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貓……」
知春指指抱在一邊小丫頭懷里的貓。它才是罪魁禍首,可李側福晉也不是好惹的,現在府里唯三的小主子可全是她生的。
「溺斃!告訴李氏,這種害人的東西以後別養了。負責抱貓的丫頭趕出去,貓都看不住,留著有什麼用。」武靈杰面無表情,這話一出,施詩都嚇到了,殺貓,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上網人家就人肉你了。這也太殘忍了吧?主要是施詩喜歡貓,女孩子沒有幾個不喜歡貓的。
「爺……」
「還站著?」武靈杰瞪了施詩一眼,扭頭看向了知春。知春和剛抱貓的小丫頭慌忙行了一禮抱著貓就退了出去。
「大叔!」施詩忍不住想求情了。
「雍正喜歡狗,但沒听說喜歡貓,所以台詞里有他說‘喜歡狗,討厭貓’,如果我是雍正,剛把全院的人都罵了,禍首我能放過?放過了就不是雍正了!」武靈杰覺得快累死了,端著個冰塊臉,你以為容易啊?還餓著肚子,對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人生還可以更悲劇點嗎?
「也是,哪有這麼巧,就讓貓跑出來了?按小說的套路來說,弄不好里面就有陰謀詭計,想用貓來試探什麼?那您這麼殺了,一是打了李氏的臉,讓她別想些有的沒的;二也是穩固我在府里的地位;還有三嗎?。」施詩想想也是,現在哪里有空管別人,自己還沒救回來呢。
「三是,我還是我,沒變,也是敲山震虎,爺從來就六親不認,這院里還得跟圍得像鐵桶一樣。」武靈杰白了面前的施詩一眼,看來也沒自己想得那麼聰明,以為新新人類多了不起呢。
「要不你說我病了,然後說為弘暉祈福做法,帶我去皇家廟去養身子,我們正好趁那機會把字學會認了,學會寫了。我無所謂,可是雍正的字可是據說是清朝皇帝里最好的一個,非常漂亮,您雖然會寫,但應該還不成吧?。」施詩覺得自己前途一片灰暗,不過想想武靈杰應該比自己強點。劇中那篇字就是他自己寫的,人家是真的會寫。
「小時候學過幾天書法,也得過獎金的,不過多少年沒練了。就算練能跟雍正得名師指點來得好?我還不止是字的問題,還有奏折的事,清朝能寫白話文嗎?。」
「您算不錯了,您好歹是台灣的,習的本來就是繁體字,撿起來容易,我怎麼辦?」施詩捧著臉,真的快瘋了。
「又沒人讓你當才女,這會滿文才是國文,我就算是會點繁體字有個屁用,真讓我寫滿文折,我才要哭呢。對了還有蒙文,你說現在蒙古跟大清之間的奏折是用漢字還是用蒙文呢?」武靈杰也糾結了。
「唉!」現在施詩心里更舒服了,果然啥時候都是女人佔便宜啊。自己最多也就對著數字們的福晉們,貴婦人們也不敢真把自己怎麼著,所以少說,多听就完了。而這位可是要去面對人精一般的數字阿哥們,還有被迫害妄想癥的康熙大帝,那可不是一個段位的比試,馬上就同情起武靈杰來了。當然了,自己也苦命啊,如果這里的數字們媳婦們跟他們戲里一樣沒一個省心的,那她也不用活了,太勞心勞力了。不過他們戲里那位四福晉,實在台詞太少了,想學起來都挺難的。
「十三沒老袁長得帥。」施詩捧著自己的臉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想想看,歷史上的四四沒有‘大叔’好看,十三自然也不如電視里那位千挑萬選出來的好友更帥了。
「你別指望了,早上照完鏡子,我就已經絕望了。」武靈杰痛苦的垂下了頭,施詩又一次戳中了他的傷心事了。
「行了,我不也一樣嗎,您變丑了,可是您年輕了十歲。我多倒霉啊,我大了六歲,還成一個死了孩子的媽!」施詩現在連跳樓的心都有了,主要也是知道,估計只要不是滾樓梯,她就死不了,現在最高二樓。
「我平衡多了,謝謝。」武靈杰認真的想了想,點點頭,典型的武氏冷幽默。
「大叔!」
「叫爺,以後要習慣。」武靈杰洋洋自得的說道。
除了磨牙的聲音之外,武靈杰現在啥也听不到了,閉著眼悶悶的呵呵笑了起來。他完全想像得到八五後的小丫頭現在什麼德性了。七竅生煙是什麼樣,現在對面那位一定就是什麼樣了。
施詩看看武靈杰這樣,突然也覺得好笑起來,自己真是,小幾歲大幾歲有什麼關系,穿越能自己選嗎?至少這回自己是主子了,不用動不動就跪人,算是福利不錯了。
「主子,八爺,九爺,十爺,十四爺過府探望。」門口傳來何德旺的聲音。
「請。」原本還在笑的倆個人,馬上收起了笑容,武靈杰跳起來,對鏡一照,拿起剛剛施詩的粉盒,調上一點脂,調調,抹到臉上,沒一會兒,他的臉變為慘白。武靈杰可是專業的演員,在施詩出屋時,他已經是一付病得要死了的樣子了。
施詩搖搖頭,出去迎著,當然也是給武靈杰多留出點時間,調適心情。很快,從門口進來四位辮子哥,施詩有點暈了,這些人為什麼不能一個個的來,這讓她怎麼辦。
「四嫂怎麼迎出來了?真是罪過、罪過?」一個個子略矮的溫潤青年抱拳過來。
施詩微微的福了一福,她雖是嫂子,但又是女子,地位還是低一點,執平輩禮。主要是想借著行禮的功夫,最好引他們說說話,把身份說出來就好認了。
「四嫂還真是時時處處守著禮,四哥好些了嗎?。」那青年一臉笑意,圓圓的臉上倒是顯得相貌堂堂。後面三位都不說話,但還是給施詩抱了抱拳。
「謝謝八弟,九弟,十弟,十四弟關切,爺吃了藥好些了,正歪在炕上看書,正好幾位到了勸勸爺,略略歇歇才好。」施詩咬著牙,慢慢的說道。按著順序說,總不至于說錯吧?
「養病最忌傷神,書還是以後再讀為好。」打頭的青年點頭說道。
「誰說不是呢……」
「還不進來,堵著門口讓人看笑話?」里頭傳來武靈杰的冷聲。
「看看,又急了。快進吧!」施詩笑著,示意曉夏挑簾子,藏冬不用人說,已經去泡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