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家的喜事終于在老爺子出行的前一天暴了出來了,太醫例行平安脈時,終于查出了太子妃有孕了。
不過武靈杰還是錯算了,因為只是老婆懷孕,怎麼會能讓老爺子留下太子,就算老爺子肯,太子也不肯的,但也看得出老爺子和太子真的很高興,老爺子一掃陰郁,而太子看誰都是一臉的笑,可見嫡子嫡孫在這里的分量了。
武靈杰特意關注了一下,發現竟然還有一些漢臣們叫囂著這是天佑大清,天將賜福弄不好,太子妃一但生出嫡子,那麼就會有人請封皇太孫的。
武靈杰懶得管了,反正這也不關他的事,只希望老爺子看在太子妃肚子的份上,別再折騰了。
也在同一天,原本要隨駕王嬪上吐下泄,說是吃壞了肚子。隨駕一定不成了,而原本也要隨駕的十五、十六、十八都不去了,要在家里侍疾,這讓武靈杰松了一口氣。
「你怎麼干的?」施詩听到消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這也成,武靈杰不會行動力這麼強吧?才半年的功夫,他的能力到達這一步了?
「我不知道。」武靈杰搖頭。
「啊?」施詩沒想到武靈杰會這麼回答。
「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問戴鐸,‘如果我不想王嬪隨駕怎麼做?’他回了我一聲‘是’。然後就這樣了」武靈杰聳聳肩。
「上次十三的事也這樣?」施詩遲疑了一下。
「對,所以我想歷史上四四的粘桿處、血滴子可能就在戴鐸手里。」武靈杰很想試探一下戴鐸,但又不很敢,因為從書房的資料上看,很多事,四四早就有準備了,不然他手里的私房錢也不會沒有交給福晉了,而是用來做他認為重要的事。就算是現在,每月戴鐸都會從他手里再拿走一筆錢,從錢數上看,戴鐸手里的人不少了。
「你害怕嗎?。」施詩覺得背後有點冷。
「戴鐸是四四的門人,就算家奴了。不但是他,連他的子孫後代,都得向四四的子孫後代效忠的。」武靈杰輕嘆了一聲,到了一個地方很多事就不得不跟著這個時代走。雖然覺得門人的制度有些不仁道,畢竟他也是受著平等的教育過來的,被人稱為主子,多少都會有點不自在,但想到四四那麼多重要的事都交到了這人手中,他覺得也許這樣最好。
「我理解不了。」施詩也不明白什麼門人還分門上人,門下人。不過戴鐸是門上人,可以出將入相的。但卻又是四爺的奴才,真是莫名其妙的制度。
「不過我還是希望能把他手里的東西弄回來。」武靈杰輕嘆了一聲。
「算了,用人不疑。真的弄回了,你的手能沾血嗎?我們不做不到,裝聾作啞總還可以的。」施詩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有些事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做得到的,所以還是找土著們來玩這種高難度的事吧。
「唉」武靈杰輕嘆了一聲,施詩說得很對,他們演戲行,真的讓他們去策劃一個罪案,他們不一定能下得了手的。
「園子他們收拾好了,您的那些小老婆們要不要帶?」施詩揉著武靈杰的耳垂。
「如果我說帶,我的耳朵保不保得住?」
「當然保不住?整個的扯掉。」
「不帶,帶著多討厭。」武靈杰馬上很旗幟鮮明的站在了施詩的這邊。
「可是問題是,我覺得會不落忍啊。」施詩倒是滿意了,但全家人出去避暑,就把這些小老婆們留下,不是讓大家說自己妒忌。
「這個問題為夫就幫不了你了。」武靈杰可不能管內院的事,傳出去了對施詩也不好的。
「還有一件事,我有點痛苦。」施詩郁悶了。
「什麼?」讓老婆痛苦的事,他當然要問問了。
「潤兒隨駕去了,沒人幫我管家了。」施詩一臉灰暗。
武靈杰有點無語了,弄什麼啊,就是沒人幫她管家了,于是她還能痛苦?
不過若是他表現出他的不在意,估計晚上不用睡了,眨巴了半天的眼楮,「還不會嗎?。」
「會倒是會了,再傻這點事還能不會?只不過每天耗時間就是了,坐在那兒一早上,煩得很。以前小事情,都直接去回潤兒了,現在自然得回我了,煩啊」
「讓凌嬤嬤幫幫你?」武靈杰真不覺得這個是問題,但看施詩這麼煩了,總不好落井下石的。
「本來她就在幫的,但總不能這麼我什麼也不做對不。」施詩也知道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只是自己太懶了。
「你不管家,平時在做什麼?」武靈杰想想問道。
「睡覺,陪著小胖子玩,再做做瑜珈。」施詩想想,日子過得還真的有點腐敗,不過這不是問題,誰家太太不是這麼過來的。
「你日子過得還真的很舒服了,能不能有點追求啊?」武靈杰真的覺得施詩很無聊了。
「有什麼追求,出門跟那些妯娌們玩,我怕惹事的。」施詩想想那些妯娌們,一句錯了一堆事,還不如在家里跟小胖子玩。
「弘時不是要讀書嗎?。」武靈杰一頭霧水,他可是很慎重的帶著弘昀和弘時一塊拜師的,听弘昀說師傅才華橫溢,跟著他學了很多東西,不過忘記問小胖了。
「還早呢,才多點大啊我讓他每天听听先生和弘昀對答,回來跟我說呢,感覺還不錯,多少听進去點,將來正式念書了,應該不會太差。而且我有讓他們一塊吃午飯,小胖很得鄔大神的喜歡,說介紹的美食,先生也很愛吃的。」施詩有點尷尬了,不過她安慰著自己,把小胖帶開實在是不想讓小胖打擾到了弘昀的進度,省得別人說自己想教壞了弘昀就麻煩了。
武靈杰再次無語,心里倒是真的很想再給施詩找點理由,不過真找不出來了。
「你好好玩,我去找鄔大神聊聊天。」武靈杰好半天決定起來,不跟施詩玩了,出去轉轉。
「為什麼?」施詩知道自從自己告訴武靈杰鄔大神的故事之後,武靈杰除了拜師時見過鄔大神外,平時對這位鄔大神都是敬而遠之的。難得他肯自動去找鄔大神玩呢。
「道歉」武靈杰翻了一個白眼,明明兩個學生,結果其中一個只是吃貨,讓先生怎麼想?傳出去,不是說自己家的孩子不讀書?順便還有一個不熱心教育,溺愛孩子的嫡福晉,四爺府的名聲算是完了。
施詩也無所謂,其實家務事只是這樣,施詩也不是真的不行,只是她每天只有在武靈杰在家時,她才有機會報怨一下。
「爺有沒說帶不帶這些格格們?」凌嬤嬤看武靈杰出去了,才進來問問好安排家務。
「帶上吧,反正園子那麼大,到時再安排。您幫我想想,能不能把家務交給耿氏和宋氏一起管?」施詩想想。
「當然不成?」凌嬤嬤尖叫著。
「不能帶著格格們嗎?。」
「是不能把管家權交出來。」凌嬤嬤恨鐵不成鋼啊。
「不是交管家權,而是讓他們一人管點事,總要有點事做不是。」施詩搖搖頭。
「您的想法是?」凌嬤嬤怔了一下。
「格格這主意好。」劉嬤嬤正好進來,听到一半,笑著說道。
「不過讓他們管什麼?」凌嬤嬤自然明白施詩的意思,跟大格格一樣,當家不做主,只是幫著施詩做點事,知道管家是怎麼回事,但是凌嬤嬤不解的是,這不像自己家格格會做的事啊。
當年若不是格格放不下管家權,暉哥兒生下來時也不會體弱了。如果不是體弱,也不會出花而死了。暉哥兒死了這些年,格格對後院管得更緊了,之前只是為了把大格格籠絡過來,才教給大格格一些管家的決竅,但並沒有分權。而此時自家格格說的是讓耿氏和宋氏分管一部分的工作,這樣就是分權了。
「耿氏不是說她平時喜歡做針線嗎,把針線房交給她好了;至于說宋氏,她有點難辦,府里不是有花房嗎,把花房交給她好了。」施詩思索了一下,她很郁悶,這倆樣在家務里真是太無關緊要了,想解月兌都解月兌不掉了。
「不可以」凌嬤嬤想也不想搖頭說道。
「為什麼?」
「大家子的主子們都是不穿外頭做的衣裳的。爺、格格、幾位小主子們身上穿的全是針線房出的,若是有心人做點什麼,主子們太危險了。」
「那花房呢?」施詩撐著腦袋。
「府里各處供的花草全是花房里出的,花與花是不能亂擺的。還有花盆里隨便放點什麼,不知不覺的就能讓人倒霉的。」凌嬤嬤嘆息著。
「那您說什麼不會出問題?」
「采買和廚房。」凌嬤嬤說出來直接讓施詩倒了。
「這才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吧?。」施詩無力的說道。
「正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他們反而不敢了。」劉嬤嬤微笑了。
施詩一怔,也笑著搖搖頭,這些人真是人精了。采買和廚房上的人全是心月復,若是宋氏和耿氏敢換人,他們就知道他們有動作了,誰又那麼傻呢?若是真的弄點錢,倒是小事了。