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當著小穆的面鬧了個大紅臉後,白小凡連著躲了幾天,弄得小穆成天的苦著個臉,每每想和白小凡說些甚麼,偏偏她一閃就沒了人影。
幾天的工夫里,白小凡一邊躲小穆,一邊在13的指導下編制竹筐。四五天後,終于讓她編出一個粗糙的竹筐來,這時地里的麥子也都成熟能收割了。
白小凡躲了這幾天,心里也調適過來了,況且收麥子這件事主要還要靠小穆去做的。
這天吃過早飯,白小凡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跟小穆道︰「你拿上工兵鏟,把地里的麥子收一收,然後----」
她話還沒說完,就听得身後啪一聲響,那是筷子被用力的拍到桌上的聲音,白小凡回身看去,正迎上小穆那雙黝黑的眸子,他眸中含著委屈、憤怒直直地釘在白小凡微帶著暈紅的臉上。
白小凡一時間也愣住了,不明白向來沒脾氣的小穆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小穆盯了她一會,見她滿臉茫然的樣子,眸中的委屈更盛,蹭地站起來,轉身出了在到廚房。
白小凡被他搞得一頭霧水,喃喃問道︰「13,他發甚麼神經啊?」
「你還好意思問!」13早就憋著氣,這會連珠炮似的道︰「這麼多天,你躲他跟躲瘟疫一樣!連正眼都不看人家一眼,話也不跟人說一句,就是他想跟你說話,你閃到比甚麼都快,這會要人做事了,你就想起人來了,你還真當他是免費壯勞力啊!」
這幾天自己的確是過份了一點,反映也大了一點,可是她肯開口說話,就說明事情過去了呀。
不過白小凡還不至于厚臉皮自私到這地步,自己把人當隱形的那麼些天,沒道理自己一開口,人家就樂癲癲的湊上來。只是這會要她去跟小穆認錯,她總覺得怪怪的,好像是為了求他收麥子,才跟他和好似的。
「算了,我自己去收吧」白小凡抹了手上的水跡,閃回房間拿了皮帽和手套,提著工兵鏟就往外倉的陽台去了。
「小羊,你說我這麼不理小凡,小凡會不會真的生我的氣啊!」
白小凡剛到外倉,就瞅見小穆拿著把烏拉草在那里喂羊羔,嘴里嘀嘀咕咕的,只听著他低沉中帶著三分稚氣的嗓音,就叫白小凡心生憐惜。
正要進去,又听小穆自言自語道︰「阿爹說,男人只有能打到很多很多獵物,才會有女人願意跟他生女圭女圭。小羊啊,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趁著天晴去打些獵物,這樣小凡----」
「小穆!」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被一聲怒喝打斷︰「我說過多少遍了,在胸腳沒有好全之前,不準出去打獵!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吹過就算是不是啊!」白小凡邊說,邊沖進陽台,狠狠地揪住他的耳朵。
一听到他說要去打獵,白小凡的火氣就蹭蹭地往上冒。她也知道小穆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打獵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再說了斷骨處再傷一下,可就麻煩了,弄不好就成了舊患一輩子都難好的。
因此白小凡這回手上是下足了力氣狠命一揪,小穆雖然沒有喊疼,卻也丟了手里的草料,護著耳朵,連聲賠不是︰「我有听你的話,我只是想----「
「想都不準想!」白小凡霸道地搶斷,看著在自己手里變得通紅的耳朵,她心下一軟松開了手,狠狠地瞪著他,把工兵鏟往他懷里一塞︰「割麥子去!「
被白小凡那麼一凶,小穆心里那點委屈早忘光光了,老實的接過工兵鏟去割麥子。
趁著小穆割麥子的工夫,白小凡回到控制室,邊查資料邊琢磨著怎麼弄個小石磨出來磨面粉。然而她一通資料翻查下來,卻不得不放棄石磨這個想法,實在是太超出兩個人的能力範圍了。
最後她還是決定弄個大木缽子好,到時候讓小穆以搗代磨就是了,反正他有的是力氣!
午後陽光晴好,小穆坐在外倉的陽台上,拿著瑞士軍刀細細地修整木臼的內壁,鼻頭上一粒粒小汗珠迎著陽光閃閃發光。白小凡站在邊上,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小穆拿著軍刀的大手。
麥子收下來好幾天了,因為木缽沒做好,一直堆在倉庫里,看得白小凡心里可癢癢了,雖然因為沒有酵母的原因,發不了面吃不到大肉包,可是光想著面疙瘩湯和攤餅,白小凡的口水就泛濫成災了。
「怎麼樣,好了麼?」
小穆抹了把臉上的汗珠子,伸手往木臼里模了一圈,感覺內壁不會太過凹凸不平,但也不敢就說好了,吱唔著道︰「應該-----」
白小凡一把推開他,伸手往內壁一模,雖然還是有些不平整,但也沒多大關系,反正面粉磨出來也是要篩過才行的,「就這樣吧,不用再修了!」說著,白小凡就叫小穆抬起竹筐,把里頭的麥子倒一些進去。
說起來這頭一季的麥子還真是大豐收兩塊那小小的田壟,竟然種出了百余斤的麥子,要知道原先畝產也就是兩三百斤而已啊!
白小凡這兩塊地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幾平米,卻種出了百多斤的麥子,剛收下麥子的時候白小凡可著實樂了一天。不過現在----
看著小穆不住輪起又落下的雙臂,想著倉庫里堆積如山的麥子,她實在樂不起來。這一百多斤的麥子,靠他們四雙手磨成精面粉,難度不是一點點啊!
況且地里的稻穗也都沉甸甸的了,最多再拖個兩三天,就非收不行了,到時候一百多斤稻谷要曬谷、舂米,光是想白小凡就覺得累得不行,看來他們這一個冬天得都全泡在稻子和麥子上頭了!
「唉----」白小凡不自主的嘆了聲,下一季,稻子、麥子還是各種一塊地好了,這樣自己即能輕松一點,也能再添點土豆、紅薯甚麼的,小穆可是送出去不少呢。
白小凡從發呆中回過了神來,見小穆已是一頭的大汗,忙上前道︰「你先歇一會,我把麥子篩過一道,你再接著杵。」
小穆抹了把汗,往木臼里瞅了瞅,那麥子還是一顆顆的,一點變化都沒有︰「小凡,你先歇著,我還得現杵好一會呢!」
白小凡湊上前往臼里一瞅,只好拉了小穆到邊上坐了,倒了杯癩頭果汁給他︰「你喝口水,讓我也杵著玩一會!」說完,把杯子往小穆手上一塞,她就拿起杵棍杵了起來。
小穆灌了一大口果汁,那鮮甜的味道一下就鑽到了心底里,身上的勞累倏乎地都消失了,錢條分明的臉上還漾著傻傻的、甜甜的笑。小凡是很不喜歡做髒活、累活,她根本就會想玩杵麥子這種事,她那麼說不過是想讓自己稍稍歇一下而已。
白小凡做了幾個月的農活,手上的力氣很原先是大了許多,她原以為自己堅持半個鐘二十幾分鐘問題不大,可沒想只勉強杵了十多分鐘,就吃不消了,兩臂跟斷了似的。
「你玩了這麼久,也該換我了!」白小凡剛停下抹汗,手上的杵棍就被小穆拿了過去,白小凡實在沒力氣跟他爭,走到邊上坐下邊喘氣,邊捶打著兩臂,心里感嘆道,想要吃口精細點的江西真是不容易啊,那句詩真是一點都不騙人,粒粒皆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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