電話,掉轉方向,直朝白家而去。
的確也只有白世海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不希望蔓羅嫁給自己,更不希望常一歡嫁給自己,所以他派人去醫院殺顧蔓羅,那麼,常一歡的失蹤也便可以解釋了。
怪只怪他太大意,只公布了結婚日期,卻忘了讓媒體發布婚禮取消的消息。
更何況,在白家人的背後,還有一個蘇曜輝。
那些照片,很有可能就是蘇曜揚和白家人一起搞出來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和常一歡分開。
如果是這樣的話,白世海,蘇曜輝,咱們之間還真該有個了斷了。
蘇曜揚皺眉,他打電話通知了幾個親信,準備好武器,約在白家見面。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帶他的女人離開。
蘇曜揚的女人,永遠都只能是蘇曜揚的女人,不會屬于其他任何人!
一歡,等著我,等我來接你回家…
蘇曜揚的車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沒有人比他再熟悉那條路。
十幾年來,他一直隱忍著自己,讓自己變得強大,如今,他終于可以向那個人宣戰。
這一次,他不僅僅是為自己而戰,也為那些曾經和他一起患難與共的兄弟們。
他和白世海之間,總有一個人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