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盡湖內竟響起了陣陣水聲。
縴縴與南宮璃月紛紛朝那水聲響起的湖面望去。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突然鑽出兩顆人頭。
這兩人分別是被打落水的風鏡夜,還有一個是雷弒天。
雷弒天將風鏡夜抱上岸,冷冷地對著縴縴與南宮璃月說道︰「我師兄受傷了,我要帶他回去療傷。」
說完,看也不看縴縴與南宮璃月一眼,憤然地抱著風鏡夜離去。
南宮璃月看著雷弒天與風鏡夜漸漸消失的背影,然後對著縴縴道︰「我們也回去。」
「好。」
兩人的身影,隨後也消失于天盡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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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舉京震驚。
人人都無法想像,一夜神起的天下第一青,醉生夢死竟然在一夜間盡數毀去,與醉生夢死被毀一事紛紛相傳的還有魅姬的驚世之容。
有人說,魅姬是一只魅惑人間的妖,邪魅無邊,絕美逼人。
有人說,魅姬是迷落人間的仙子,縴塵不染,白衣勝雪。
更有人說,魅姬是男人幻想出來的絕世尤物,根本不復存在。
然而所有人都不會知道,妖魅勾人的魅姬竟是男人,一個危險嗜血的男人。
流瀲居,一處有著世外桃源般清雅優美的私人府地,位于東璃國都城最偏靜的城南護城河下游。
此時,一襲白衣的縴縴,正倚在落雲居水榭邊的涼亭榻椅上,身姿清逸,輕靈絕美。一頭如瀑如緞墨發,直直散于榻上,帶著幾分慵懶的沉靜之美。
四周紛紛飄落的梅瓣,芳菲如雨,點點嫣紅,落于碧波湖面漾起圈圈漣漪。
這一切,美得如一副凝了色彩的水墨畫。
驀地,一抹極快的黑影快速掠來,落于縴縴眼前。
來人一頭晶澤墨發長及腳果,隨著他身影的停頓,風揚起身後萬千妖嬈青絲,在空中勾勒出一個撩人的弧度,最後直直垂下,半空中揚起一抹冷艷妖魅的暗香。
一身黑得如同暗夜一般的長袍,松松披在身上,如此靜靜站著,都難掩那股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妖嬈魅惑。胸前蜜色的肌膚,棄滿著奪魂的慵懶性感,幾縷墨黑的發絲落于胸前,魅到了極致,似一只柔若無骨的手,直直地撓進人心里去,讓人酥麻,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恍惚。
他的臉,美艷得令天下女子汗顏,任何的妖媚,都不值他的百分之一,白皙妖嬈,絕美勾魂。
一雙桃花眼如暗夜里的勾魂妖精,閃動著靡媚入骨的魅,以及摧毀一切的瘋狂之色,似是世間一切在他眼里都低如螻蟻,眸底最深處,是一抹深不見底的空洞,如無邊無際的暗夜,能將人吸進去。
他的唇很薄,帶著無情的嗜血冷笑,望向白衣縴縴。「小情人,我們又見面了。」
聲音慵懶,妖冶勾魂。
縴縴望著突然出現的雪千魅,臉色並沒有任何詫色。仿佛她早有所料雪千魅會出現一般。
冷冷地盯著雪千魅,不緊不慢道︰「雪千魅,我在這里等你多了。」
她之所以會在這里出現,就是猜到了雪千魅一定會在今天來找她。
昨夜里她剛替南宮璃月解完了尸毒,此時的南宮璃月正處于最關健的時候,絕對不能讓雪千魅打仗到南宮璃月,不然他的身體恐怕很難恢復。
為此,她才獨自一來來這流瀲居,只為引開雪千魅,讓南宮璃月有足夠的時間恢復。
雪千魅听到縴縴如此平靜的話語,細長的雙眉不由得微微一挑。「哦,小情人,原來你如此急切地想要見本尊啊,本尊果然沒有錯看你啊,來,小情人,過來讓本尊抱一下。」
冶艷的身體說完就朝縴縴撲了過去。
「嗖——」忽然間,兩抹冷光朝著雪千魅射了過來。
雪千魅的身影一頓,動作輕描淡寫地閃開縴縴射過來的毒針。
縴縴見雪千魅如此輕易地閃開自己的毒針,眸底不由得閃過一抹復雜之色。
剛才那兩針,她是為試探雪千魅到底中了她的毒有多深,然而剛才的試探之下,竟然試不出深淺來,這個雪千魅,果然棘手得很。
不過,這並不代表她沒有法子對付他。
于是,縴縴冷冷道︰「雪千魅,這麼急著找我,想必是要解你身上的毒?怎樣?你的震魂術被探制住的感覺是不是很不好受?」
在醉生夢死里她最後所射的毒針並非是單純的毒而已,那毒有由尸蓮蕊所煉成,這毒並不是什麼極為霸道的毒。
她之所以用在雪千魅身上,是因為她推想到雪千魅既然服食大量的尸香魔芋,那麼他的身體必然與尸香魔芋很接近,而這尸蓮蕊又正好與尸香魔芋相生相克,于是她便將這存放許久沒有用的尸蓮蕊毒針用到雪千魅身上,沒想到,竟然真的有效了。
雪千魅听了縴縴如此篤定的聲音,原本帶著魅笑的臉不由得冷下來。「藍縴縴,你很令我驚訝。不但能破解我的震魂術,而且你竟然還能壓制住我的本體,藍縴縴,你說本尊知道你有這樣的本事,本尊還會放過你嗎?」
縴縴聞言並不慌,而是冷靜地笑了。「雪千魅,你以為我會做沒把握的事情?我既然能猜到你會出場,那必是有對付你的手段,如果不信,大可以試試。」
雪千魅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妖魅的臉看不出他的想法。
半晌,他道︰「藍縴縴,我對你的身份,很好奇,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