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的手正被傅天極緊緊的握著,他的力氣依舊那麼大,弄得手有些酸疼。
芳草正在疑惑,為什麼他前後的轉變那麼大呢,剛見面不是冷冰冰的麼?也不肯到跟前來,這會兒又熱情起來了,原來男人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走了一段路,傅天極停了下來,對芳草道︰「來吧,我抱你上馬去。」說這伸手將芳草一攬,就將她抱上的馬背。芳草忙喊道︰「喂,快放我下來。這上面一點也不好玩。「
「你怕什麼呢。安心坐好。「說著傅天極也踩著馬蹬翻身上了馬。一手從芳草的腋下穿過緊緊的牽著韁繩,一手攬著她的腰將她護在自己的懷里。
其實芳草一點也不喜歡在馬背的感覺,顛得身子一點也不舒服。天極雙腿一夾馬肚,身下的馬兒便開始飛奔了。
「喜歡在馬上的感覺嗎?」。
「一點也不。」芳草誠實的回答到,天極的氣息噴在她的脖子上覺得怪癢的。
傅天極帶著她已經跑出了自己的幾畝花田的範圍,芳草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把自己帶到哪,若是這樣被他帶回傅家的話她肯定是不答應的。
可能是在馬背上久了的關系,芳草也漸漸的適應過來。覺得這種感覺不錯。老實說比小時候坐在父親的自行車後座的感覺強多了。芳草心里一喜對天極道︰「以後閑了你教我騎馬吧。」
「你要學麼,剛才不是還不願意上來麼?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你們女人還真是善變。」天極忍不住便取笑著她。
「去,不樂意就算了。我還不稀罕學呢。」芳草將眼楮閉上,享受這種新奇的感覺。他的身子很寬,就像雞媽媽保護自己的孩子一樣將自己罩在他的懷里。他的懷里很溫暖,還能清楚的聞見衣服上那抹淡淡的香氣。
「來吧,現在就教你。可要好好的學,其實不是學著騎,要學著馴服它,讓它听你的話。剩下的就不難了。」天極將手中的韁繩交到了芳草的手中。
芳草卻是忐忑,這麼快就讓自己學,可是一點準備也沒有。當初為了學騎車她可是摔過好幾次。如今又學騎馬,還不知會不會摔得頭破血流。
「緊緊的握著韁繩,你給它下指令。這匹馬我是騎了多年了,十分听話,性子還算好的。」天極耐心的說著。
「怎麼,怎麼下指令呀。」芳草心里一慌,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牢牢的握著繩子,然後喊到︰「駕駕」不知是不是因為指令下得不對,馬兒跑得並不快,似乎開始留戀起旁邊的野草來。
「它怎麼不听我的指令呢,還是你來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什麼,有我呢。來,讓它快跑。你得夾它的肚子,這樣才跑得起來。」傅天極已經將她牢牢的護在了懷里,嗅著她的馨香覺得心馳蕩漾。這可是他魂牽夢縈的女子,如今就依偎在懷里,天極覺得這輩子都沒現在這樣幸福滿足過。
也不管身下的馬徐徐的走著,他在芳草耳邊動情的說了句︰「芳草,我想我這輩子再也離不開你了。」
芳草素來怕癢,那里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忙笑著說︰「喂,別逗。真癢。」芳草笑著將傅天極推開,哪知卻沒留意到身下的馬。馬卻突然躁動不安起來,像是發瘋似的開始沒有頭緒的狂奔。
芳草心里,趕緊要將韁繩交給天極︰「快,快讓它停下來。這樣可不行,要是摔死了怎麼辦。」
天極接過了繩子呼道︰「吁吁。」
身下的馬兒仿佛安靜些了,不再躁動,不像是沒有被馴服的那樣。
「你看,很簡單的。其實它膽子也小,別嚇它就好。」天極的聲音听來似乎也暖暖的。
芳草留意起四周的環境來,這並不是回城的路,心想莫非是迷路了不成,慌忙的問他︰「是不是走錯地兒了,怎麼我從來沒有來過此處呢。」
天極笑道︰「你怕什麼。當初在荒島上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害怕過,到了自己的地盤偏偏害怕起來了。讓人想不通。其實我今天才知道你的膽子挺小的,平時見你大大咧咧的,舉手投足間確實像個男子,今天這樣倒是女人多了。」
芳草嬌嗔了一句「去你的。」
行不多時,芳草見眼前一片青翠的草地,像是一卷大大的地毯鋪在那里。馬兒漸漸停下來了,傅天極先下了馬,剩下芳草在上面有些不安,又怕驚動了馬。傅天極道︰「你好好的坐著。」于是拉著馬走到了一棵大榆樹下,將馬栓住了。這才伸手去抱芳草。
「此處怎樣,還算安靜吧。」草地的盡處原是一條蜿蜒的小河將對面的山溫柔的系住。芳草見了水是喜歡的,只可惜這幾天還是有些冷,不然她會立馬月兌了鞋子下水里嬉戲去。
傅天極在一大石頭上坐了下來,招手將芳草叫到跟前。芳草卻並不坐,只留心此處的湖光山色,笑吟吟的說道︰「此處雖然不是什麼名勝古跡,不過一個普通普通得再普通的峽谷,但卻是寧靜。要是在河邊修建一座房子。整天面對著這些山水環繞也是不錯的。遠離了塵俗里的喧囂,莫非就是人們說的人生後花園?」
「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快來安靜的坐下吧。」
芳草只得也坐了下來,她覺得剛才這個人的態度轉變得未免有些太快了,忍不住問道︰「適才一見面你為何就要走呢?若不是我出來叫住你,你肯定就回去了,對不對?」
「是啊,一定回去了。」
芳草覺得這個答案無聊,便不問他呢。仰臉望著天上的雲彩,覺得雲朵像是棉花糖似的那麼柔軟。
「才見你,你懷里就抱著孩子。當時我是嚇了一跳,還以為你答應過我的話都是假的,心想怎麼就嫁了人,連孩子也有了。可不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我還留著有什麼意思,不如走了才干淨。」
芳草笑道︰「我倒不知道有這樣一出,沒想到你一個武將也愛多疑,這樣可不好。改了吧。」
「你又教訓起我來。」傅天極捏了捏她的臉。
「幾時回來的?」
「昨傍晚。」
「哦,那什麼時候走呢?」芳草看著那些白雲覺得自己快要睡去了,原來仰望天空也有催眠的效果麼?
「就這麼不想看見我麼,才見了面就趕我走?」
「哪里是趕你,這不關心嘛。你是一個大忙人。有幾時得閑。再說你軍人的使命在那呢。朝廷一聲令下你不就得乖乖上戰場去。」
天極嘆了一聲︰「在外面漂泊的日子實在不好受,我是真心的希望沒有那麼戰事,沒有紛爭。大家平平安安的就好,實在經不起折騰了。」
芳草突然想起他的傷口來,回頭問他︰「你的箭傷好了沒有?」
「那麼一點小傷算什麼?戰場上能保住命已經是萬幸了。你若不行要不我給你檢查一下。」
芳草趕緊撇清︰「我才不樂意看了。看來我給你的那個東西挺有效的。」
「還不錯。氣味也正好。」傅天極伸手過去將芳草的手緊緊的握住。原來女人的手這樣縴細。傅天極低頭在那縴細女敕滑的手背上輕輕的印下一吻。
芳草的臉瞬間紅透了,忙將手縮了回來背過身子去。
「我回來了你就不許躲我了,知道嗎?」。
「不躲。」
「那就好。」天極上前將她的緊緊的抱住。芳草覺得心撲撲的亂跳,回頭去看他的臉,依舊是那麼的剛毅,不過他比起同齡人似乎總覺得要成熟幾分,不知是不是身上的擔子給他的臉上寫下了印跡,不過一二十多歲的青年,依稀能看見滄桑的影子了。芳草心里一軟,伸手去撫模他的臉龐。
傅天極俯子來,正正的吻住了芳草的嘴。芳草剛開始還有些不適,後來也試著去回應他。
「讓我娶你吧,好嗎?」。意亂情迷下,天極終于將這句話說出口了。
芳草沉浸在他給的氛圍里,覺得暈乎乎的,也不知他說的是什麼,只含糊的支吾了一聲。天極見芳草答應了,十分歡喜又緊緊的吻住了她。半刻後,他終于放開了她,滿心歡喜的看著芳草,笑吟吟的對她說︰「等兩天我將家里安排好了,然後就去提親。只希望趕快將日子訂下來。我可是盼這一天盼了多年呢?」
「你說什麼呢?」芳草覺得有些糊涂。
「娶你的事呀?」
「娶?我答應了你要嫁給你嗎?」。芳草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直直的望著天極。
「剛才你明明答應了的,難道又想反悔不成?」天極不曾想芳草又改變了自己的主意。心里有些著急,她已經接受了自己抱她,吻她,難道還不肯接受自己的心意不成?
「這等大事,關系到你我的終身。大家再好好的考慮下吧。」芳草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爬起身來就走。
天極望著她的身影,心想她到底是何意?為何不肯爽快的答應下來,還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杜芳草你說,要我怎麼辦你才肯答應?」
芳草回頭答道︰「你先去說服沈夫人點頭答應這門婚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